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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佑舀起来,他适时地张口,蓝黄宝石眼照在晨光里,缩起来的布偶猫瞳仁,就像竖条的线。

栖佑佑发现他没有收耳朵和尾巴。

绒绒的布偶猫耳朵翘在银色发丝里,露出被子的地方,也有一条蓬松尾巴在扫动。

好家伙,是真不跟她见外。

之前还只在睡梦里不小心露出来,现在是明目张胆在她跟前晃了。

对于能随心控制兽态的S级及以上,人前露出兽耳兽尾是一种很特殊的表达。

就像一个人明明可以穿上裤子,它却非把裤子脱了,然后抱怨自己没有穿的。

要么是故意的,要么是失去控制。

很多人认为这不仅是示好,更是示爱,只在最亲密的人或环境前呈现,不亚于裸身诱惑。

但不常上网的栖佑佑想,他可能只是忘了。

毕竟一只猫猫的脑袋里能同时装多少事呢?

在喝甜粥的间隙里,抬起线条优美的眼尾观察Alpha反应的Omega,摆动的布偶猫尾似乎钻出被子更多了。

与此同时露出的,还有少年一片修长白皙的小腿。

卷着蓬松的尾巴毛,尤其显得肌肤细嫩白腻……

栖佑佑抓起被子,把Omega裹起来,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脑袋。

她瞄了一眼被风吹动的窗帘,对他说:“别乱踹被子。”

媚眼抛给瞎子看还被数落的雪莘:“……”

一碗甜粥见底,栖佑佑放下碗,转身去翻行李:

“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钓鱼?咱们没带钓竿,不过我可以去借。”

雪莘把被子推开,往前一趴。

睡衣下的尾椎处散出一条蓬蓬松松的布偶猫尾,一舒一卷的。

尾巴毛扫过他光裸的大腿璧,阳光里光泽如雪。

“嗯,想吃烤鱼。”他提要求提的非常自然。

栖佑佑附议:“行,待会儿做个鱼汤,其他都烤掉。”

“这盆满天星也可以带去,给你当零食吃。我还准备了罐头和饮料,甘梅虾球和椒盐味鱼条……”

“对了,还需要一把遮阳伞。得去镇上买,或者干脆下单直接送去湖边好了……”

不知不觉,身后没了声音。

“雪莘?”

栖佑佑回头去看,就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布偶猫,卧在被子上好像睡着了。

“困了?要不你再睡会儿?”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到床前弯下腰。

伸手想拨开Omega脸颊边的银色发丝,却摸到滚烫的热度。

栖佑佑一下缩回手。

什么情况?

说几句话的功夫,家猫着火了这是?

房间很安静,空气中飘着浮尘。

雪莘的呼吸声无法掩盖,急促中透出一丝燎热。

他卧在被子上,连蜷缩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头上布偶猫耳朵也软绵绵地塌了下去。

栖佑佑忽然冒出个奇怪的念头:

这只猫猫因为太聒噪被禁言了。

他的指尖在被子团上划拉,像落水的人试图抓住点什么,却没有力气攥紧。

薄汗渗出手心,留下浅浅的指痕。

栖佑佑像个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上前搀扶起Omega,让他靠进自己怀里,释放出信息素。

清清凉凉的小雪在房间里飘旋、降落,干净清新的味道迭荡着Omega灼热的身体。

今早酒醒路过的Alpha梅开二度被吓一跳,骂骂咧咧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比昨晚更加愤

怒。

栖佑佑只好再次让智能管家关上窗。

雪莘的状况并没有缓解。

他在Alpha怀里慢慢蜷缩起身体,洒在栖佑佑脖颈上的呼吸又暖又烫。

她摸了一下Omega的手臂,非常烫,如果是生病发烧,这未免也太快,太突然了。

“佑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怀里传来少年喑哑的轻语。

雪莘抬了抬媚红的眼皮,薄羽般的睫毛颤动。

他的眉心微折,压着体内的热潮与她说:“我好像……”

“发情了……”

什么登西?

栖佑佑瞳孔地震。

“佑佑……”

怀里细弱的呢喃还在继续。

他泛红的指尖轻轻扯住她的衣角。

栖佑佑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抱着浑身发烫的Omega手足无措。

她开始在脑子里搜寻帝国军校婚前集训时的生理卫生课。

课堂上,老师确实有讲到过Omega的发情期,但没说过怀孕的Omega还会发情啊。

放到自然界来看,动物发情的目的是求爱繁衍,怀孕后大部分母体都专注于生产育崽,通常不会再发情了。

这不合常理!

但雪莘的情况本来就很特殊。

他是个没有Alpha标记的孕期Omega,靠着她那点抚慰信息素度日。

简直就像泥菩萨渡江。

这种情况下,出现任何突发情况,其实都不奇怪了。

栖佑佑托住雪莘纤细的后颈,把人抱到枕头上放平,闪身去行李里翻出药箱。

还好她准备充分。

栖佑佑很快拿着抑制剂返回。

枕头上的人已经被汗打湿,银雪色短发颓然地散开,布偶猫耳朵软软地垂在头发里。

他似乎热极,汗珠顺着脖颈滑入锁骨,指尖难耐地扯住衣襟。

睡衣被撕扯得外翻,露出一段纤窄的腰肢,汗珠布在雪白的肌体上,随少年身体的起伏滑落,浸湿了床单。

连睫毛梢都蒸出薄薄一层热雾,颗颗细小的汗粒悬在长睫上,就像清晨花瓣上透亮的露珠。

栖佑佑赶紧把抑制剂打进他体内。

指尖不经意触碰到雪莘的皮肤,烫得灼人。

然后守在枕头边,忐忑地观察少年的反应。

按理来说,她是个很冷静淡定的人。

但这会儿,栖佑佑慌得不行。

她太清楚雪莘的身体有多柔弱,又太清楚他没有标记却怀上孩子的凶险,史无前例,连个参考的目标都没有。

一步踏错,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雪莘?”栖佑佑试着探手,抚上他的额头,好烫。

这么高的温度,她都受不了,肚子里的宝宝受得了吗?

她急得想叼尾巴的时刻,枕头上几乎要蒸熟的Omega翕动着汗湿的睫毛,睁开了眼睛。

栖佑佑看见他抬起无力的指尖,护在小腹上。

“佑佑……”

雪莘轻喘着气,每一丝气息都无比灼烫。

他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和孩子的危险处境,努力拨开云雾般朦胧的倦意,对她一字一句:

“标记……我。”

栖佑佑傻眼了。

很显然,抑制剂一点用都没有。

“标记我,”雪莘轻哑的催促传来,“佑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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