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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你说比起性.爱更喜欢前戏,因为接吻的时候我很喜欢亲你的眼睛和梨涡,这样你能感觉我对你的情意。你还喜欢做.爱的时候听我讲话,最好一边讲一边喘气,因为你想看看我会不会跟平时工作的时候不一样。总裁办的椅子记得吗?你一直都想坐上去感受一下,还有天台的长椅,都没试过,你说你喜欢时瞬集团,你无比庆幸自己的第一简历就投到了这里,你还说要感谢Amy,谢她给了你机会,谢我第一次在你出丑的时候记得你名字,你喜欢这里工作,可是现在!”

你、要、辞、职。

他动作忽然温柔下来,描摹着她的五官,语速降为缓慢:“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伊伊?”

小姑娘总有点脾气的。

发泄出来,哄一哄,被她打打骂骂没什么。

老公哄着老婆应该的。

贺绅收敛着火气,喉咙在喘息每个间隙都能摩擦出火星,他还是极力克制,怕吓到她,薄唇努力牵扯出一个浅笑:“没关系,我原谅你的玩笑。”

下巴柔嫩皮肤被蹂躏得通红,朱伊伊“啪”地一下重重拍掉他的手:“我没开玩笑!”

一开始她就是因为Amy给的狗屎运进来的。

所以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别人第一怀疑的就是她的能力,她德不配位,她耍了心机手段,攀高枝,走捷径。

她揉了揉下巴,下定论:“大集团不适合我。”

“是因为夏宁西吗?”他满门心思都扑在“离职”两个字上,刨根问底,“还是这次集团内鬼的事?”

阶级不同,根本就是鸡同鸭讲,朱伊伊不想解释,一把拂开他:“你别管了。”

旋即大步离去。

温度骤然下降,氛围僵化得像一团搅不开的面团。

贺绅仿佛失了力气,朱伊伊微弱的一点力道也能将他推开,左边肢体狠狠撞到墙,腕表直接被尖角磕地“吱呀”一声碎裂。他什么也听不见,视线里只有朱伊伊远去的背影。

西装裤口袋的手机嗡嗡作响,屏幕暗下又再度亮起。

就这么焦灼地响了长达一分钟之久,电话即将自动挂断,贺绅终于拿出手机,没表情地接通,一字不语。

留在洛杉矶的南尔在汇报目前的情况:“情况稳住了,资金和条件都谈妥了,对面也愿意在收到资金注入后的第一时间告知我们时瞬的内鬼是谁,怎么样,你兄弟还是不赖的吧?”

南家的二公子,再贪玩,也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

南尔得意洋洋地等待被夸夸。

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对面人吭一声。

他后知后觉地感应到贺绅的不对劲:”怎么不说话?“

贺绅不自觉冷着声:“什么时候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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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尔负责谈判,但话语权仍是贺绅这个时瞬集团负责人:“越来越好,早点揪出内鬼早安心,要不你今晚就飞洛杉矶?”

“没空。”

“那明天?”见他沉默,南尔啧了一声,“不是贺绅,你到底在犹豫什么,这不是小事儿,万一对家赶在我们之前又跟内鬼通气使绊子,时瞬可真麻烦了!做生意的最重声誉!”

电话里的南尔逼逼赖赖,苦口婆心地劝阻。

劝着劝着都开始骂人了。

却不知电话这头的贺绅已经陷入两难境地。

去,朱伊伊要跑。

不去,集团大雷随时爆发。

短暂停顿后,话筒传来贺绅的低喃:“她要跑。”

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南尔倾诉。

“谁要跑,内鬼吗!”南尔急得声音扬大,“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啊,不早说,快逮住他,不惜一切代价。”

逮住她。

“内鬼最狡猾了,随时随地隐身,再想找就难了。”

她一跑再想找就难了。

“贺绅,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任何方法,留住他。”

留住她。

不计任何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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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听吗,说话,贺绅?贺绅——”

电话挂断。

雪后初霁,傍晚的火烧云红遍半边天。

宣传策划部在15层,这个位置日升日落都能穿过高楼大厦远眺地平线,光线透过窗户折射在金丝眼镜上,晃眼。

贺绅摘下眼镜,看着碎裂的腕表,忽然想起很久之前跟朱伊伊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的一本书,作者邱妙津在《蒙马特遗书》中写过一句话:性.欲、爱欲、死欲三者最强烈的时候是一致的。

“朱伊伊,你肯定想离开我。”

他喉结滚动,哑声:“我知道。”

不可能的。

贺绅不是一个好人,最后让他卑劣一次。

最后一次。

-

朱伊伊回到部门后,本要拒绝凌麦的说辞变成了答应,她迫切需要逃离已有的环境,那个环境里没有工作、没有职场、更没有关于贺绅的半点消息。

充满年味和人气的火锅店最适合。

吃完,两人在路边散步消食,路过一家母婴店,进去逛了几圈,各自回了家。

朱伊伊躺进床里的时候全身松软下来,柔软暖和的被褥蒸出骨头里的疲倦,她懒懒地转了个身,腿勾住孕妇枕,抵住肚子,酝酿睡意。

看来今晚散步还是有点效果,不出一会儿,朱伊伊就陷入沉睡。

只是睡得不太安稳。

记忆一下子倒退回她与贺绅的热恋期,久违地做了个梦。

梦里是贺绅第一次跟她提出结婚的场景。

那是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后的翌日清晨,醒来时,手边的床单已是冰凉。脑袋一偏,看见本该睡在她身边的男人孤身站在落地窗前,沉默地抽烟。

贺绅只围了一件浴巾,上身裸着,腰背遍布抓痕,还有她的唇印。

“贺绅……”

她轻轻喊了声,脸上留有事后的陀红。

背对着她的男人转过来,眉骨清冷:“醒了。”

朱伊伊拿过床头的睡袍披上,腿还瘫软着,慢慢地挪下床。

忽然,贺绅转身,正面望着她,掸了掸烟灰,淡淡道:“朱伊伊,结婚吗?”

结婚该是件郑重庄严而圣洁的事情。

从他嘴里吐口而出时却像极了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朱伊伊愣在了当场,被心上人求婚,她应当高兴的,喜极而泣。可看着贺绅冷淡的眼神,随时能抽身而退的口吻,她竟有些难过,亮晶晶的杏眼,黯淡下来。

于是那声“好”变成了“我考虑考虑”。

时间转瞬即逝。

朱伊伊再睁开眼,已是早上七点一十,跟平时起的差不多。

她在床上摆了个“大”字,在宁静的清晨里,禁不住想起晚上做得那些光怪陆离的片段梦。稍后,又想起前几天贺绅问她公不公开,以及昨天在走廊里说得近乎放浪形骸的话。

他是个理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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