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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从头扫至尾,神色冷下来。
“这是何故?”
钟薏嗓音颤抖,“此乃皇上下令。面上是为我调理身子,实则暗中避孕。”
“臣妾不得皇上宠爱,后?宫虽只有一人,可到底……若他当真看重臣妾,怎会连一个孩子都不愿要?”
她抬起头,眼底一层水光,声音却极稳,“臣妾从未做过一件违逆之事,若非万不得已,不敢惊扰娘娘。可臣妾既无?宠,又被避子,留在这后?宫,还?有什么意义?”
她磕头,“若娘娘允准——臣妾愿请辞贵妃之位,或还?乡,或入庙修身,将这位置让给?能为皇上、为娘娘开枝散叶的贤妃!”
钟薏思虑许久,这宫中已经没有能帮她之人,长华只贪图自己利益,上回帮她进东宫已是退让,断不会愿意再帮她逃走。
宫中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只有太?妃。
太?妃从第一日和她见面便表现得开明大度,且一直想要孙子,若是知?道皇帝不愿她有孩子,她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明自己情况......
钟薏对上萧乐敏目光。
太?妃目光温和,叹息道:“你?这孩子,怎会想得这样决绝。”
她亲手将钟薏扶起,“终归是陛下亲自下旨册封的位份,你?是正经的贵妃娘娘,还?有谁能轻慢你?不成?”
钟薏听着,心口一寸寸冷下去。
她语气?急了几分,“陛下心性执拗,臣妾无?力抗衡,若娘娘愿出面,无?人敢拦。”
萧乐敏笑道:“身子要紧,孩子这事急不得,既是误服,改方调养便是,哪里就到了要请辞的地步?”
她话说得滴水不漏,却全然避开了她话里的重点。
“今日这番话,本?宫权当你?一时?糊涂,不会传出去。只是往后?,还?需谨言慎行才是。”
钟薏怔怔地望着她。
眼前这个温和持重的太?妃,就像外头的宫墙——稳固、端方,却永远站在既有的那边。
她竟......看错了人?
“后?宫空荡,独留一人,看似风光,实则日日如笼中雀。”
钟薏直直看着她,语气?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求娘娘开一面恩典,准臣妾离开!”
萧乐敏终于收了笑,眉眼沉下来。
她甩袖转身:“一个两个的,都以为本?宫有通天的手段不成?”
钟薏听出她话里的拒绝之意,身子一软。
殿内静如死水。
太?妃坐回榻上。
钟薏忽然有些恍惚。她到底还?能找谁?难道要她再死一次吗?
仅存的希望被突然熄灭,她连起身的力气?也无?。
良久,殿内静得只剩外头蝉鸣。
“本?宫活不长几日了,”
半刻,太?妃突然开口,“能管的事也不多……可若你?真是心意已决……”
钟薏猛地抬头,眼中亮起一点光。
萧乐敏并不看她,望着地上热浪翻涌的光影。
“第一日见面你?便说后?宫孤寂,本?宫深以为然。明知?他这么多年?的执念,那日还?让你?住在慈和堂,走到如今这步,”
“我已是后?悔。”
萧乐敏闭了闭眼。
她转着手中佛珠,“这次帮你?,就当是我赔罪。”
钟薏唇颤了颤,还?未开口。
太?妃又说,“只是你?也说了,明昱的性子执拗。若真要离开……不能急,也不可轻举妄动。”
*
钟薏牢记着萧太?妃的话,不敢轻举妄动,把所有逃走的念头深埋心底,藏进榻底压得死死的银两、细软与那封改名换姓的路引里。
太?妃承诺替她安排新身份,送她出宫出城,此番逃脱有她出面,定比上回顺利万分。
她一日比一日更乖巧,不敢在卫昭面前露出半点异样的神色。
他太?过敏锐,或者说,疑神疑鬼。
哪怕做时?她喘得迟了一瞬,都会被他捧起脸来,眉眼不动地盯她半晌。
“漪漪怎么不专心了?”
那语气?温柔极了,落在耳中却令她脊背发凉。
于是钟薏只能像过往一样,主动去吻他,在他覆上来时?扬起下巴,柔声迎合。指尖顺从地扣着他衣襟,伏在他肩头,不推不拒。
他有时?又仿佛是在试探。
唇贴过她脖颈、腰肢、大腿,一寸寸往下,不轻易放过任何一处。
牙尖极缓慢地划过她的皮肤,轻嗅、碾磨,大口吞咽,像是在抵死忍着某种?更极端的冲动。
她被他诡异的情绪吓得不自觉蜷缩,又不敢露出分毫抗拒,只能颤着睫毛,像是动情般喘着气?,装作?情难自已,才能逃开些许。
她毕竟不是木头人。
偶尔,压不下心底那点抵触时?,动作?迟缓了些,眼神飘忽了些。
他一有察觉,便会慢下来,动作?不急不缓,一点点将她剖开,抽丝剥茧般找到藏得最深那点反抗,再揉碎、碾烂。让她逃不了半分。
她越是顺从,他便越贪得无?厌,不知?中了什么邪,一夜比一夜缠得更紧。
钟薏终于再也受不住半分。
这日,陆院判照例来给?贵妃看诊。
几个婢女守在一旁,看着他如往常一般问了些问题,又隔着帕子给?娘娘把了把脉。
过了半刻,陆明章突然跪下,语气?大喜:“恭喜娘娘!”
第74章 有孕“薏薏会不会让它也吃?”
“恭喜娘娘——是喜脉!”
钟薏眼眶倏地?泛红,指尖覆上小腹。
“真的?”
女人声音发?颤,仿佛终于盼来命运的垂怜,眼里浮起一层水光,唇边的笑也一点点铺开。
“......是!”陆明章跪在地?上,伏着?脑袋。
殿中婢女们先是一怔,旋即齐齐跪下贺喜,红叶最先反应过来,忍不住也红了眼。
“娘娘有喜,实在是天大的好事。陛下一定会?欢喜的!”
钟薏含泪点头,笑得眉眼弯弯。
天熙殿内,正密议西?北战事。
大殿空气沉凝。
密探送来的情报一张张摊开,言及突厥整兵,意图再度挑衅边疆,文武重臣各自持议,言辞激烈。
坐在御案后的皇帝神色阴沉,指节握住扶手,一言不发?。
直到一名内侍疾步入殿,急报:“启禀陛下,贵妃娘娘喜脉已现!”
原本喧杂的大殿忽地?静了一瞬。
所有目光都投向御座。
本来低眉一脸沉郁的帝王,倏然?一滞,脸上浮现出可?以称之为茫然?的神色。
良久,卫昭才抬眸:“……有喜了?”
声音不辨情绪。
“是,陛下。陆院判亲自诊过脉,说得斩钉截铁。”内侍忙应。
男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