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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调温吞,藏着一丝试探,指尖悄悄滑过她的脊柱。

钟薏眼睫一颤。他?把她和?父母分开,还瞒着她,她自然是有怨的。

可......父亲是主动答应,且若是真的如他?们?那般所说?,锦州告急,事发突然,朝廷需要人手,身为他?的女儿,她如何有立场怨他?人?

但?......她现在心绪无比复杂,乱得像是一团解不开的棉线。

爹娘离去,终究有她一部分原因......

卫昭想到方?才听到侍卫转述她所说?“我?不求荣华不求恩宠”,眼神顿时阴晦下来,一字一句缓慢开口:

“心肝可是后悔,与我?在一起了?”

她浑身一抖,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他?感受到她无言的抗拒,脸上划过阴沉,突然轻轻一叹:“你爹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你如今身在宫廷,处境不同往日,才主动请命。我?原也想挽留,但?他?执意如此。”

“薏薏若怪我?,不如,我?把他?们?召回?”

这?句话轻飘飘地砸在钟薏耳畔,她猛地抬头看着他?,眼中闪出希冀的光芒:“……真的可以吗?”

卫昭低低笑开,低头亲了亲她冰凉发涩的脸颊,语气蛊惑纵容:“若你想,我?随时可以去。”

他?的声音无比缱绻缠绵,顺势揉着白嫩的耳垂,耐心和?她解释:

“只是,你爹若突然临行前被召回京,虽你我?清楚其中缘由,可待流言蜚语传开,三人成虎,恐怕他?不仅难以自证清白……日后怕是也......

“钟大人半生辛劳,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若是一时落人口实,那便?太可惜了。”

钟薏心头一震,脑中浮现方?才娘亲的话,此番离去对父亲仕途也有助力......

若是被她因一己私欲召回来......

她的心一点点沉下,脊背弯起,最终还是低声道?:“不必了。”

卫昭垂眸,欣赏她小小柔软的身躯依偎在自己怀中,还在颤抖着,湿润潮意一点点渗入领口衣襟。

像是终于认命的幼兽,察觉到自己被抛弃,只能无助地被迫蜷缩在新的庇护之下。

他?轻声安慰,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

他?知道?她现在什么都听不下去,她的心还停留在那离她而?去的亲情中。

但?是没关系,他?会用安慰、拥抱,让她习惯。

没有旁人,没有让他?厌恶到如今的亲情牵绊,只有他?。

卫昭手指收紧,缓缓摩挲她的纤细腰肢,漫不经心地一寸寸丈量过去。心头的快意一点点膨胀,唇角抑制不住地想要勾起,又被他?死死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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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光芒深邃幽暗,亮得好像森林中蛰伏已久、不怀好意的野狼,贪婪看着已经踏入陷阱中的猎物,嗅闻着她身上的悲伤气息,浮现难以抑制的愉悦神色。

忍了大半年,好在结果如此......美妙。

美妙得他?全身颤栗。

*

皇帝这?几日心情颇好,连带着身边的宫人也轻松许多。

前些日子,贵妃娘娘的父亲奉旨,一家子远赴锦州。娘娘初闻消息时几乎要哭晕过去,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晚上睡觉时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落泪。

陛下心疼至极,直接将寝宫搬到了长乐宫,甚至亲自喂她饮食,哄她入睡,唯恐娘娘伤心过度,伤了身子。

所幸一段时日下来,有陛下的陪伴,娘娘渐渐从悲伤中走出,好似接受了父母的远去,认清只有他才是她未来唯一的依靠,愈发依赖他?,眼

里再?无旁人。

陛下更是把她像是拴在了腰上,朝夕陪伴,便?是去正元殿处理?政务也要带着,两人身影几乎是日日连在一起,有陛下的地方?必然有娘娘。

此番圣宠之下,朝中哗然,老?臣们?自是颇有怨言:这?贵妃便?是命数再?利于皇室,也不该如此破坏宫闱之规吧?

只不过劝谏的奏折皆被皇帝轻描淡写地驳回,他?如今手中权柄稳固,朝中再?无人能掣肘,已不必再?事事顾及群臣的感受,连驳斥都懒得多费唇舌。

若是有人执意上谏,甚至想以死相逼的,陛下也只淡淡落笔,笔锋锋锐,字字寒凉:

“既觉忧心,便?好生养病,毋再?多言。”

皇帝这?副模样,让京中不少世家心惊又无奈,那些个原本一直想让女儿进宫的,也不得不开始物色适龄郎君,生怕女儿踏入宫门,陛下眼里还是只有那惑国妖妃,自家娇女落得个彻底忽视的凄惨下场。

不论外面传言如何,长乐宫高墙深锁,将所有流言蜚语隔绝在外。

钟薏坐在贵妃榻上看书,翻了一页又一页,却始终看不进去。

那日她虽和?父母赌气,可毕竟血脉相连,终究不舍。

前一晚和?卫昭商量好了要亲自出宫送行,为此还拒绝了他?的亲近,唯恐第二日精神不济。可不知怎的,她竟然晕乎乎睡了过去,临近中午才起来。

皇帝一早离开,去接见北越使臣;婢女们?见她沉沉睡着也不敢惊扰。

等钟薏急忙起身洗漱好,宫人来报——他?们?已经离开了。

她心中惴惴又难过,自己从?未如此贪睡,更不该在如此重要的日子一觉睡到错过,她下意识觉得不对劲,甚至怀疑自己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

可坐在镜前端详,面色红润无异样,伸手按了按脉搏,也未察觉特别之处。

只得把疑惑压在心中。

从?那日开始,她的世?界就变了,或者说?,她自己变了。

她变得愈发依赖卫昭,若是他?在身侧,一切便?安稳妥帖,若他?不在,她就像是被丢进了孤寂的漆黑深渊,心慌意乱,茫然喘不过气来。

今日卫昭有要事和?朝臣商议,不好带她,只叮嘱她好生歇息。

钟薏一个人留在长乐宫,本想像往常一样在榻上看书解乏,可那些墨迹好像变成了烦躁刺眼的黑点,不断扰她心神,让她坐立难安,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她蓦地合上书卷,站起身在殿内踱步,每一个地方?,长案,锦榻,屏风......都让她想起自己与卫昭在此处亲密相处的样子,来回走了几遍,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不是滋味。

殿中冰鉴从?早到晚地摆着,散发幽幽沁人心脾的凉意,可她还是觉得有一团邪火烧着,好像顶着当头烈日照在身上,越发烦躁。

红叶端着点心进来,看到她的样子,迟疑道?:“娘娘,这?是御膳房新上的荷叶杏仁露,清热消暑,不如尝一尝?”

“不吃。”她眉心微皱,语气不耐,眼睛还望着回廊处的大门。

红叶抿紧了唇,眼底划过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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