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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
他们真的开了同一场会议吗?
太宰不明白猫猫前辈圈地盘的心情,他拍了拍肩膀上搭着的猫爪,等乱步不情不愿直起身后,他才站了起来,从容自若走到谈判桌前。
这是太宰治第一次直面正对if世界,也是if世界第一次正眼看向太宰治。
他和他们想得完全一样,但又完全不一样。
“我是太宰,太宰治。”
微微上挑的尾音消散在海风中,有那么一瞬间,某种坚固广袤的存在发出了被敲击震荡的嗡鸣,仿佛云端上的仙人发出神谕。
“虽然两个世界无限相似,但是这里终归不是你们的世界。”
不是模糊的光学影像,不是惨烈的破碎残肢,太宰治安安静静地站在他们的面前,完整露出的鸢色双眸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瑰丽金芒,目光温柔而疏远,宛如一位不愿回应祈望、不肯庇佑信徒、慈悲又无情的神明。
“考虑到两个世界的差异性与策略实施的效率性,乱步先生排除了我的前两个方案,寻找空间异能超越者或者某本可以实现愿望的【书】,选择第三种——寻找世界坐标。如果能找到接引你们过来的锚点,也许不必等待一年,就可以让你们提前回去。”
多情缱绻的桃花眼微微垂下,嗓音夹杂着隐忍的咳意,偶尔吐出一截粉色的舌尖舔过干燥的唇瓣,一句较长的句子之间还会出现不易察觉的停顿。
所有人都能看出太宰眉眼间的恹恹病态,这份无法掩饰的脆弱,不仅没有贬损他的风仪,反而因此多了一分引人遐思的绮丽。
不知是顾惜他的身体,还是沉迷他的美色,至少此刻每个人都收拢心神,很认真地听他说着。
“但是在此期间,同位体尽量不要同时出现,会造成记忆混乱;减少不必要的摩擦,以免触发异能奇点;还有……”
提前回去吗……一定要回去吗?
中岛敦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是愣愣看着面前这位太宰先生的嘴巴一张一合。
他真想不顾一切留在这个有太宰先生的世界。可是镜花,镜花没有来,她在那个被停止的时空里等着他。
他相信有着这样想法的不只他一人,他们是如此渴望太宰治,不惜留下来对着另一个太宰饮鸩止渴。可是就像小银放不下哥哥,中原先生背负着港黑,森院长离不开横滨,每个人又有着自己的牵绊。
敦看着眼前穿着沙色风衣的侦探,突然想起一年前黑衣红巾的首领。太宰先生站在港黑的天台上,毫无留恋逆风而去。
他那样决然,是否就是预想到了这一天呢?
他给他们留下了羁绊,让他们无法追随他去另一个世界——不管是死的世界,还是生的世界。
所以,他们只能留在那个没有太宰治的世界。
第7章
会议结束后,太宰有意坠到人群末尾,磨磨蹭蹭不想下船。
比起即将面对的修罗场,他宁可留下来欺负安吾。
坂口安吾:“……”
安吾也不指望自己能支使动这位祖宗。他一个人任劳任怨将甲板上的桌椅都收好,想要对太宰说的话含在嘴边反复斟酌。 W?a?n?g?阯?f?a?b?u?页???f?u???ε?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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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也不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轻巧地蹲坐在码头凸起的排水管上,眺望着远处的海平线。
可能是这个孤独安静又带着点任性的背影让他想起了曾经的港黑最年少干部,安吾终于鼓起勇气提起了他们之间的禁忌话题:“太宰,那个织……”
太宰转过头,微笑着打断:“你说织田君吗,只是刚好遇见,所以就一路过来了。”
他没有漆光的眼珠幽幽盯住安吾,嗓音低柔:“还有什么问题吗?安吾。”
太宰治不仅是一个擅长解决问题的人,同时他还擅长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但是安吾的神经早就在他的摧残下无比坚韧,他顶着黑泥精的深渊凝视,轻轻反问:“只是织田君吗?”
安吾向来在情报收集与分析上十分出色。他回忆刚才会议上织田的抢先发言,忍不住道:“他似乎对你有颇多维护,难道是因为另一个世界的首领太宰和武侦织田作君也是朋友吗?”
虽然阵营相反,但是坂口安吾从来没有怀疑过“织田作之助”对“太宰治”的吸引力,甚至反过来说一样成立。
太宰治顿了顿,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安吾在想什么?”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尖刻:“你以为再来一个‘织田作’我就能原谅你吗?”
坂口安吾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也知道太宰不是这个意思,只是if世界的织田作之助对他们的震动,不亚于太宰治对if世界的打击。
已经死去的人,在另一个世界活着。哪怕他们什么都不做,也能带来绵长的缅怀、悔恨与痛苦。
“织田作就是织田作。”太宰不知道是在强调给谁听:“他死了,在我的怀里。”
一个还活着、还在写小说、不曾遇见太宰治的人生,才是“织田作之助”原本应有的人生。
十六岁那年,他将织田作引入“歧路”,所以在另一个十六岁,他推织田君回归“正途”。
太宰治一直很清醒,没有那样的相遇,没有那样的相处,没有那样的道别,即便拥有相同的灵魂,能说出一模一样的话,也只是织田君。
坂口安吾透过镜片静静看着太宰,半晌,他点了点头。
“就这样吧。”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不要原谅我,太宰。”
*
虽然成功欺负了安吾,但是太宰的心情并没有变好。
码头附近明显被异能特务科清过场,在人群散尽便归于寂静。
这一方天地里,似乎只能听到海浪拍岸与鸥鹭嘶鸣,还有太宰轻缓的脚步声。
可能还在低烧,也可能是海风降温,太宰走了一会儿便觉得冷,冷到他想跳进旁边的横滨海里,看看那盛着夕阳余辉的海水会不会更暖和一点。
可是今天实在太累了,他想道。
——我连自杀的力气都丧失殆尽了。
病弱的身体与绷断的神经,过往的谎言与未知的混乱,他有时想要逃避终究会被世人揭露的真相,有时又想不管不顾将真正的“太宰治”血淋淋地剖给他们看。
就在太宰站在岸边观望的时候,背后由远而近传来一阵马达震动的嗡鸣,转瞬间擦过他的后背。
等太宰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揽着腰劫掠到一辆正在加速行驶的机车上。
因为该“绑匪”姿势不便,只是随手一捞,所以“人质”只能倒坐在机车前座,委屈地蜷起两条长腿,还因为挡视线被按着后脑勺靠在“绑匪”的肩膀上。
太宰治:“……”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
衣料窸窸窣窣地摩擦,宝石领结与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