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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我住隔壁去。”
“隔壁!”
从陈修齐张嘴的幅度看起来他是想要大喊一声,但见识过学生公寓隔音有多差的他最终音量减半,到喉咙口的时候只吐出嘶哑的两个字来。
“这不是为了你来我特意这样做的……”我立刻很识时务地把天平偏向他以示安抚。谁料为时已晚,陈修齐一连追问了我好多问题,从我和陆知昀什么时候开始的到是谁先告白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在混乱的记忆当中找出结果,他的问题就又涌上来:“后半年毕业了你们打算怎么办,你要留英?”
或许是看到我一瞬间变得僵硬的脸色,还是他自知失言,陈修齐的语速慢下来,他直视着我的眼睛,睫毛因为紧张在止不住地乱颤。
我看出他嘴巴反复地张开又合上,还正在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想要为自己找补。我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我无所谓:“我才不留,他留不留……我可说不准,哎呀管以后那么多干嘛,我都和他说好了,毕业就干脆别联系了。”
这下干瞪着眼一脸难以置信的人变成了陈修齐,也许这些话是我内心活动的时候显得正常,一旦讲出来便听起来太过语出惊人了。但没过多久他就自己调理好了,好像从我嘴里说出什么他都不意外。
“如果是你也正常,”陈修齐盘腿在我床边地毯上面坐下,仰头看着天花板似在回忆,“你和杜嘉泽分手的时候就特别果断,那时候还没抓到他劈腿的确凿证据,他还有脸挽留你,幸好你看出来不对还是坚持分手了。”
往事暗沉不可追,老实说,从我和杜嘉泽分手那一刻起我就希望此等晦气东西往后在我的人生当中再也不要出现。事实上提起他总是在所难免,无论是和陆知昀这位现任进行对比,还是警醒我擦亮眼睛千万别栽倒第二次。
总是聊着聊着就避不开杜嘉泽这人我没什么异议,但扫兴也是真的。
于是气氛一下子冷下来,因为我没有接话,从上嘴唇咬到下嘴唇,咬到陈修齐推推我的肩膀让我回神,他说他饿了,为了报答我收留他提供住处,他决定请我吃饭。
还问我要不要把我的隔壁给叫上一起。
“你让了房间给我,得和他去挤一间,这不是两个人一起感谢了。”他说。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幌子,陈修齐至此并不会对陆知昀的印象有多少改观。
他只是好奇,想知道我因为该死的前男友消沉了一段时间过后又是从谁身上开始的新一段,尽管留学时的限时感情听起来不大体面,可身边这样做的人也不是少数,这就让他更为好奇,陆知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我答应得出奇爽快,只说我问问陆知昀有没有空就行,陆知昀也回得非常有效率,我询问的消息发出还没两分钟他就说“好”,似乎他早就布好了鸿门宴就等着让陈修齐入局。
好像陈修齐并没有预料到这样猝不及防就真的要与陆知昀见面,如此一番操作反而让他一下子变得局促了起来。
这种局促一直持续到了我们坐进餐厅。我和陈修齐先行一步,点完了菜陆知昀才姗姗来迟,陈修齐还在不安地抿着杯中的水。
他坐在我的同一侧,从走近我们这一桌开始就沐浴在陈修齐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之下。我看着觉得莫名的好笑,给他们互相说了对方的名字企图使气氛熟悉起来。
陆知昀桌下扯我大腿处的裤子,而陈修齐则问了在我家时就问过我、而我没有去回答的问题:“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啊?”
“两个月吧,”陆知昀很快就说,他的声音平稳,丝毫没有显露出这个时间计算方法简直和我将这个月底干到下个月初的实习在简历上写成时长三个月一样荒谬。
陈修齐在对面怔了一下,我猜他一定是想到我和他说我和陆知昀一起去了挪威的时候,他就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只是没想到那么久之前,随即他谴责的眼神就看向我。
我领会到他在怪我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想过和他公开一下,得亏我们还当了这么久的朋友。
我没什么底气地辩解:“我这不是想着等稳定一点再告诉身边朋友……而且我也没有瞒过大家我和他一起去旅游的吧。”
也不知道这个理由是否能够将我的朋友说服,总之这顿饭吃得沉闷又无趣,不像陆知昀带我和他的朋友们聚餐时那般恨不得谈几个小时都停不下来,我甚至都无法分辨这种奇怪的感觉来自于羊肉派传出的膻味还是我们几个内心的各怀鬼胎。
陆知昀流露出一种想要侃侃而谈无奈被对面给制衡的意思来。哪怕他总是说些在我意料之外的话,最后分别时他对陈修齐说的那句“希望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见”还是让我在心里斟酌了很久,他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这种玄乎的问题大概只有时间会给出答案了。
第42章
网上搜刮来的旅游攻略总是雷同,加上爱丁堡就那么大点地方可以逛,所以这次陈修齐来,我无非是如法炮制一遍上次带韩希走过的路。
但他毕竟同我更加熟悉,或者换个说法,就是我和他在一起聊的话题简直百无禁忌。
加上我又是在朋友面前说不上两句就老老实实全盘托出的性子。
于是饭后我和陈修齐去了卡尔顿山散步消食,还没等我们慢慢悠悠地晃到山顶,他就已经从我的嘴里套出了我和陆知昀从认识到感情变质的全过程。
冬日的风将泛黄的草地卷起一层浪,陈修齐走在我的前面,我看见他的羽绒服帽子被风吹得气球一样鼓起来。
他的手里还攥着刚才走来时顺路买的黄油酥饼,肩膀上虚虚地搭着红格子的羊毛围巾,垂下来一截,风一掀就要飞走似的。
“风景不错,我倒是没想到苏格兰冬天还有绿色。”陈修齐突然停下来,他把围巾车上去,回头让我给他拍照,红色的围巾在背景深色建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显眼。
我被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但还是非常有责任心地给他从不同角度都来了一张。
事情过去之后我才发现不对,原来拍照是次要的,他只是趁着我放松警惕的时候趁虚而入罢了。
他问我之前来过这里吗,不是带着韩希来的那次,是我自己单独来的。
我倒真去回忆了一下,倘若是我自己,也没有四处走走的闲心,论起上次,还是和陆知昀一起上来看日出的。
当我这么回答了他之后,他便开了刨根问底的头,在我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能讲出来的一切就已经被我给说出口了。
“所以,你是说,你来爱丁堡的第一天就认识了陆知昀,然后他一直以为你暗恋他,”明明陈修齐只是将我几秒钟之前讲出来的话又对着我给重复了一遍,我竟听得有些无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