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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个时候好歹都在国内,我出来上大学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可怜我那么早就稀里糊涂地浪费了我宝贵的初恋。”
我给面子地扬了扬嘴角。
“有没有心情好一点?”陆知昀问。
我看向我们两个交叠的手上,最终还是趁他不注意轻轻抽出了我的手:“有啊。”
“明明就是没有,你是不是觉得我看不出来?裴南,你就是太听话了,我说你心情好了没,你明明没好还得回答我好。”陆知昀不满我的回答,他强硬地把脸凑到我的面前,让我连故意忽视他都没有办法做到,我慌乱地闪避开他的视线,心中是仿佛被石子砸破的冰层。
我想是我太小看了陆知昀了,和他认识的这段时间,我自以为的很了解他,都是他想让我看到的而已。
当我在心里面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陆知昀看向我的眼神里都被我解读出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意思。
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能够说出来我心中翻涌的万千情绪。我和他之间相差的太多了,就像我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他能够轻描淡写的对着家人说出他喜欢男的来,陆知昀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却难于说出口。
陆知昀看我看得实在是准,我人生如今二十多年收到过最多的评价就是,我是一个乖小孩,一个听话的人。
不管是在谁的眼里,我都是最标准意义上的好孩子,不用担心学习不用操心早恋,如果说我人生的一个重击是准备了大半年的考研竟然失败了,那么我的性取向就是我为自己埋下了的一颗暗雷。我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它的存在,又时刻提心吊胆地怕它爆炸,把我平稳的生活给炸得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
“陆知昀,”我犹豫半晌还是开口,一叫陆知昀的名字,他就用那种充满鼓励和希冀的眼神看着我, 这一瞬间我想突然明白为什么陆知昀的身边能够出现那么多前仆后继的人,我从前曾以为那些人飞蛾扑火的行为有些可笑,现在看来倒是我太过傲慢。
我说得实在小声,不像是说给陆知昀听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点:“我也是,是在高中的时候才发现我喜欢男的,挺奇怪的吧,这么多年也没找到机会说出来。”
连讲出这一句话都已经花了我太多勇气,我无心也没有必要再说得更多,拿起筷子就开始清扫桌子上的剩菜。
青菜已经冷透,泛黄的菜叶上挂着点油。我和着鸡丝一起囫囵咽下去,无意之间咬破了一颗花椒,没来得及吐出来,霎时间我鼻头发酸,尖锐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陆知昀给我递了杯水,我一口灌下去大半杯,完了之后对着空气咳了好一会儿,咳得眼眶里都快渗出泪水来:“不好吃吧,我做饭真的只有这个水平了,我说我其实尽力了你信吗。
陆知昀摇头,他说:“好吃的,我下次能不能再来你那蹭饭。”
我没有什么说不好的理由,云里雾里就答应了他,看着陆知昀扒拉着碗底剩下的西红柿汤汁拌了饭吃。
“裴南,”他说得含糊不清,“我以为你这样…直接的人,是不会有这些烦恼的。”
我不解他在这个那个什么,或许陆知昀我同意他来蹭饭这件事让他觉得我这个人很随便,颠覆了些以往他对我的印象,可看他的表情又让我觉得他挺满意。
算了,我何必去读懂他呢。
第15章
我喜欢一切照着指引上的标准答案走,有人把这叫做循规蹈矩,但我从来觉得自己这叫简单粗暴。
可直到长大我才开始渐渐懂了,很多东西它是不会被写在书上的,我必须靠自己慢慢地感悟,比如有些事并不是因为我不想,就可以不做。
像读懂陆知昀这件事,我主观上其实并不想做,可和人相处很重要的一步就是去猜测对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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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即便我已经自认为放下身段说尽了软话让陆知昀相信我是愿意和他一块儿出门的,很不幸,这个我画下的大饼到陆知昀已经能够熟门熟路地在饭点敲响我的房门时,依旧没有被兑现。
当我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病了。
也许是某天淋了雨之后没有及时保暖,也许单纯是爱丁堡入冬后我这个南方人不太适应,唯一幸运的是我是一个来之前就做好充足准备的人,一场高烧并没有将我击垮。
哦,并不是“唯一”幸运的,其二是我之前从没有预料到的,陆知昀居然会大发善心守了发烧的我一夜。
还没等到我怎样去感谢他,陆知昀就自觉地回到了和我原来的距离,一点也没有原来那种,知道我不会仗着我欠他就一定要补偿他点什么,然后就蹬鼻子上脸的无赖。
步入十一月后,黑夜愈发长了,想要看日出也没有起大早的痛苦。在我终于确定我不能再爽约放陆知昀鸽子之后,我终于和陆知昀敲定了出门看日出的时间。
那天清晨出门时,我才想起外面风大而我病刚好,也不想把自己折腾到又病一场。我匆匆忙忙拿了在衣架上的围巾,长长的围巾一头握在我手里,另一头勾在了衣架的一角,用力拽了一下后又全数缠在我的手臂,而我此时已经听见了隔壁开门的声响,赶紧伸出另一只手急着开门。
比起我的狼狈,陆知昀显得气定神闲了许多。
他穿了件长到膝盖的深灰色大衣,像是去奔赴什么极其重要的场合,我沉默着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又看了眼自己天冷后万年不变的冲锋衣外套,主动说:“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外套。”
陆知昀拎起我快要垂到地上的围巾一角,然后把整条围巾绕着我的手臂解开:“我给你拿着。”
我没有关门,只是虚掩着门就走了进去。陆知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混在我脱下冲锋衣外套摩擦的声响里:“你是为了我特意换的吗?”
“随你怎么想,”我挑外套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追随着本心拿了和陆知昀款式差不多的那件大衣。
我想要是我还穿着那件冲锋衣,和陆知昀走在一起未免有点奇怪,反正大衣长得都差不多,除了我们这种gay,其他谁看得出来真的差不多。
最后出门之前我用余光匆匆在镜子里扫了一眼,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其余的精神气也算都回来了。
我关上房门,去拿陆知昀手里自己的围巾。他却躲开我的手,把围巾展开举到我脖子那儿,是想直接给我系上。
只是他没有得逞,我像演杂技一样一个闪身,嘴上含含糊糊地解释着:“出门了再系上,不然太热了, 温差一大更容易感冒。”
“哦,”陆知昀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还是把围巾递回了我的手上。
因为他在我这儿多吃了几回饭,还载着我去过超市采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