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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要仔细些。”

温鸣谦感激地点点头,走进去就闻到了淡淡的酒香,她不善品酒,不知道是何等名目,但只觉得这酒带着一股细细的甜香。

“你会吃酒吗?”长公主的脸颊微酡,双眸却比往常还要明亮几分,让她看上去更年轻了些。

“民妇不胜酒力,更不敢在殿下面前造次。”温鸣谦一面跪下给长公主行礼一面说。

“不能喝酒也是好的,都说借酒消愁,可是千载以来哪有人真的能够用酒消解哀愁?”长公主一笑,“不过是掩耳盗铃,蒙眼捉雀,自欺欺人罢了。”

“打从民妇记事起,听的最多的便是人生苦短,去日苦多。想来这人生在天地间总是不如意事太多,也不怪人都想在醉中寻得片刻安宁。”温鸣谦说。

“那你有没有借酒浇愁过?”长公主看着她问。

“有过。”温鸣谦实话实说,“还不止一次。”

“来,这杯酒拿去。”长公主没有问她为何而愁,只说,“你尝一尝这酒的滋味如何?”

温鸣谦拜谢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这酒香气馥郁凛冽,可入喉却又是这般的辛辣苦涩。”温鸣谦艰难开口,“民妇实在喝不下第二口。”

“这是用大漠初雪和战马的鲜血酿的血梨花,”长公主一笑道,“是沙场将士祭奠亡灵的酒,轻易酿不得,轻易喝不得……”

“难怪,这酒是天地间至忠至诚,至情至性的酒。只是这酒太厚重了,”温鸣谦不自觉眼含泪水,“民妇微贱之躯,着实有些难以承受……”

“你当真如此以为吗?”长公主问。

“这只是民妇的浅见,”温鸣谦说,“让殿下见笑了。”

“至忠至诚,至情至性……”长公主口中喃喃念叨着八个字,不觉出了神。

温鸣谦发觉今天长公主格外消沉,她自然不能多问,只像往常一样问候道:“年关将至,民妇特意多调制了一些香料奉送给殿下,薄薄微物,不成敬意。”

“又是雪崖松香吗?”长公主朦胧着醉眼问道。

“有这个,还有些其他的。”温鸣谦说,“殿下若是喜欢就自用,若不大称意也可以赏给别人。”

“这个香太冷了,”长公主忽然就打了个寒噤,“冷到永远也靠不近,缥缈无踪,令人怅惘。”

这本来是她最喜欢的香,可在醉酒之后却又排斥。。

温鸣谦微垂着头不作声,她知道现在长公主的心绪不佳,这个时候若是不能把话说到对方心上去,还不如保持缄默。

“你会弹琴吗?”长公主忽然问。

“幼年时曾学过一些,可是已经多年不弹,早已生疏了。”温鸣谦道。

“无妨,给我弹一曲吧。”长公主叹息道,“天气太冷了,冷得我伸不出手去。”

长公主酷爱弹琴,可如今只想听别人弹。

温鸣谦没有再推辞,她净了手,焚起一炉香,这是她随身所带的暖香,有安神宁心的效力。

以往长公主是从来不用暖香的,但温鸣谦看此时的情形,觉得还是暖香最合适。

琴声缓缓流泻,像窗外飘洒的雪花一样,轻柔呢喃,如泣如诉。

长公主缓缓闭上眼睛,在氤氲的香气中,在柔和的琴声里,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美梦,美到忘记所有忧愁烦扰。

在梦里,她轻盈得如同风筝,唯一的牵绊握在那人手里。

“清慎哥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塞外?”

“你是女儿家,又贵为公主,怎么到那荒凉僻远的地方?”

“我为何不能?你能去得,我也能去得。”

“不可不可,那里太苦了,也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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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陪着我,我才不怕。”

“那就等我把胡虏驱逐到漠北去,再没有边患,就陪着你纵马阴山可好?”

“你答应我的,不许食言!”

“答应你的,决不食言!”

“我等着你,永远等着你。”

“我一定会回来,像你兑现承诺。”

……

温鸣谦连着弹了三支曲子,直到翠斟姑姑轻轻走进来示意她停下。

温鸣谦悄悄起身,尽量不发出声音。

翠斟姑姑小心地给长公主盖好被子,用丝帕拭去眼角的泪滴,随后示意温鸣谦和她一起出去。

到了外间,温鸣谦长舒一口气:“姑姑,时候不早了,我该下山了。殿下若还需要什么,随时打发人下山去告诉我。”

“雪下的这么大就别下山去了,况且若是殿下醒了找你可怎么好呢?”翠斟想了想说,“这里房舍有的是,你们就在这儿住一晚吧!”

温鸣谦想了想说:“那就听姑姑的安排好了。”

这一晚,温鸣谦和桑珥住在山上,屋子空阔,所幸炭火足够。

“阿娘,你说长公主为什么要住在这地方?你听这风声,简直像野兽在嚎叫。”桑珥很不解,“春夏时节还好,冬天得多难熬啊!”

“我也不清楚,想来殿下总有她的道理。”温鸣谦说,“把被子拿过来,在炭火上烤一烤,咱们也早些睡吧!”

第173章 出言警

山上的天比别的地方亮的早些,桑珥爬起来穿好衣裳,将炭盆里的残烬倒了,重新生起炭火。

“外头雪好大,差不多有齐膝深。”桑珥搓着手进来说,“咱们怕是得在山上住上几天了。”

温鸣谦也起来了,一边梳头一边说:“真没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雪,早饭在房里吃吧!你去拿回来,别拿多了,慢着些。”

吃过了早饭,温鸣谦穿戴整齐过来给长公主问安。

翠斟姑姑说:“殿下还没起呢,昨日半夜醒了,胃脘不适,折腾了好久才又歇下。”

温鸣谦听了忙问:“殿下可是伤了酒?”

翠斟点点头:“殿下只爱这一种酒,偏偏这酒极伤脾胃的。”

“翠斟姑姑,我倒是会熬温和脾胃的醒酒汤,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对殿下的胃口。”温鸣谦说。

“我们倒是也熬了,殿下不爱喝,娘子倒可以试一试。”翠斟说,“殿下只爱空腹喝酒,酒后也不肯吃东西。”

温鸣谦知道这样最伤胃,可凡是这样喝酒的人都是伤心太重,才不得不这样,用别处的痛苦来消解心痛。

哪怕尊贵如长公主,说到底也是个伤心人罢了。

温鸣谦于是带了桑珥去伙房,选好了要用的食材,用小风炉子和银铫子小火慢熬,这还是跟张妈学的手艺。

熬好之后就交给了翠斟,温鸣谦和桑珥也就回房去了。

过午,玉壶来请温鸣谦过去:“温娘子,殿下请你过去下棋呢!”

“殿下可好些了吗?”温鸣谦问。

“好多了,娘子的醒酒汤甚好,颇合殿下的意。”玉壶笑着说。

温鸣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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