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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改善。

吃了药后,他就很少再做那些诡谲惊恐的梦,也很少再梦见梦里的人。

温栩缄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即使是梦里的顾延青,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只好选择逃避。

他看看温栩的表情,歪了歪脑袋,凑近他,继续问,你准备忘记我吗。

从顾延青嘴里问出这种问题令温栩抓狂,他蹙着眉,想解释什么,可刚一张口,就清醒了过来。温栩睁眼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脑袋发昏,大口喘息着,半晌没反应过来。

比起自然醒,他更像是被热醒的。低头一看,胸前贴着顾延青,他整个人都被摁在他的怀里,背后贴着蛋糕,不知道它在什么时候跳到床上来了,被顾延青看到又要生气了。

可怜的温栩被一人一猫夹在中间:“……”

温栩心中叹口气,他看了眼时间,原来才睡了一个小时。却睡得很累很累。

蛋糕的到来给这个家增添了许多欢喜、热闹与麻烦。顾延青认为麻烦是最多的,它才到来一周,包括但不限于弄坏了一根数据线、一只漱口杯、一件衣服、一面镜子等等。

顾延青在蛋糕的脖子上挂了个定制木铃铛,铃铛会伴随着它的走动发出哑哑的声响,特此监督。

温栩坚持为蛋糕发声。

直到蛋糕抓伤了顾延青。

温栩没想到人还能跟猫打起来。他立刻送被抓伤的顾延青前往医院,幸运的是伤口不深也没有感染。

从医院回来后,已经零点,温栩在给顾延青上药时,表情一直很落寞、内疚。也很感到抱歉,觉得自己没有看管好小猫。他轻轻地用沾满碘伏的棉签,涂到顾延青胸前的抓痕上,低声叹气,“……小猫今天一点也不好。”

顾延青握住他的手,说,“都是那只笨猫的错。”

温栩就笑,忍不住说:“……其实蛋糕很聪明。”

顾延青冷冷地嗤了声,“是很聪明。”他倾身拉开床头柜最顶层的抽屉,告状似的——“……弄坏了我这么多烟。还专挑贵的咬。”

温栩垂眸去瞧那些惨不忍睹的包装盒,然后摸了摸顾延青的脸以作安抚,他评价道:“坏猫。”蛋糕是只很聪明机灵的坏猫,很会看人下菜碟,因为它和顾延青互看不顺眼,就专门挑顾延青的东西作弄。

“你有好多烟啊,为什么我没见你抽过。”

顾延青说,“戒了。”

温栩抬眸看他,顾延青就承认了:“因为我觉得你不喜欢。”

温栩点了点头,“其实,还好。不过抽烟对身体不好,是该戒的。”

顾延青搂着他的腰,亲昵地用唇瓣贴了贴他的,还想深入时被温栩制止了,他眼尖地发现了一个铁盒子,很小巧,被他从抽屉的角落取出来,用手摇了摇,好像是药丸或者糖果。

“这是什么?”温栩很好奇,他想打开看,手却被顾延青摁住了,他低声说,“还是不要看了。”

有猫腻。两人对视着僵持,最后是顾延青败下阵来,他凑到温栩的耳边,告诉了他药的名字和用途。类似于催情药。温栩听完后,耳垂红红的,挑了挑眉,盯着那铁盒子,很快地物归原主,他缩回手,假装没有碰到过。他可是领教过它的威力。

顾延青迅速撇清自己:“我没用过,是霍承给的。”

霍承一直不太喜欢温栩,也不看好他们的感情,上次聚会霍承看见他和顾延青一同出场后,就装作没有看见他们。

想到那些会使他心情变得糟糕的人,温栩就不太高兴了,抿了抿唇,对他劝说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不要和他玩。”温栩搂着他的脖颈,说得有点没底气,像在撒娇。他轻盈盈地往水面抛了个鱼钩。顾延青很迅速很主动地上钩,“嗯,我不和他玩。只和你玩。”

温栩这才满意。对于顾延青,他总是会产生一些与清心寡欲完全不符的、恶劣的占有欲与欲望。希望他只完全属于自己,没有其他不该交的朋友。

七月的第一天。温栩再次在梦里见到了顾延青,他依旧身穿着纯白燕尾服。最近梦到他的频率越来越低,温栩知道是自己在渐渐好转。脑袋里也有意识的感觉到这里是梦境不是现实。

可每当“顾延青”问他,是不是打算忘记自己时,温栩还是会很焦虑地从梦中清醒过来。

醒来后便久久地无法再次入眠。

温栩枯坐在床上,呆板地凝视着房间角落处的暗色阴影,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半梦半醒、浑浑噩噩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这样等会又要让顾延青担心了。他要想一个能够快速入眠的方法。

凌晨三点钟。今天又是个阴雨天,屋外淅淅沥沥的雨点声把他吵醒了,顾延青蹙起眉,稍微翻了个身,怀里却一空,他很快地睁开眼,大脑一瞬间无比清醒。他睡眠很浅,一般温栩半夜有什么动静,他也会跟着醒过来。

现在,温栩却不见了。

猫也不见了。

顾延青起身下床,拿手机调监控的空隙,他已经到了浴室,确定浴室没人。

温栩精神状态差的时候,经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法也跟常人不一样,还有睡浴缸、乱吃药的前车之鉴。顾延青已经不敢再放心让温栩独处,尤其是在夜晚。

跟着监控,他在一楼找到了背靠着酒柜坐着,要睡不睡的温栩,脑袋微微垂下,长腿支在地面,手中拿着一瓶喝了一小半的红酒。蛋糕围在他身边打转,时不时凑上去闻一闻。

顾延青一时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松口气。

察觉到顾延青的脚步声,温栩醉醺醺地抬起头,刚想张嘴说些什么,手中的酒瓶就被顾延青抽走了。“酒……”温栩下意识伸手够了一下,脸颊连着脖颈,裸露的肌肤都透着股薄嫩的红。顾延青摁着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还没喝够?”

听着他有些冷厉的语气,温栩迟钝地缓过神,惹上酒气的、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眼神迷茫又无措,他好像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但因实在失去了分辨和狡辩的能力,好半天才低头小声道:“……喝够了。”

顾延青不跟醉鬼和病人计较。 网?阯?f?a?b?u?y?e??????ǔ???è?n???????Ⅱ?5????????

他不觉得温栩现在的胃有承受摄入大量酒精的能力,他将温栩抱回房间后,他吐出了一些酒,一顿折腾后,才重新上床。

他问温栩为什么要喝酒,温栩就稀里糊涂地回答想要睡觉。顾延青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语气还算和缓:“明天去医院。”

温栩睁着眼看他,唇瓣微微动了动,顾延青看他是要拒绝的意思,就很强硬地打断,“不许不去。”

他坐在床边,对半醉半醒的温栩道:“温栩,你比猫还不听话。”

“猫会悄悄做坏事。你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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