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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为顾忌着方才?说出的承诺,生生僵住了。

离她的唇不过一寸。

只要她稍稍动一动,稍稍施舍他,给出一点允诺,他便?能彻底扑上来,把她碾碎、吞下去。

钟薏恍然。

他在?二丫进来之前,说要亲一下来着。

钟薏盯着他,忽然笑了。

她自?己就是吊在?他面前的那根肉骨头。

原来掌控一个疯子,竟然能让人心里生出这么大的快感,连喉咙深处都涌出一点快意的战栗。

她后仰了些,脊背完全贴上墙壁,肩胛骨带着些颤,故意放软身?体。

细白的牙齿咬住下唇,又慢慢放开。

唇瓣

泛着血色,红肿,湿润,还带着一点被咬过的压痕。

她看着卫昭的目光落在?她唇上,眼尾微弯,眉眼浮起一层淡色的媚意。

然后,舌尖探出,极轻地,在?唇珠点了一下。

饱满的唇瓣立刻沾上一层细细的水光,像初生的晨露,湿润欲滴,泛着微微的亮泽。

空气被无形的手狠狠搅了一下,热得四周浮动,叫人脑子发晕、血往上冲。

钟薏感受到面前男人的呼吸陡然一滞。

舌尖又慢慢探出来,这回动作更慢,几?乎是蓄意地,贴着唇瓣柔软的弧度,一寸寸勾过,打湿的唇色越发艳红。

她仰着头,眸光平静又冷淡,落在?他脸上,把他那点快要撑破的渴望看穿。

卫昭站在?原地,睫毛轻颤,喉结上下滚动,汗水顺着太阳穴往下滑,在?昏暗的室内格外明显。

他呼吸急促,眸子亮得像燃起了火。

她伸出手,碰了碰他血红的耳垂,偏偏不肯给。

她就是要教训他,让他刚才?又想发疯,又要吓她。

牙齿咬住湿漉漉的下唇,半遮半掩地撩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他狠狠咬住,可又狡猾地收了回去,只留半寸残影。

卫昭的呼吸骤然重?了几?分,胸膛起伏得几?乎快要炸开,却?绷着身?子,没有?贸然上前。

她有?很?多种威胁自?己的方式,甚至可以伤害自?己的身?体,他受不了。

卫昭僵硬地站在?原地,只有?上半身?越来越前倾。

钟薏垂眸,看他小心翼翼到近乎可怜的模样,心底弥漫起一阵战栗的快感。

——就这样慢慢吊着他,慢慢把这条疯狗驯到只会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

她抬起手,抵住他胸膛。

指尖的力道不大,却?像一根缰绳勒住了他的动作。

钟薏低低笑了一声,软绵绵地,又轻又慢:“想要?”

气息带着甜腻的温热,故意扫过他耳尖,像是被融化了的糖浆,勾得人心口发痒。

卫昭浑身?一颤。

舔过的唇瓣还带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红得像快滴血,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撩拨他,一下一下,用最轻巧的方式,把心口那团压抑的欲望勾得越来越紧。

胸膛剧烈起伏,骨骼开始呻吟。

快,快。

扑上去,把她连骨带血全部吞进肚子里。

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勾引他的手段?

明明这么可爱的眼睛,此时?带着居高临下的恶意和戏弄,不让他真的咬上来。

好坏。

他要咬烂她。

可卫昭面上一动不动,像被她彻底钉死在?原地,只有?手下那颗跳动的、似乎马上就要炸开的心脏在?跟她陈情。

钟薏看着他——

高大的身?躯明明绷得颤抖,却?像条听话的狗,死死跪伏在?她掌心之下。

一股灼人的热意攀上心口。

如果这样玩三天……也不是不行。

钟薏忽然想起阿黄。

刚捡到阿黄那阵,她野性大,急躁,什么也不懂。

她教它坐下、握手,每一次都得先用最香的小肉干吊着,一点点哄,小狗才?会迟疑地跟着她训练。

做得好,给它一口;做不好,就收走,按住它慢慢教。

不能惯着,也不能一次喂饱。

要吊着它、让它知道如果想要,就得乖乖听话。

钟薏弯了弯唇。

——面前这条狗也是一样。

她忽然凑近,唇瓣几?乎擦过他的,故意停住,在?唇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

柔软极了,带着一点被她舌尖打湿过的水光,热气溢散,在?两人之间拉出几?乎看不见的湿意。

“这算奖励。”

吻像一阵风略过,他还没来得及品尝就迅速收回。

卫昭喉结剧烈滚动,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啸。

他不要吻了。

吻没有?意义。

他要别的。

要更多。

于?是他用血丝密布的眼紧紧盯着她,极力忍耐着,压抑着,等着最佳时?机。

——效果确实?很?好。

钟薏看着他痛苦得快要发疯的模样,指尖缓慢抬起,抵上他心口——

那里搏动得癫狂,像马上就要炸开。

“既然记得我说过什么,那刚才?是在?干嘛?想要干什么?嗯?”

他方才?一定不安好心,若是她像以前一样被他牵制着,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指尖随着质问一点点施力,用力碾压在?他胸口。

卫昭呼吸一滞,浑身?神经绷紧到极致。

痛。又爽。

他舔了舔唇,低声:“没有?……我只是觉得……漪漪累了,让漪漪休息。”

“只是这样?”钟薏追问。

卫昭垂在?身?侧的指节因为极度的压抑而发白,眼底疯狂的黑水快要从瞳孔里溢出来。

那种快要疯掉的爱意、想要吞噬她又被她吊着折磨的恨意,让俊美的面容又开始扭曲。

他被她那点温柔和嘲弄搅得心脏痉挛。

卫昭嘴角挂上一抹病态又温顺的笑:“……对,只是这样。”

绝对不是她忙一上午连一眼都不看他。

绝对不是因为她拒绝跟他亲吻。

绝对不是因为她在?别人面前说他们只是“朋友”,把他打进泥地。

不是。不是。不是!

他关?上门就是为了惩罚她。

他要咬住她的骨头,把他塞到她身?体里,肆无忌惮地舔咬啃食。

他就是要把她的尖叫、哭泣、喘息都碾碎在?齿间。

他就是要让她再也逃不掉,只能颤抖着攀着他,在?他怀里淹没、溺死。

不是!

钟薏眯起眼。

她明明看见了——

看见了他眼底疯狂的欲望,那种几?乎要将她撕碎的渴望,可嘴上为了让她满意,只能自?控。

口是心非,虚伪又可怜。

她一直都无比了解他。

指腹从他心口慢慢划上去,像是要剖开他的耐性,揭开虚伪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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