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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股酒香不知为何又浓了几个档次,铺天盖地地砸来,砸得席昭一个晃神,肩头吃痛,他摇晃着往后退了一步,少年带着热气的身体瞬间突破安全距离将他按上墙壁,力道重得几乎要烙进血肉。

有那么一瞬,席昭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未经驯化的野兽。

野蛮、危险、不驯。

“放手。”

他比对方高一些,收敛了多余表情,声音冷下来就分外严厉,极深极深的黑眸对上琥珀色的瞳,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少年制在肩头的手有一丝细微颤抖,但随后又像是被彻底激怒了,炽热呼吸几乎要扑上席昭耳畔。

“觉得不好收场了吗?你给我下易感催化剂的时候,没想过和我关在一起会有多惨吗?!”

什么玩意?

对于指责,席昭一个字都听不懂,他甚至都不知道面前这小孩是谁,更别说什么“易感催化剂”了。

过分靠近的距离,浓烈至极的酒香,种种要素酝酿在一起,眼前一切都模糊起来,世界像隔了层磨砂玻璃,唯有心头想要进攻的烦躁情绪越发清晰,就连牙齿都泛起诡异的痒,恨不得咬住什么才好。

不对劲。

深吸一口气,席昭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奇怪,眸光扫过眼前少年紧绷的下颚,一字一句,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

“我说,放手。”

这人有明显的僵硬。

随后出乎意料地低头,尖牙瞬间刺破席昭颈侧!

脑中某根神经仿佛也被咬断了,自落入陌生场景来,席昭眼底首次浮现出如此错愕的神色,下意识揪住这人后脑勺“嘭”地一声把他从自己身上甩开。

鲜血涌出。

皮肤被破开的感触异常明晰,伸手按上去还能摸到两颗尖牙凹下去的伤口,席昭几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等那股痛感从尖锐逐渐变为钝麻,他已经将人狠狠踩在了垫子上,脚尖抵住后腰,用力一碾就能听到嘶哑痛哼。

真是,真是,真是……

捂住血流不止的颈侧,席昭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打架就打架,胡乱咬人是怎么回事?!

属狗的吗?!

……

眼下这条疯狗正被他踩在脚下剧烈挣扎着,力道之大,差点真给席昭掀开了,心里那团无名火顿时烧得更旺。

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还被个神经病咬了一口,泥人也要被惹出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从不让自己吃亏的席昭。 网?阯?F?a?B?u?y?e?ǐ????u???e?n?????②????????o??

冷笑一声,蹲下身去重新用膝盖压住这人腰椎,随手从旁边扯了根跳绳把两只挣扎不休的手绑在身后,确认对方无法挣脱后忽然用力拽起反剪被绑的双手,声音也格外冷酷:“我是不是提醒过你放手?”

塑料跳绳勒进手腕,蔓延到肩膀一块都烧起火辣辣的疼,被这种姿势困住,人必须低头弯腰才能缓解痛楚,但此刻少年大半张脸都陷入身下的垫子,额头也被磨红了一片,脊背却依旧挺直着,没有半点服软的迹象。

“咳咳……”他呼吸粗重地干咳,汗水不停滚落,“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老子才不会向你这种用药的垃圾低——呃啊!”

加重膝头碾压的力道,席昭又用力拽紧了跳绳:“别在我面前说脏话,”目光扫过那痛到泛白的双唇,微微一顿,又多解释了一句,“我不知道什么‘药’。”

少年嗤笑一声,摆明了不信。

席昭也没指望他信,能解释这么一句已经是他被挑衅后难得的“好心”了。

对峙之中,狭窄器材室内的烈酒味道依旧没有减弱,反而不知不觉多出了另一股薄荷香气,清冽苦涩,丝丝沁入龙舌兰的灼烈中,两种味道相互倾轧排斥着,却也避免不了些许融合。

席昭莫名有点热,冷着脸,压住心底想要撕咬什么的冲动。

太奇怪了,嘴里两颗尖牙好像都在二次生长,戳着口腔里的软肉不适又难耐。

他可是纯种人类绝对没什么吸血鬼的基因啊……

昏昏沉沉中,眼神不太清明地下移,找不到具体落点。

被制住的少年伏在垫子上,胸膛剧烈起伏着,一截弓起的后颈渗出薄汗,蜜色肌理在器材室昏暗的光线里像一块焦糖蛋糕,侧颈还能看见血管一鼓一鼓地跳动,奔涌着生机还有年少的桀骜。

磨磨后槽牙,席昭忽然异常不爽。

”你身上是什么怪味道?”

少年出离愤怒起来:“不是你下的药我会强行进入易感期?!怪味道?你自己的信息素就很好闻吗?老子闻的都想吐了!!”

一些糟糕的画面被触动,加上血液里鼓噪的戾气,席昭只想让对方闭嘴。

太吵了。

啪——!

微妙部位的痛感随响声一齐传来,少年脸色瞬间爆红,不是羞恼,是濒临暴怒。

席昭晃晃脑袋,试图驱散心底那股异常的攻击欲,语气依旧严厉:“说了别对我用脏话。”

“你大爷——”

啪——!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掌,少年浑身都在颤抖,琥珀色眼睛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从小到大就没人敢这么对他……从小到大……

席昭……席昭……

在心里一遍遍默念这个名字,恨不得啮碎皮肉吞咽骨血,察觉压制后腰的力度有些许松懈,少年眸色一暗,忽然以难以想象的腰力和柔韧性扭转过身体,用力坐起用额头朝席昭鼻梁狠狠撞去——

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按住他的脑袋又一次将他砸进垫子里。

这一次,席昭没有轻易放手,从指缝漏进少年眸中的笑意戏谑而冷厉。

少年背后蓦然窜起一阵寒意。

“本来我还想和你好好谈一谈的,”席昭按在脸上的手掌慢慢缩紧,居高临下,眼神轻慢,“但现在看来,先收拾你一顿或许会更痛快一些。”

“呵呵呵……”明明是被完全压制的姿势,少年依旧嘶哑又疯狂地笑出声来,“席昭!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你今天没弄死我,老子以后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席昭也笑了,老旧的器材室都因这一笑明亮了几分,一枚红色小痣缀在右眼眼角,又被冷峻气势冲淡了妖气。

起身毫不留情地朝垫子上的疯狗踹了一脚,不顾对方弓起腰腹压抑着喉咙里的痛吟。

席昭四处望了望,没找到趁手的棍子,干脆又从箱子里抽出根跳绳,首尾折在一起:

“第一步,麻烦你改一改爱说脏话的毛病。”

少年还想骂,塑料跳绳就已抽上脊背,刺痛从肩胛骨横斜向下,掠过后腰,结束在刚刚才被揍过的屁股上,他脑中有一瞬空白,竟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却先于理智紧绷,犹如濒死的天鹅般猛地仰起脖颈,然后又深深栽回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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