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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抹殷红血迹。
她茫然低头,居然不知?不觉将自己掌心扣破了。
痛意将才传来,让她清醒几分,深吸口气。
她是卫婉宁,堂堂郡主,天潢贵胄,绝不能哭哭啼啼让人?看笑话。
强行将那幕从脑海中?剜去,她取出帕子裹在自己手上,整理好仪容姿态,才缓步走出。
春夜远远瞧见自家郡主从日头下走过来,热得双颊绯红,几个丫鬟连忙撑着伞跑过去,递上巾帕。
她坐在厅中?,包着的手还在颤,面上却是笑吟吟,语气如春风拂面:“韩公公,本郡主看陛下一时半刻是难以出来了,先走一步。”
韩玉堂隐约感觉她话里有?话,但又想到,她如何?知?道陛下正在做甚?
怕是见皇上迟迟不出,不耐烦等了。
巴不得人?赶紧走,他连忙哈腰:“郡主慢走,慢走。”
卫婉宁从来不会让自己空手而归,此行无果,她转头去了慈和堂。
慈和堂前破例种了几颗松树,枝叶苍绿,投下大片阴影,使得这比别处凉快了不少。
李徳正缩在正殿门前打瞌睡,听到脚步声睁眼?,见是她来,忙迎上去:“长华郡主今日怎的来了?”
她收敛了平日斜飞的眉眼?,摆出乖巧模样:“李徳公公,祖母可在?”
李徳避开她眼?神,垂头:“娘娘刚用过午膳,准备歇息了。”
卫婉宁刚压下去的火气陡然冒起,一个两个的,都是故意的罢!
这太阳还没到日头,她倒是歇得快!
她嘴唇气得颤了颤,忍住翻脸的冲动?,眼?尾可怜地下垂,眸中?似有?泪光浮动?:“祖母可是又生了我的气?”
说着,“咚”的一声直挺挺跪在烈日下,脊背挺直,语气清脆咬字极重,
“婉宁上回冒犯了贵妃娘娘,如今已经?老老实实思过,今日特?地来请祖母责罚。若祖母仍不解气,婉宁便跪到祖母满意!”
她一跪,身边的丫鬟不敢迟疑,也纷纷跟着跪下。
大殿前热浪翻涌,一群人?跪在红漆宫门前,画面额外刺眼?。
李徳吓了一跳,伸手欲扶:“哎呦!郡主呐,快快起来,这日头正毒......”
卫婉宁心中?冷笑,膝盖不动?。
他急得团团转。
萧太妃听说她今日进宫去找陛下,确实是命人?不要?见她,可长华郡主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这夏日炎炎的直接跪在这里,瞧那满头的汗.....
他看了眼?大敞开的殿门,眼?色示意旁边的宫婢去扶:“郡主先去堂中?等候,奴才马上去跟娘娘禀报。”
卫婉宁终于满意了。
她又不傻,在这滚烫大石板上跪个半会,不死都要?褪层皮,只是稍微逼上一逼罢了。
李徳小跑进正殿,太妃果然未睡,正在抄经?,檀香墨香交织。
堂内幽静,他下意识放缓了步子,垂头禀报郡主求见。
朱笔一顿,鲜红墨迹晕在宣纸上:“本宫不是聋子,那声音喊得,生怕我听不见。”
萧乐敏淡淡,“去把她唤进来。”
李徳一喜,连忙应是。
“祖母!”卫婉宁提着笑盈盈走进,额上的汗还未擦去。
萧乐敏盘腿坐于罗汉榻,头也未抬,眼?睛还放在经?文上:“说吧,何?事找本宫?”
她这般陌生态度,卫婉宁心里一紧,拿捏不明白,决定直说:
“陛下今晨派人?来报,让我嫁给?那镇西裴凛,这事来得太突然......长华特?地向祖母来求证一番......”
说到最后,语气里掩盖不住的幽怨。
果然,萧乐敏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可是觉得,我们亏待了你?”
她被这直白的问话惊得一愣,急忙收敛情绪跪地:“婉宁不敢!只是......那边关离京如此之远,此去怕是一辈子都回不了京城了,婉宁以后再难得以侍奉祖母膝前......”
太妃不置可否,手指拂过抄好的字迹:“长华啊,这门亲事,是那裴凛亲自求来的。”
卫婉宁猛地抬头,眼?中?错愕。
萧乐敏依旧是慈眉善目的模样,缓缓靠在身后的檀木椅背上:
“我曾说帮你相看郡马,思来想去,京中?的贵公子皆差点意思,恰好裴将军得了消息,千里迢迢送信给?我,帮他儿子向陛下求娶。
“裴凛少年英杰,未来必定继承他父亲的位置,你嫁过去,做镇西将军夫人?,不算亏待。”
卫婉宁一时间?被这消息砸得晕头转向。
她从来不认识那裴凛,为何?会主动?求娶她?
怕不是拿捏住皇家郡主,等她过去搓磨吧!到时候天高皇帝远......
她心中?慌乱,小?心翼翼靠近道:“婉宁从不认识那裴凛......如何?让他主动??”
萧乐敏一笑:“是吗,可小?裴将军信中?可不是如此说的。他说自己对你钦慕已久,许诺必会好好待你。”
“是不是以前有?什么交集,你忘了?”太妃提醒,“他小?时候可也是在京中?长大的。”
卫婉宁浑身一颤,脑中?闪过一道模糊身影。
她猛然回想起那个两道粗眉,满身土气的小?少年,立在武场,眼?神凶恶地盯着她......
脸色瞬间?惨白。
她踹过他!
不仅踹过,还指着鼻子骂过:“你再瞪,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你这模样怕是一辈子找不到媳妇!”
卫婉宁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连滚带爬扑到萧乐敏脚边,死死抱住她膝盖:“祖母,祖母!他一定是想报复我!”
萧太妃被她这一扑惊得愣了愣,低头看她,眉头拢起:“裴家父子给?的诚意十足,你们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一口气堵在胸口,半天下来被一个接一个的消息砸晕,曾经?爱她的祖母现在也站在旁人?那边,心中?
更加绝望,默然流泪。
萧乐敏叹了口气,看着她眼?里情绪,语气终于柔和了些:“你何?必如此想?祖母一直都把你放在心上,你被禁足,我也去求过陛下。
她想了想,“这样,婚期未定,你回去和他通信看看,说不定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
书房内,察觉到那人?的气息终于远离,卫昭方才换了个姿势,将怀中?人?抱坐在膝上安抚。
钟薏被压得浑身泛起细汗,莹润肌肤亮晶晶地透着微光,腰肢软得如流水,被他双手托住才勉强坐稳。
“这榻若是被打湿,薏薏日后可就没地方看书了。”
卫昭含笑,把皱巴巴的外袍垫在她身下,手掌顺势贴过起伏的腰臀曲线。
钟薏眉心轻蹙起,伸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