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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爹说,“收拾几套衣服,过两日咱父子去北轲庄上见见管事。”

“就儿子和您吗?”云崇青搅动着碗里的汤,眼珠子转动左右看看:“赶时候吗?不赶就带上娘和五姐,我们一家很久没一道出游了。北轲府南有名山车头岭,西有拾月庵。靠近咱家庄子那地,还有千鲤池。”

“哼,”云从芊也想出去走走,就着弟弟的话,故作娇气地瞪了她爹一眼,把自己碗里的甜枣舀到弟弟碗里。话一句没说,言语全在行止。

倒是王氏有些顾虑:“别磨你们爹,仁哥儿婚事在即,一家全走不好看。”

不等云禾开口,云从芊就道:“家都分了七年多了,虽户籍在一块,但咱们跟三伯那屋确是两家人。仁哥上有爹娘祖父祖母,也用不着咱们。女儿长这么大,只出过三回远门,最远也就是邵关府。”

“去,咱家一道,谁也不落下。”云禾暗怪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茬?

“瞎起什么哄?”王氏蹙眉:“今儿在合颂院,你才闹了三嫂个没脸。再这拖家带口的一走,她肯定要折腾出动静来。”

因着爹那番算计,云禾心里正堵着,没好声地说:“真要让她处处得喜,那我们也别过日子了。芊姐儿说的对,家都分了七年多了。不一个屋檐下住着,她折腾也是折腾在三房,关咱们什么事?”

王氏还要说什么,却被云崇青给截了:“娘,拾月庵供奉的是观音菩萨,北轲府的百姓都去那求姻缘,香火很盛。”

云从芊脸上一热,低头专心喝汤。

“听当家的。”现下还有什么比闺女的亲事更着紧?王氏也不再顾及旁人心绪了,既然要出游,那便高高兴兴的:“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坐船还是赶车?”

“赶车。看十三宜不宜出行?”云禾想着北上这一路山水挺美,反正时光也宽裕。游玩着去到北轲大概需五六天,来回半个月余。他把铺子里事安排一下,有个两日,爹身子也该好差不多了,毕竟想避的已经避过去了。

走商的都有看黄历的习惯。王氏也不用去翻,她昨儿才看过:“十三可以。那我等会就差厨房着手准备一些小食,你明天去铺子时,到陈铁匠家带个小炉子回来。”

“好。”

事情就这么定了,云禾心里好受了些:“合颂院那等要走了我再去说一声。本来带青哥儿去北轲的事,也是爹提起来的。”

王氏闻言心一提:“爹的意思是……”

“别多想。爹只是觉得不能读死书。”家里男孩也有七八岁就在铺子里跑的。云禾明白媳妇的忧心,他是不怕。早早在铺里帮忙,是为了争管事权。他家青哥儿心思不在行商上,也就不用费那工夫。

还是要正经拜位夫子。王氏心才放下又愁上:“去北轲是不是要经过汉东亭?咱们顺道去士子山上孔贤庙住一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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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这边一家四口在说着出游事,其乐融融。那头合颂院钟氏离开后,齐氏冷目独坐一刻,才起身去内室。伺候在一旁的常嬷嬷跟上两步,便被打住。

出去走动了一圈,云忠恒也有些疲累,此刻正合衣倚靠在床头,闭目假寐。听着珠帘动,知是老妻,也未睁开眼,仅是将被往上拉了拉。

见老爷子没脱外衣就上了床榻,齐氏眼里浮出一丝嫌色,只瞬息即散,微抿的唇口放松开,幽叹一声愁道:“身强力壮时,妾身劝您要顾及些身子。您不乐听。现在好了,一病半月,受尽了罪。”

将帕子掖进袖中,淘了方巾,走到床榻边坐下,拉过老爷子比树皮还皱的手来轻柔擦拭。

几十年了,云忠恒早习惯了齐氏的作态。年轻那会,还觉有妻如此,乃他大幸。如今回过头再看,确是他自作多情了。老眼睁开条缝,细细地打量起形色端宁的老妇。

他记得齐氏在邵府伺候的是…当时的邵家大少爷。也就是现今邵府太夫人那位已经病逝了快十年的夫君,邵隽和。虽不是贴身侍婢,但在主子跟前也非无名无姓。

“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闻言,齐氏婉笑:“有您这话,,妾身再辛苦也值得。”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怎么觉着话里有话呢?换了只手,继续仔细擦拭。“此回病好了,您得谨心着点儿。妾身一把子头发虽然见白了,但还没白透。您得陪着妾身接着过。”

反手握住她仍柔软的手,云忠恒浑浊的老眼里溢出笑,拇指捻着她光滑的手背:“安心吧,我不会丢下你一人的。”

齐氏敛下已稀疏了的眼睫,眸底沉沉,泪花扒上眼睑,扬起的嘴角渐渐下落,迟迟才哽声道:“那就好,也不枉我伺候了你一辈子。”抽回手,将方巾递给俯首立于床尾的管事,拉了袖中的帕子出来,去拭眼泪。

“今儿您在里屋躺着,大概也有听到堂室里的吵声。老四和老三家的在咱们的合颂院,妾身眼看着呢,你一句我一句,针锋相对。您是不晓得,妾身心里被刀剐一般。”

云忠恒配合着叹声气:“老三家的嘴上没个把门,不分场合明里暗里总把嘴往老四命根头上放。老四那性子,你当娘的还不清楚?但凡他心头上长两心眼,我也不会叫他一直死守着铺子,看账。”

“您啊,就偏着老四吧。”齐氏不快地撇过脸:“我也算是看出来了,云麦、云禾、云粱三兄弟,您最欢喜的还是老四。”

“我喜欢他什么?是老三处事不够玲珑,还是老五不能独当一面。三兄弟里,就他最没出息。”

云忠恒甩脸子。之前在白鸭河边,他说一句,那小畜生…也不小了,呛上十多句,就差指着他这做老子的鼻子骂奸恶。畜生也不想想,他苦心孤诣为的都是谁?

“平心静气。”齐氏伸手过去轻拍老爷子的心口:“老四有自个的小心思。没小十二的时候,他就一闺女,又死活不肯纳妾。没的奔头,他哪来的劲儿去挣前途?人也就越发不知收敛。等有了小十二,哎……”

话未言尽,但云忠恒已知其意,冷嗤一笑:“由着他吧,真当青云路是好上的?也不扒大两眼看仔细,若科举容易,那岂不遍地是书香人家?”

“就是这个理儿。”齐氏忧心忡忡,语重心长:“今天上午带着重礼去拜见,又被人请出来了。老三家的说来我听,我都替他躁得慌。可是自己亲生的,能怎么办?还就真由着他没头苍蝇似的瞎撞?”

“不让他瞎撞,以后青哥儿出息了便罢,否则定是要怨恨咱们。”云忠恒想叫齐氏别管,可话不等出口,齐氏这就说道:“妾身已经想过了,您这次抱恙没能与长兄去府城拜见,有失礼数。等仁哥成亲后,怎么也要去一趟。”

闻言,云忠恒放在被上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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