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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谁最后结束的。

一拨人还没走出电脑设备区，就有人被压在地上嚎着喊疼。

人群呼啦散开，陈果挤进去，看见顾星河扭着一个人的臂膀单膝跪在他身上。

“你放开我！你谁啊！”

那人模样不大，顶多就是周边大学的学生，个子倒不矮，但被顾星河一只胳膊一条腿就压得动弹不得，趴在地上一边喊疼一边骂，情急之下还涉及了顾星河祖上八代。

“我是今日份的网吧小妹。”

兴欣网吧的地砖每天都拖，光洁可鉴人，顾星河状似不经意地调整姿势，把人脸往地上一压。她在人群中对上了陈果的眼，还有心思冲她微笑。

“电脑显示屏砸坏一个，鼠标两个，键盘也坏了。”她数着地上人的罪行，眼睛却是把围观群众都看了一圈，“怎么不把桌子椅子一起砸了？太厚实了砸不动？”

语气嘲讽，姿态傲慢。

围观群众中有人偷偷摸摸往门口走，结果发现门被关了，门口还站着两个网管，脸上表情还挺忐忑的，手里却一人拎了一根长棍。

旁边靠墙的位置站着个青年，身旁也不伦不类地放着根武器，手里掐着烟，烟雾缭绕之间显出几分与现状完全不搭界的淡定神色。

默默往回走的人中有好奇的，顺着青年的视线往回望，视线的尽头正是人群中姿态最为嚣张的姑娘。

被那姑娘压着的那人犹在挣扎：“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放开我！”

“随便吧。”顾星河说，“谁叫我刚好瞅见你，又恰好抓住你了。”

“老板娘没放嘉世直播，你作为粉丝不满，可以理解。这就算一次失败的交易，以后你再也不想来这个网吧了都随你喜欢。”

“可是，为什么要搞破坏？知不知道你这行为已经涉嫌故意毁坏财物了？故意毁坏他人财物构成犯罪的，可是要承担民事责任的。都这么大人了，想尝试一下坐警车的新奇体验吗？”

顾星河环顾了一圈人，因为压着人的关系矮他们一截，说话的语气平静淡定，气势却像是要把这群人都绑起来打一遍。

她依旧像是只对地上的人说一样：“咱们这儿你也来过好几次，也算是熟客了吧，和老板娘不也是欢天喜地聊过天的？现在倒好，砸完东西就打算出门，网费都没交吧，你这翻脸不认人的速度还挺快哈。”

闹事人群中有的人砸了东西有的人没砸，但绝大多数人都因为嘉世粉的关系和陈果勾肩搭背过，听来听去，这两句话都像是说给他们听的。有人没忍住瞄了眼那处仍呆呆站着的陈果，臊得脸红。

被压着的小伙子也不动弹了，死鱼一样躺平。

顾星河说：“讲道理，这整间网吧都是老板娘的东西，无论是开多少台电脑、进什么味儿的泡面还是放什么直播。不过做生意嘛，她肯定会考虑大家的意见想法。”

“——但她本人的意愿应当凌驾于一切之上。”

“她考虑完了，也想好了，不放嘉世。就这么简单。”

顾星河站起来拍拍手，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拽着往前台走，姿态挺凶，没留情面。

唯一一个算她给小伙子留了点脸面的是，她之前把人脸朝下按在地上，现在也是把她裹脸上的围巾脱下来，胡乱围在人脑袋上带着走。

一边走一边说：“麻烦你过来和我算算你造成的损失吧，这次还是不麻烦警察叔叔了。”

她挥手告别其余的人：“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现在回家还赶得上嘉世第一场比赛。”

要是把人都留下，一个个查监控计算每个人造成的损失，那还真是把兴欣网吧的熟客好感度败光了。也就只能杀只鸡儆个猴，意思意思。嗐，待会交一下房费吧，弥补一点是一点，希望果果不要生气……

顾星河一边想，一边盯着脸都红成猴屁股的罪鸡，手下啪啪按出他的犯罪损失。陈果给店里装的设备都挺不错，一算下来还有点小贵。

罪鸡抬头看了一眼，嘴中含糊：“我付不起……”

顾星河说：“也没事。你学校名字，学号，班级，身份证号，电话都留我一份。今天算是我没礼貌，给你一个分期付款的机会。”

罪鸡讷讷点头，迟疑地看向顾星河的脸，小声问，“你……你是不是顾星……”

自从在全明星周末上搞大了事情，别说资历老的荣耀粉了，年轻一点的荣耀玩家看新闻时都被按头重温了一遍一叶之秋和一叶孤城。

不比从来没露过脸的叶秋大神，顾星河这张脸在网络上可是相当有噱头。头两天的新闻封面、短视频营销号，全是她那些年各种被拍的照片。

害得顾星河回兴欣后一直都得套着围巾挡住半张脸。

好在几年过去，她的外貌和气质多少都发生了变化，平常客人们光看两眼眉毛眼睛，也只会夸她和顾星河长得像。

可这下她把围巾给了这小伙子，这么近距离看清整张脸，那就不是长得像的问题了——那就是啊。

叶修走过来，把他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递给顾星河。

顾星河一边围上脸，一边瞪罪鸡：“套近乎没用哈。”

“赶紧的，目测苏沐橙就要上了，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看嘉世。”顾星河连裹在他脸上的围巾都不要了，摆摆手，“记得下次再来玩啊。”

带上你的钱，下次就一碗泡面15块坑死你。

罪鸡犹豫着，第一个出了门。

虽然门口的工作人员在之前就接到示意，打开了网吧门，但里头堆着的人硬是被吓着一样，干站在那里窃窃私语。

罪鸡离开之后，顾星河还待在前台，把网吧设备的标价在写食物价钱表的小黑板上一一写了。

那群罪猴发现呆站着也不对劲，投影的直播都开始第一场比赛了。有人往门外走，有人往前台来。走到前台来的，有人交了网费，也有人沉默无声地盯着小黑板掏出手机算了算，然后扫了网吧的支付二维码。前台的语音播报响起来，兴欣网吧的损失便少了一点。

慢慢的，一个个人都散光了。还留在网吧里的都是理智点的，比以往都安静地看着自己的电脑不说话。

顾星河把前台交还给另外两个网管，沐浴着两人崇拜的目光淡定地坐到电脑前。

然后心急火燎地开了屏幕，嘴上嘟嘟囔囔：“我的妈哎，快点快点，我家小沐橙的比赛都要开始了。”

旁边冲过来一个炮弹，把脑袋埋在她肩膀上，手劲大得想要勒死她。

“老板娘老板娘，我真的要死了。”顾星河叫道。

“就死在我怀里吧。”陈果豪气冲天地吼了一声，俯下身往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叶修也凑过来：“喂喂喂，大庭广众之下请自重啊。”

“坐下坐下，沐沐比赛开局了！”顾星河招呼。

三个人旁边就是之前凌乱的被搞坏设备的遗体，现在坐在电脑前，为之前说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