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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素引诱剂会不会死灰复燃?性别差距会不会更加极端?这种“转化”会不会有更严重的后遗症……

当某项技术产生巨大飞跃,现有法案却无法对其带来种种的影响进行约束规范,一时都会引发各种混乱,更别说是“生理性别”这种关系根本的问题。

席昭想起他上辈子穿越前热议的“人工智能”, G大少年班在李权柔逝世后拆分成了数个专业实验室,其中编号“ G18”的就专研相关领域,舆论一直都是他们的最大阻力,质疑流言之多,席昭在医学院都有所耳闻,最致命的问题就是,“一项技术如果不能真正普及适用于底层大众,最后也只会流入上层手中,变成向下倾轧的利益工具”。

官方封锁,军队清扫,这场动乱一两年后才堪堪稳定下来,此时只剩一个同样名为“ gift”的组织还隐藏暗中,听名字也知道,这个组织继承了旧Gift的绝大部分技术,背后还有许多商人注资,一直都在和军方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十八年前,也就是旧Gift覆灭的两年后,军区终于发现新gift的藏身据点,为收集证据,也为避免它们像当年那般不管不顾地公开一切,各大军区组建了一支特勤小队偷偷潜入内部,席景臣便是其中之一。

“同样是在那里,我遇上了你那风情万种、楚楚可怜、一见我就走不动道——”席景臣微微一笑,“差点被拉去当实验母体的,孩儿你娘啊。”

虽然还不清楚他娘到底是谁,但席昭莫名觉着,那位绝不会是席景臣口中形容的这种人设。

所以他选择默默饮茶,无视了“孩儿”这个槽点拉满的称呼。

“嘿,你可别不信,”席景臣更是来劲,“我和你娘那相遇,搁戏文里就是标准的英雄救美,唱完三折还得来个续集……”

这话也轻浮,笑也轻浮,可一直侃侃而谈的人却莫名停了下来,分不清真心假意的眼睛悠悠望向窗外,席昭顺着那目光一同看去,冬日枝头最高的那片棕红枯叶正教寒风吹着慢慢飘向远方。

“先生,这是'那位'近来的行踪汇报。”

拾起窗台飘落的一枚枯叶,贺聿声挥手示意下属把文件放下,失神良久才坐回案前,本想将这枚枯叶丢进废纸篓,心头一动,还是翻开一本厚书夹了进去。

文件信息很多,可贺聿声一眼望去依旧只能看见“席昭”的名字。

席昭,他为那个孩子定好的名字……

肩头咬痕又在隐隐作痛。

十八年前,赫利舍兰主家旁系斗争最激烈的阶段,贺聿声兄弟三人中,大哥向来与世无争,三弟从小游戏人间,贺聿声是主家给予最多希望的小辈,也无疑遭到了最恐怖的针对。

旁系几个叔伯被他父亲打压得喘不过气,狗急跳墙之际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彼时贺聿声还未成为后来雷厉风行的贺二爷,一时不慎还真着了道,被一伙雇佣兵在同Y国黑/帮交易后绑架到了一艘公海货船上。

雇佣兵想要杀人抛尸,贺聿声拼着重伤打退几人,意外发现了货船的隐藏货仓,谁料竟是刚离狼群又进虎口,那个隐藏货仓里还有许多被拐卖的omega ,等他醒来已经被送进了一个非法研究所。

贺聿声失血严重,信息素也变得稀薄,负责接收的几个beta没检查出来,一边嘟囔着“怎么把人打成这样,还得养好了才能实验”,一边给他注射了某种未知药剂,尔后贺聿声就一直高烧不退。

偶有片刻清醒,通过那些看守的谈论,他得知这些omega是被拐来的“实验母体”,要怀上婴儿以供这里的研究员进行某种改造实验。

在评估以自己的状态绝对无法独自逃离之时,贺聿声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没事的,他告诉自己没事的,只要他能活着离开,总有一天会把受到的屈辱统统还回去,他是alpha不用担心真的会怀上孩子,那支药剂也让他的信息素变得极其紊乱可以继续伪装成omega……

只要他能活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

可尽管在心里做了无数准备,当这里的看守领着一个陌生alpha进入他的房间,当那个陌生男人解开他领口的衣扣,贺聿声仍无可避免地发起了抖。

药剂令他四肢凝不起半分气力,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看见身前是一个平平无奇、丢进人海转眼就忘的alpha ,可那双眼睛却深邃至极,浮潜着深海游鲸。

许是他抖得太过厉害,alpha动作一顿,伸手替他撩开了额前汗湿的头发。

贺聿声想,自己当时一定是疯了,或者被高烧冲昏了脑袋,竟然从这个举动中找到了一丝莫名的温柔,于是贴近这个alpha的耳边,用破碎的气音说出了这辈子最软弱的句子。

他说,救我……

只要你能救我,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救我出去……

热潮涌来,还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分明,只在迷迷糊糊中搓开人工假皮拿出一颗钻石塞进这个alpha手中,随后便是语无伦次的重复。

迷离之际,耳畔似有轻笑响起,那令他恐惧又让他期待的手掌拍了拍他的后背,alpha说:

“大老板,别哭了,你不会有事的。”

后来他们的确没做到最后,那个alpha只象征性地解开了他的衣物,附在耳边发出一些貌似很激烈,实际连肢体接触都没多少的声音。

贺聿声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最后真就这么蒙混过去了。

尔后每每当他陷入无望绝境之时,身边总会冒出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作人员隐秘拍拍他的后背,笑着说一句,“大老板,没想到吧,又是我啊”。

——以至于当某天这个人扮成厨房阿姨笑嘻嘻地来给他送饭时,贺聿声都麻了。

直至避无可避的一次,灵魂都被撕裂的痛苦汹涌灌进心脏,他狠狠咬上这人肩头,混着咸涩眼泪模糊不清地发问,你的名字……

我要知道……你真实的名字……

那人愣了愣,无奈叹气到,席景臣。

然后这个混蛋就在临别之前也往他肩头相同的位置狠咬了一口。

疼了他好久好久。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贺聿声从回忆中抽离,重新把目光放回下属送来的文件。

自从知道席昭的存在,定期让人汇报对方行踪已经成了贺聿声的习惯,也不是监视,就是想着这孩子万一遇上什么麻烦他也能及时赶去,至少……至少也让他清楚这孩子还在那里……

看到席昭收下了他给CBM送的礼物,贺聿声心头凝出一分紧张,他也不清楚该送高中生什么,索性各种东西都往里面装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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