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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你醒了,你怎么在发抖?是身上不舒服吗?”顾浅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虞奴心思被拉了回来,他眼底的恨意被完美地隐藏了起来。

他离开了她的怀抱,神色平静,只不过眼角处沁出了细汗。

顾浅浅担心的皱了皱眉,她准备伸手去摸一下他额头上的温度,却不想被他一下子给躲开了。

她的手僵硬的垂在半空。

顾浅浅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小孩,我们走吧。”

虞奴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黑沉一片。

这一次,他们十分顺利的下了山,到山脚处的时候,顾浅浅抬头望了一眼身后,不知道昨天晚上黑虎寨乱成了什么样,不过那也是他们活该。

随后,她转过头看着前面宽敞的大路,等等,这是哪儿啊?京城该往哪个方向走?

她求助的看了一眼虞奴,虞奴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顾浅浅叹了一口气,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个路人,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个人不知走了多久,中午日头逐渐大了起来,她怕小孩心脏受不了,所以一路上都走的很慢。

他们在一处树荫下面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后面一辆牛车正慢慢的驶了过来。

顾浅浅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她连忙拼命的挥手,牛车在他们前面停了下来,赶牛车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爷爷,他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衣服,头发一片花白。

“小姑娘,你在叫老夫?”老人摸了一把白胡子问道。

顾浅浅赶紧点点头,目光垂涎的看着他的那辆牛车。

“爷爷您好,我们姐弟二人不小心迷了路,请问爷爷去往京城应该怎么走?”她礼貌的问。

老人看了一眼他们两个,随后说:“巧了,刚好我也要去京城,老头子带你们两个一程吧。”

顾浅浅心情激动,遇到好人了。

“那就谢谢爷爷了,对了。”她身上现在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剩下了耳朵上的一对耳环和手腕处的一只翡翠镯子,她把耳环摘下来递到了老人的面前,“爷爷,这是路费。”

老人惶恐,这东西太贵重了,他连忙推脱:“顺路而已,姑娘不必这么客气。”

“爷爷,您拿着吧,不然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可是我这老头子要这对耳环也没用啊!姑娘,你自己收着吧。”

“爷爷,您可以给您未来的儿媳妇儿,或者去城里当掉也可以。”

……

两人推搡了半天,老人实在是拗不过顾浅浅,只能收下了那一对耳环。

随后,顾浅浅和虞奴坐上了去往京城的牛车,牛车上都是编织好的背篓,她找了一块空地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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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见他们都坐好了后便开始驱使黄牛。

牛车一个起步,顾浅浅没有坐稳,惯性往后仰去。

牛车只有两边围了木板,后面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啊。”她惊叫一声,下意识朝虞奴伸出手去。

虞奴也赶紧去抓她,可惜,还是差了一点,顾浅浅像一个球一样从牛车上滚了下去。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手,静静的坐在牛车上,看着摔了满身黄土的顾浅浅,她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而他嘴角却牵起了一个恶劣的弧度。

这个姐姐,傻乎乎的。

第5章 病症

老人听到后面的动静忙转头一看,咦?那胖姑娘怎么掉下去了?他赶忙走过来扶起了顾浅浅。

“谢谢。”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和灰尘,和老人道了一声谢。

老人看着她,面上有些担忧:“小姑娘,你没事吧?”

顾浅浅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

但其实刚刚摔这一下还是挺疼的,她好像闪着腰了,她用手用力的揉了揉,抬头看着还乖乖坐在牛车上的虞奴,幸好他没有摔下来。

顾浅浅重新坐上了牛车。

“小姑娘,坐好了吗?”老人手拿牛鞭回头望了一眼。

“好了。”她这次扶住了身后的栏板。

牛车缓缓而行。

虞奴静静的看着她,顾浅浅抬眸,两人的视线交叠。

在她清澈明亮眼中,他看到了阴暗似鬼的自己。

顾浅浅朝他笑了笑,友好提醒:“小孩,抓住你身后的栏板,当心掉下去。”

虞奴顿了一会儿,苍白瘦弱的手指往身后伸了过去。

她看着他,小孩其实长的很好看,尤其是眼睛,眼形细长,眼尾微微向上弯起。

本是很妩媚的一双眼,但在他这里却显得深沉又冷漠。

好奇怪。

虞奴注意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微微低下了头,眼里快速的闪过了一抹厌恶。

这个姐姐,真讨厌。

顾浅浅自然是没有看到他眼底的神色,她别过头望着老人的背影:“爷爷,怎么称呼您?”

老人笑了两声:“叫我刘老就行。”

“刘爷爷,您是去卖背篓吗?”她脚边堆着几十只背篓,看起来是刚刚编好的新货。

老人哈哈一笑:“对嘞,今年天气干旱,收成不好,只能编一点背篓出去卖,好混混生计。”

老人语气轻松,但顾浅浅心里却泛起了微微的难过。

“刘爷爷,您是哪个村子的?”她继续问道。

“南山脚下莲花村的,小姑娘,你有时间可以去我们村子里玩,我们村每年到夏天的时候,池塘里面的莲花会成堆成堆的开,你们小姑娘一定喜欢看。”老人没有回头,“对了,我老头子家就种了一大片,小姑娘,到时候你可以来看看。”

顾浅浅笑了笑,“莲花村”她记住了。

“谢谢刘爷爷,有时间我一定去。”

听着他们的对话,虞奴面色无波,花有什么看的,漂亮的东西总是活不长久。

他微微佝着身子,心脏处又传来了一阵一阵细微的痛楚,他睫毛轻轻颤抖,该死的。

他试着闭上眼睛,只要睡着了就好了。

以前不管是饿了还是痛了,他总是逼迫自己睡着,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

就再也不会饿、不会痛了。

他这一副病体能够苟延残喘到今日,老天爷真是对他开了恩。

不过这人世间,无趣、无趣极了。

牛车越行越远。

顾浅浅昨晚在破庙里睡得并不安稳,此时身子里的疲惫感又渐渐的涌了出来,她的眼皮开始打架。

牛车到了城门口,老人叫醒了她,此时已经到了下午。

顾浅浅睁开眼睛醒了醒神,看到了前面的大门,她连忙轻轻摇了摇虞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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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睁开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睛,可笑,自己竟然又梦到了那些事。

看着他不太好的面色,顾浅浅担心的问:“你怎么了?又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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