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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的手臂。可比力气,她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挣扎之下,氧气被消耗更快,呼吸越发艰难,统一的念头在脑海里交织——
不,不想死!
她不想死!
不应该说那些话的!不应该激怒他的!不应该,不应该——
忽然,带着雨水气的空气钻进千鹤的口鼻,晕眩感逐渐消失。
禅院甚尔放开了手。
看着面前颤抖的女人,一抹笑意自男人的嘴角抹开,他笑起来的时候,连那伤疤都染上了少许温柔。
“怎么样,濒死的感觉不好受吧?”他顿了顿,又说:“你根本不是真的想死。”
千鹤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张毁容之后的脸隐隐发紫。
“既然不想死,那就活着。以后你就会明白,活着才是真正的地狱。”
千鹤咬了咬下唇,脸上闪现悲哀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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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要她待在屋子里别出去,他这次外出可能要好几天。
起身他就算不提醒,千鹤也不打算出去。毁容后带来的打击远比她想象的大。每天她都要花将近一半的时间来树立勇敢生活下去的勇气。她一次次的努力重建信心,又一次次被痛苦和悲伤击败,往复无数次,把自己的身心都折腾得筋疲力尽。
回溯时间,挣取奖金,做任务赚钱过日子,所有对生活的希望,那些朴素的小目标,现在都已毫无意义。
重灾区在脸部,又疼又痒,她有几次控制不住去挠,奇痒难忍,结痂落到脖子,身体上,竟然会迅速变成一个个脓包泡泡。
今天,禅院甚尔回来之前,千鹤做了一个很长很完整的梦。
近段时间梦越来越清晰,从前只是零碎的片段,现在已经清晰连贯如同完整的事件。醒来后,千鹤给每个事件都起了标题。这次的梦境很复杂,不仅有五条老师,夏油先生出现,还涉及到了天元大人,以及一个千鹤只在高专历史课上听到的词。
千鹤便以这个词作为事件标题:
星浆体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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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感是在这场漫长的梦醒来后,开始明显起来。
这几天她都深陷在极度痛苦中,一定程度上抵消了饥饿感,但人不能不摄入食物,她还是败给了求生本能,抓起被之前被自己掀翻的便当狼吞虎咽起来。
味道并不好,有点馊了。千鹤连筷子也没用,抓起饭团就往嘴里送,吃了一会,泪水一滴滴,如断线的珠子落在发馊的米饭里。
她竟觉得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吃过最好的一顿。
不管怎样,至少她还活着。
不知禅院甚尔何时回来,千鹤担心自己好不容易振作的精神又会陷入抑郁,随手按开了一旁的遥控器。
很快,一则新闻引起了千鹤的注意。
主播神色严肃的播报,在xx站前某栋大楼,有一具尸体突然从天而降。
千鹤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因为这位死者,正是之前在温泉旅馆的梦境里,被五条悟和夏油杰称为“山本”的青年。
梦中千鹤过马路时,抬头看了一眼商场上有日期时间的时钟,和电视里的画面别无二致。
被镜头捕捉到的高专后勤团队,大哭着叫妈妈的孩子,凑热闹举起手机的好事者……现场的混乱完全是梦境的重现。
不!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她没有在记者的镜头里看到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身影。
按理来说,他们两人应该是一前一后朝那个方向跑来,不会错的。
千鹤心念一动。
按照她的梦境,这两人和山本是昨日从长崎回来后,第二天山本就出了事。可禅院甚尔出去之前同千鹤提起过,五条悟在山本出事的前一天,人在东京。
这点,被五条老师打断四肢的诅咒师是可以作证的。
如果因为千鹤的失踪,将五条悟和夏油杰留在东京,而山本随同其他的咒术师去九州出了任务呢?
所以他们才没出现在记者的镜头里。
那是不是意味着,未来是可以被改变的?
千鹤对咒术世界会发生什么都不奇怪。有五条悟那样强到可以杀光全霓虹的咒术师存在,那她能通过做梦预知未来也并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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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千鹤的能力似乎不局限于未来。从她能看到乙骨的过去开始,千鹤发现她的能力,与“看”有关系。
看到咒灵的核心,看到里香的真身,看到乙骨和甚尔的过去,看到他人的未来。
可惜的是,这种能力不是她想发动就发动的。
思及此处,千鹤自嘲地想,要是能预见自己的未来就好了。
楼下传来开锁的声音。
千鹤依然沉浸在自怜自艾中,没察觉到禅院甚尔很久都没上来。
然后,她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似乎是有人将各种昆虫的尸体全部混在熬煮,热呼呼的水蒸气裹挟着刺鼻的臭气一路飘到二楼。
过了一会,千鹤听到脚步声。
成年男人的身躯将陈年的木板楼梯踩的吱吱作响。
禅院甚尔推开门:“跟我下去。”
她也很久没动弹了,想了想,还是跟随甚尔下楼。
客厅居然放着一个比千鹤还要高的木桶。
“把衣服脱了。”
“什?什么?”千鹤的眼睛忽然睁得圆圆的,怀疑自己幻听了。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还是要我帮你脱?”
“为什么要脱衣服?”
禅院甚尔不耐道:“你想一辈子都这副模样?”
千鹤一怔,因激动而开始手抖:“你刚才在煮药水吗?”
“脱不脱?”
“可是—”千鹤咬了咬下唇,红漫上了耳根:“您可以转过身,然后那个,能给我拿一条浴巾来吗?”
“你以为自己在哪?澡堂子?”禅院甚尔嘴上嘲讽,却还是抓起了一条蓝色的浴巾丢给她。
并不是干净干燥的浴巾,有点潮,说不定是他用过的。
如果是平时千鹤肯定打死不会用,但现在情况特殊,她不能挑剔太多。
“那,我就这么进去?”千鹤踮起脚尖,发现这木桶稍微努力下,还是可以爬进去的。
“有个事我要提醒你。”转过身之前,禅院甚尔背对她说道:“无论你在水里感觉多难受,都不要起来,明白吗?”
她很快解开了衣服,不敢细看身上的丑陋之处,第一次以爬的方式“入浴”。
木桶很深,水温很烫,千鹤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几分钟后,皮肤灼痛难当,她下意识的就要从水里出来,可想到禅院甚尔的话,又硬生生忍住了。
然而,才没忍到十秒,剧痛再一次席卷了千鹤全身,而且来得比上一次还要猛烈。她感觉全身的皮肤都在溃烂化脓,犹如千万条毒虫毒蛇在啃噬。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