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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中途闹了那场意外,倒先由王瑀安排左骁卫的人送出了宫,恰好又用的不是王府而是左骁卫的马车。而凶手之所以没有办法通知刺客停手,是因为那一晚,他就在宫宴。”

心中的杂线像是被拎出个头,谢景熙附和道:“对于凶手来说,无论死的是王翟或是蒙赫,他都可以通过匕首嫁祸霍起。因为无论霍起是不是凶手,王党都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逮捕他。之后再由真凶派出杀手,让霍起莫名死于狱中,把罪名踢给王党……”

只不过若死的是蒙赫,少了蒙家的兵权,王瑀便不会再是霍家的对手。

霍侯唯一的儿子因王党死于大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所以,一切的确如他们之前所推测的那样,凶手不是要诬陷霍起,而且要通过霍起扳倒王瑀。

“你还记得王翟一案的疑点么?”沈朝颜继续问。

谢景熙忖到,“最大的疑点便是凶手为何要前往城东南处的青龙坊抛尸。”

“倘若之前为蒙赫设的一局,与陈尚书一案背后之人是同一个。”沈朝颜道:“以凶手的模式,他一定会留下一些线索,所以我猜想……”

“抛尸地点就是凶手留给我们的线索?”谢景熙问。

“嗯。”沈朝颜点头,“沣京城里唯一的一片墓葬区就在青龙坊,而王翟又死于一剑封喉……”她抬眸问谢景熙到,“你可知道有哪些关于墓地的字谜?”

谢景熙摇头。

“行吧……关键信息还是得靠我,待我再想想。”沈朝颜叹气,兀自嘀咕到,“可是现在朝中想对付王瑀的,除了沈党的人,还会有谁呢?况且沈党之中,我也想不出还有谁有这样的能耐和人脉,能完成如此周密的计划。总不会是他们内讧?自己人打自己人吧?”

谢景熙被她这离谱的想法逗乐,行过去,拾起地上的巾道:“因为什么内讧?那几千两贪墨马匹所得的军饷?”

沈朝颜被问得一愣,也觉出荒谬,便识趣地闭了嘴。

谢景熙哂了一声,跟着她坐下来,淡声道:“方才我陪皇上去查了那批被置换的□□,发现里面除了常见的硝石、硫磺和草木灰之外,还有一种从未见过的淡黄色晶体。”

“啊?”沈朝颜转身瞪大眼睛,“这是什么?”

谢景熙一手扶着头顶将人扭过去,替她绞着头发道:“这是原产于突厥的一种矿石,能增加□□的稳定性和爆炸强度。故而我想既然是大周没有的东西,便得往不寻常的地方找。”

“哪里?”沈朝颜问。

谢景熙缓了半晌,故弄玄虚地回了句,“鬼市。”

“切……”沈朝颜回身半笑着觑他,只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地方,鬼市啊?我三五年前就和霍起去过了嘶——”

“抱歉,”身后响起某人冷淡的声音,“手滑。”

沈朝颜揉着被拽疼的头皮回头,看见谢景熙那一脸云淡风轻的神情。

人都道歉了,她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狐疑地背过身去。

午后的秋阳暖却不辣,融融地落在身上,像披了张毛绒毯子。

沈朝颜坐得累了,转身趴在谢景熙腿上,任由他给自己绞头发,像一只慵懒的猫儿。

她用手指划拉着他的袍角,问谢景熙道:“你说如果凶手的目标真是王瑀的话,这案子我们还管不管呢?不如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言讫又自顾自地笑起来。

早习惯她的不着调,谢景熙也没当真,只沉默地给她擦头发,倒颇有些怡然自得的意思。

可手里那把黑缎样的青丝倏地一甩,谢景熙抬头,便见沈朝颜一双澄亮的眸子正看他,写满了狐疑。

“怎么?”谢景熙问。

而沈朝颜就这么盯着他,不说话也不动,倒看得他莫名心虚起来。

“谢寺卿。”

清泠泠的嗓音,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格外悦耳。

然而她撑臂起身,一张明艳的美人面几乎要与他鼻尖触鼻尖。

“你是怎么知道左骁卫贪墨军饷这件事的?”

第69章

她问得一字一顿,水汪汪的杏圆眼霸道地占据他所有视线,目光凛凛,似要将他看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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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谢景熙怔忡,随口道:“你是说左骁卫以梁州马替换……”

话未说完,谢景熙自己先反应了过来。

要说朝中目前知晓此事的人,可能除了王党和左骁卫自己,就只有那一晚夜探马厩的三个黑衣人了……

但谢景熙到底是官场沉浮、历过风浪的,对于这点意外,还不至于乱了阵脚。

他很快敛了眼底惶然,换上惯常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道:“大周境内三百二十八个州府,上千郡县,哪个案子我大理寺会不知道?”

“倒是你……”谢景熙话锋一转,反诘张口就来,“这皇上都不知道的事,敢问郡主又是怎么知道的?”

沈朝颜一愣,面上不显什么,脑子却转得飞快。

这要是放在以前,她可能还会被他人模狗样的质问给吓退。可两人昨晚才在一张床上躺过,恃宠而骄、肆无忌惮,沈朝颜从来就深谙其道。

于是双手抱臂,坦然道:“什么怎么知道?我当然是夜探马厩知道的啊!”

她瞟着谢景熙,状似无意、实则有心地继续道:“你不提我都快忘了,我之前两次夜探陈府、一次夜探左骁卫都遇到个黑衣蒙面的男人。他带着面具,这身量嘛……”

她上上下下将谢景熙量了一遍,拍手道:“就跟谢寺卿你差不多呢!”

言讫,沈朝颜又凑到谢景熙跟前,死死攫住他的双眼道:“且那人不仅阻我查案,还多次对我上下其手、意图不轨。所以谢寺卿……你要不要查查?看看那人到底是凶手的眼线,还是王党的羽翼?”

“……”谢景熙被她这如有实质的眼神盯着,背心都渐起了一层薄汗。

可是他能告诉沈朝颜那人是他么?

他不能。

不说第一次夜探的意外袭胸,单是他剪她指甲这件事,谢景熙就不敢细思。

好在朝堂之上、刑狱之中,他早已练就一身岳镇渊渟、从容不迫的本事,当下只面不改色地点头,端肃附和,“嗯,是得查。待回京,还劳烦郡主往大理寺做份笔录。”

一席话说得一本正经、道貌岸然。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小吏敲门的声音,是方才谢景熙吩咐的热水备好了。

分明是如蒙大赦,但谢景熙仍旧端着一副泰然的态度,对沈朝颜打趣,“郡主还不走,莫非是想跟臣一起,再浴一遍?”

沈朝颜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往围屏后换了衣裳,出去了。

待到房门合上,谢景熙听见那阵舒慢的脚步走远,才长长地吁出口气来。

回想入朝为官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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