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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好像有深邃的漩涡让人分神。口脂气息浓郁熏晕了我的脑袋。双唇鬼使神差的张开抿了一下,油脂被下唇稀释,娘冰凉的指尖蹭过我的嘴唇,她也半张着嘴巴仿佛口脂也涂在了她的双唇。

“我的馨儿,是最好看的。”

从小到大我听过的夸奖不计其数,可是这次从娘嘴里吐出,却阴森森的。我越过她的肩膀看向窗机的铜镜,只觉得自己的脸庞也渐渐变的模糊,印出来的只有一张猩红的嘴唇。

天际擦黑,赵府点灯,今夜全府的红灯笼尽数被点亮,阿黄咬着牙举着长杆费力点灯,我从廊下经过仰头看着被烧起的红布面,突然想起了小红的头七。

那次也是阿黄点灯的。

没想到这么快,点灯从丧事就变喜事了。

“十……十小姐?”

阿黄低头看到我突然结巴起来,他站在梯子上盯着我的脸连牙齿都大了磕绊。

“怎么了?是我今天太奇怪了吗?”

我很清楚今天的自己跟平常不同,浑身别扭,被阿黄盯着更是不自在。

可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愣愣的看着我,当火星要烧着了灯面,他脚下一滑在梯子上打了个趔趄。

他说,不是的十小姐。

今天的你,像个大姑娘。

“很好看。”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阿黄那句话不是夸奖,看着他的表情我突然有些害怕,转身就跑进了正厅。可到了正厅我才发现姐姐妹妹们今天都像个大姑娘,就连刚十二岁的赵芙也戴上了步摇。姨娘们也是穷尽奢华,披着金线勾边的衣裳围坐在圆桌扇扇子。今天不知道点了多少香料,空气中都能看见白雾缭绕,她们的纤纤细手每摇一下,那香味就弄一分。

“馨儿,到娘这儿来。”

娘坐在大大的圆桌旁冲我招手,像屏风上的摇曳仕女,又像是桥洞画本子上的女妖。

轻轻的帘帐被晚风拂起遮住了美貌的姨娘们,我掀起来看去仿佛她们都是翠微山的狐妖。

赤色灯笼衬的她们面泛红光,就连瞳孔也是旖旎的红釉。

我坐在娘的身侧,旁边是胆怯的十五姨娘,她也打扮的美艳,只是胭脂在她雪白的双颊就像是被弄脏的百合。

十五姨娘桌下的双手已经把裙面搅成一团,我探头向正中心的圆桌看去,隔着一层杏黄的帐帘,发现大哥也在。

她炙热的目光简直要把那杏黄帐帘烧透,大哥挺直的脊背正对着她。

正席不断传出男人的嬉笑声,里面就有大哥低沉的话语。

甲鱼汤三杯鸡流水似的从内厨房端进来堆满圆桌,我坐在她旁边胆战心惊连筷子也没动几下。

她呼吸急促,若是再大声点就连娘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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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明明是十五姨娘与大哥的私通,我却如同参与其中般的紧张。

正当我恍神擦汗时听见了爹在叫我的名字。

“馨儿!怎么回事,你爹爹叫你呢,快去!”

我如梦初醒般抬起头,额头上的汗瞬间冷却。我顾不得四周小姐们鄙夷的目光,只想赶紧从十五姨娘身旁离开。我提着裙摆一路疾走来到正席发现那里坐的没有一个女宾。

“这就是我的第十个女儿,赵馨。”

爹没有看我,一直冲着盐铁使和驸马说话。大哥只顾闷头喝酒浑不在意应酬,只有朱麒在打量我,笑的很是不怀好意。

“爹,我跟你说过。”

一直没抬头的盐铁使大人终于睁开了他的醉眼。

他的眼睛很小,还很浑浊,应该是年纪大的缘故吧,估摸有五十岁。肚子很大,堆在桌下像个枣核。听说盐铁使大人家每顿都用鸡汤漱口看来不假,他是朝廷大员,身边还坐着驸马,我不敢乱动只能原地站着。

“她平常不这样,许是今天吓坏了。”

朱麒又开口了,他说的话比爹都多,奇怪我们赵府的人只顾陪吃陪喝,多的一个字都不说。爹笑的合不拢嘴也不知是有什么喜事。

盐铁使大人拍了拍他身侧的圆凳,向我仰了仰下巴,“馨儿是吧,到这儿坐。”

他笑的和蔼可亲,我有点受宠若惊,坐在长辈的身侧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可看盐铁使大人一点架子也没有,反倒冲我招手,我从没见过这么亲民的大官,于是听话的坐了过去。

刚坐下他便拉起我的手,问我多大,可学过什么,平常最喜欢什么颜色什么花。

“我最喜欢青色和湖蓝色。”

“哦?那你今天怎么穿水红色的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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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娘让我穿的。”

我刚回答完,爹就怒斥了一句叫我住嘴,可没想到这位盐铁使大人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我的手背攥的越发紧了,直说可爱可爱。

面对这样的长辈我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不再说话,乖巧的坐在他身边听大人们说话。

我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听朝中之事是云里雾里,想不通爹为什么叫我来,要叫也该叫个少爷来啊。

而且我还没有吃饱,手被盐铁使拉着也不能去拿筷子,只能无聊的坐在那里发呆。

酒过三巡,驸马终于也有些醉了,人一醉就不怎么谈公务,改谈些八卦轶事的。

“赵老爷啊,你们家对面那个太监,可是大有来头啊。”

驸马眯着醉眼竖起食指,我听见了阿玉的名字立马不困了,看向了驸马。

“嗨,一个阉人,有什么来头?左不过伺候过公主,伺候过太后。”

“这你可说错了。”

只看他勾起盐铁使大人腰间的一块明月翠玉说,“这玩意儿,还是从他爹身上刮来的,想当初风风光光的状元郎,一朝文字狱连儿子都当了太监,你说是天道轮回可笑不可笑?”

“内小太监在宫里替我伺候公主,如今又到了你家对面,你说巧不巧?”

爹满脸堆笑,面泛油光,双眼也变得浑浊起来,竖起大拇指连说,“巧,可真是太巧了!”

我觉得驸马不应该当驸马,他应该去当个说书的,如果是在桥洞子支摊,我肯定天天去听。

他说阿玉的爹本叫周璞,是个实打实的寒门子弟,二十岁时勇夺状元在京城一时风头无两。

那时啊,二十岁的周璞得了状元郎,按礼制是要打马走过京城大道。

想那仪表堂堂状元郎,帽插宫花身披大红罗袍,当时正值开春时节,杨柳拂过状元郎玉面引得百姓争相观看。

探花前瞻,榜眼顾后,状元郎身骑玄色大马身板笔直。

不过这周璞是个性子软的,见夹道欢迎的百姓反倒羞怯起来,拱手就没放下来过,挨个问好。

可偏偏那双手没牵着缰绳,被一突然拦路的女子阻截,玄色大马扬起马蹄差点让新晋状元郎从上面滚下来。

周璞惊魂未定,扶正乌纱帽定睛一看,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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