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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母亲长得非常相似。

“是啊,我舅舅不愿意见我,也是因为我和那负心汉长得太像。”桑珥很是懊恼。

人人都说她美貌非常,可她自己却不爱照镜子。

她母亲,包括她外祖一家都是被她父亲害死的。

只有桑珥和她舅舅逃得活命。

因此她舅舅恨极了她父亲。

偏偏桑珥长得和她父亲如出一辙。

他们舅甥两个相依为命,她舅舅虽然照料她,养育她,可每每看她那张脸,都忍不住心头火起。

桑珥也是个牛脾气,见到她舅舅就想起她娘,自然也是气不顺的。

马车转眼来到绸缎庄。

温鸣谦先下了车,又等着刘翠依也从车上下来,方才携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绸缎庄生意不错,有好些个客人。

一个穿品蓝长衫的男子见到温鸣谦进来,立刻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

刘翠依看了那男子一眼,立刻红了脸。

这男人有三十岁上下,剑眉朗目,身姿挺拔,好体面模样。

若不是那一脸的和气样,根本没有半丝商人的气质。

这人便是桑珥的舅舅桑三羊了。

“两位夫人请这边来,店里有新到的十几种料子,且坐下来慢慢选。”桑三羊笑如三冬暖,只在瞟向桑珥的时候略带冷意。

“糟老头子!”桑珥小声嘀咕,“活该一辈子光棍!”

“桑老板,劳驾您给说说这块云影纱。”一个珠光宝气的女子在那边高声叫道。

“桑老板,你怎地把奴家丢下了?这透花纱你还没说完呢!”有一个浓妆艳饰的女子立刻在另一边喊桑三羊。

“春儿、小闲,你们快去招呼二位。”桑三羊喊过两个伙计来,“说得要备细些,万不要怠慢了客人。”

那两个女子顿时失望,便是小二介绍得再详细,只要桑三羊没有亲自过去,对她们而言就算是怠慢了。

温鸣谦含笑不语,只是一本正经地看着手边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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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团圆宴

宫诩一病半个月,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向衙门告了假,不知情的都以为他因为爱妾亡故,伤心过度才会如此。

事实上的确是伤心的,却并不是因为宋氏的死而伤心。

“老爷今天精神好多了,老太太刚才还打发人来问呢!”云英边说边端上一碗清茶,“说老爷若是好些了,晚间便到那边用饭去。大老爷、大夫人,还有咱们夫人都过去。”

宫诩看了看窗外,花明柳媚,也觉得自己萎蕤太久了,就说:“也好,这些日子也让老太太担心了。”

“那我打发人去告诉一声,”云英忙说,“老爷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没有?好叫他们提前备着。”

“随意就好,不必特意安排。”宫诩没什么胃口,但他知道,老太太叫他过去也不是专门为吃饭的。

午后下了场雨,傍晚时分,天气变得格外怡人。

宫诩穿上簇新的纱衫,在云英的搀扶下来到东院。

而此时宫长安和宫宝安两个人正在院子里玩儿,见了他都上前来问安。

宋氏的死对宫宝安来说无疑是大事,一向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此时眼睛里却有了抹不去的伤愁。

纵然宫老夫人将他照顾得很好,也没有人为难他,可到底是不一样了。

“爹爹。”宫宝安忍不住撇了撇嘴,伸出手向宫诩靠近。

以前爹爹和小娘总是在一起,每天都会和自己那么亲近。

可如今小娘没有了,爹爹这些日子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陪着自己。

若换在以前,宫诩肯定会将他抱在怀里,好生安慰。

可如今宫诩见了他,就再也提不起以往那股亲近的劲头,只是敷衍地说道:“好好同你哥哥玩儿,一会儿洗了手再吃饭。”

又看着宫长安说:“你近来在学堂里可好好地听夫子的话吗?你是家中的嫡子,在学业上是万万不能荒废的。”

“儿子知道,在学业上不敢懈怠,还请父亲放心。”宫长安答道。

“少自夸,回头我是要考你的。”宫诩不由自主地打量宫长安,这个孩子被他忽视太久了。如今细看,只觉得从心里生出一股喜欢来。

可他心里头越是喜欢,对宫长安就越是严肃,这和对待宫宝安的喜欢还不一样。

宫长安是嫡子,务要求取功名,光耀门楣。

“二老爷来了。”老太太房中的丫鬟揭起帘子,笑着说,“都等着您呢!”

宫诩进了屋,看到老太太坐在乌木榻上,韦氏和温鸣谦分侍左右,大哥宫让坐在一边喝茶。

“儿子给母亲请安。多日没见母亲,让母亲忧心了。”

“我听着你声气还有些弱,千万要好好养着。”宫老夫人自是心疼儿子,“犯不上为了那个贱人伤神。”

“好了,老太太,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提让人不高兴的了。”韦氏看得出宫诩有些难堪,不想有人再提及宋氏。

“不提也罢。”宫老夫人说,“你快些将身体养好,好好地和你媳妇儿过日子。我方才还同你大哥大嫂说呢,你媳妇儿和儿子这些年着实受了苦,是我们宫家对不起他们。

从今往后啊,一定要想法子弥补才是。”

“母亲说的是,儿子知道了,一定会尽力好好待他们的。”

这些天宫诩病着,可因为没有其他事情的干扰,倒也能静静地反省。

他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也知道自己辜负了温鸣谦的真心和深情,更是害得她远走三千里,孤苦无依地将儿子养大。

此时看着温鸣谦柔和端庄,美貌丝毫不逊于当年,如何不生出绮思来?

“弟妹这些年着实受苦了,难得的是你忍辱负重,却依旧不怨不悱,换成旁人未必能做得到。”宫让对温鸣谦赞赏有加,“二弟当初被迷了心智,辜负了你。还望你能不计前嫌,与他重修旧好了。”

其实宫让心里清楚,自己这弟弟根本配不上人家温鸣谦。

当初老父亲执意不念门第,将温鸣谦娶进门来,就是看中了她品性坚贞,不为世俗所染。

说到底宫诩何止是辜负了温鸣谦呢,连同父亲对他的那份期望也一并辜负了。

只是作为兄长,有些刻薄话不能说出口。

宫诩坐下,丫鬟捧上茶来给他喝。

老夫人又说:“怎么不见靖安和予安回来?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科考了,可不能再像没笼头的马似的一个劲儿的乱跑。”

“祖母放心,便是再没有龙头也能找得着家的。”宫老夫人的话音未落,宫予安就和他哥哥靖安走了进来。

他脸上笑嘻嘻的,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样子。

但身姿挺拔,眉宇昂扬,便是放在人堆里,也是一号人物。

“你都十八了,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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