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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大概率还是我吧。虽然我们男同性恋这个群体被某些不洁身自好的人抹黑到时间满一年的恋爱关系就成了金婚,我心里还是希望拥有一段稳定而健康的关系的,那就得留着回国重新再物色对象了,这一年我注定真的只能禁欲着过去。
但事实怎样发展谁知道呢,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会得到什么,比起以后,我还是想着什么时候能吃到Harrods巧克力来得实际。
万清优是一个行动力特别强的人,两个小时之后Harrods巧克力就已经进到了我的嘴里。当混合着坚果味的巧克力醇香在我嘴里弥漫开来,我才恍然想起刚刚看完陆知昀的消息忘记回复了,竟然足足晾了他两个小时。
虽然这样的情况在这个手机不离手的时代也不是第一发生了,换做以往我一定打着哈哈就过去了,可此时面对陆知昀我的心底很难得地泛起一丝愧疚,当即对着巧克力拍了一张给他发送过去:“巧克力吃到了,味道不错。”
那头的陆知昀几乎是秒回,他像一只被摸着下巴发出满足呼噜声的猫。我原以为他是一个矿泉水都得挑依云对吃的喝的眼高于顶的大少爷,谁知道一块巧克力一张照片足以让他顺毛。
因此给陆知昀顺毛是一件有成就感的事情,以至于我临近离开伦敦的时候又让陈修齐陪我去了一趟Harrods买巧克力。
他和我做了四年室友,自然知道我的口味,有些讶异地问我:“这不就是个巧克力吗,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说又甜又腻的,口味什么时候变了,有这么好吃值得你再来买?爱丁堡真没有?”
“嗯,”我面色不变语气平平,陈修齐无法从我的表情上面看出任何的端倪来,“挺好吃的,我之前没注意爱丁堡有没有,这次回去可以试着找找。”
买完巧克力我就得回爱丁堡了,返程我特意买了火车。这次吴瀚成有课,只有陈修齐一个人国王十字车站来送我。这样的场景太像我们本科毕业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送我去了高铁站的。
用夸张的说法是我有些害怕离别,但陈修齐可能下个月就会来爱丁堡找我玩,这个事实冲淡了离别应该有的氛围。不过我还是带着淡淡的忧伤拥抱了一下他,然后给我这个永远在玩暗恋的朋友一点鼓励:“加油,希望下次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就不是单身了。”
陈修齐被我一句话给说得热血沸腾,他很用力地拍着我的肩膀,一巴掌下来我吃痛地捂着肩膀躲开:“小南!你也是!”
去他的,我才没打算在爱丁堡这个鬼地方和半生不熟的人恋爱。
但这个话我没有说出口,太破坏当下的氛围了,我只是和陈修齐最后挥了挥手就进了车站。
爱丁堡和曼彻斯特不一样,距离伦敦简直隔了大半个英国。我看了不少旅行指南才决定来时坐飞机返程坐火车,一路上的风景告诉我很显然我找到了正确的攻略,路过纽卡斯尔附近的时候我甚至在火车上看到了海,不同层次的蓝色依次向远处延伸去,零星的几朵云悬挂在空中,我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然后全部被我存进了只有我和陆知昀在开学典礼合照的那个相册,把那张照片压到了最底下。
火车是一个和飞机大相径庭的交通工具,哪怕我坐了很多次飞机依旧需要在起降之前在心里缓冲一下做好准备,而火车则是一路平稳地把我送到目的地,连心率都不会出现波动——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不手贱地把照片存进那个相册,然后看见陆知昀和我的那张莫名其妙的合照。
我回程时因为美景兴奋的心情消散去,被一张照片就给搅得心神不宁,车窗外的风景在这时就像自动播放的英剧场景,但我的眼神无法在上面聚焦,耳边也仿佛只剩下了自己很没有出息的心跳声。
心跳加速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可以被认作是一个人心动的表现,可我很清楚地感受到我不喜欢陆知昀。
陆知昀能够只因为伦敦呆腻了想要换个城市就随便地“倒读”,能够出国三年连做饭这种基本技能都没学会整天靠外卖生活。
这还只是表面我看得到的,我和陆知昀相悖的地方还有很多,我们注定做不成朋友。我只需要在回到爱丁堡之后赶紧给他做顿饭还了人情,从此之后我们两清。
或许这是吸引力法则在我身上的又一次作用,当我脑子里正想着陆知昀的时候,我的手机上就收到了他的信息。以我对陆知昀休息日作息的了解,现在不是他出门的点,大概率是刚醒就想着来就给我发消息了。
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有些可怕的念头,和陆知昀认识近一个月了,我其实并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单身。留学生里面国内一个对象国外一个对象的人不是少数,何况是陆知昀这样香饽饽一样的条件,我觉得我对他的怀疑十分合理。
陆知昀已经在我心里默默被安上了三宗罪,马上三点连成线就可以直接把陆知昀给消除掉。我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火车两边错落有致的乡村小房子上,让自己的心跳随着深呼吸渐渐地平静下来。
只有这样我才敢打开陆知昀消息,他问我:“什么时候到,要我来车站接你吗?”
“不要了。”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得出了这个答案,我心说我不能再欠陆知昀一点人情了,不仅如此,我还得把他施与我身上的好意全部还干净,这样才能让我在离开英国的时候和他两清。
被我拒绝了的陆知昀看起来好像有点受伤:“……那好吧。”
我不知道如果我这时告诉陆知昀我给他带了巧克力,是否会让他重新高兴起来。但我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或许是我把自己在陆知昀心里的地位想得太重要了。
伦敦到爱丁堡的火车全程五个多小时,路程还剩大半足够我好好睡一觉来弥补一下这几天旅行消耗掉的精力。我掩耳盗铃地给手机开了勿扰模式,可也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是在害怕陆知昀的消息再进来,然后像刚才一样把我搅得心神不宁。
这一觉我直接睡到了火车到站,下车的那一刻我仿佛直接从一路上的乡村风光穿越到了工业时代,威瓦利站里交错的绿色钢架设计看得我仿佛坠入时空隧道回到了两百年以前。
我恍如隔世地回到了爱丁堡,打开手机时我被铺天盖地的消息淹没,一瞬间立刻消散了脑子里所有感叹我回到爱丁堡的文艺遐想。
“小南!我已经在想你了怎么办!”
“小南!我已经在想你了怎么办!”
上面两条内容一模一样的消息来自万清优和陈修齐,我猜他们两个应该是一个火车刚到曼彻斯特,另一个送我走后回家补觉到刚刚醒来。我拒绝和这两个戏精煽情,唉,但是扪心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