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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最后说:“那还是算了吧。”

“……”这还是景培第一次在陈与年的‘训导’中选择让步,陈与年感受有些微妙,遂得寸进尺:“把‘明天手术一定会成功’说一百遍。”

“……”景培耐心告罄,转头去看许术:“哥我困了。”

许术像个幼儿园老师一样把陈与年拽出病房。

许术和陈与年在医院旁边的街道上散步,边走边聊,陈与年想让许术当他婚礼的伴郎,许术当然不可能拒绝。

这么走了十多分钟,订婚宴的事情陈与年就跟许术分享完了,他又问起另一件事:“景培之后怎么弄,继续跟你们一起吗?还是回景家啊?”

许术一懵,有些莫名其妙道:“他回景家做什么,好早就断了关系了。”

陈与年比他还懵:“断关系?那景家干嘛花大功夫帮他找配型?”

许术停下脚步,他对此完全不知情,甚至觉得奇怪:“他父亲不是不喜欢景培吗?当初景培跟他打那个断绝关系的电话时我就在旁边,听得很清楚,对方完全不在意。”

“嘶,那可能……那可能当时他没想到自己会得无精症吧?”陈与年做沉思状,“现在就剩这么一个孩子,不喜欢也没办法了。”

许术觉得喉咙有些紧,一时说不出什么话,过了会儿才问他:“你一直在国外,怎么知道的这些?”

“你说无精症吗?这事闹得挺大的,跟他们家庭矛盾有关,算是一桩丑闻,连我妈都听说了。”

许术沉默着,过了好半天才说:“这事等景培做完手术再做决定,我们尊重他的选择,不会干涉。”

景培的手术很成功,恢复期间,外公大老远从南镇赶过来看他,揣了不少土鸡蛋,还带了许术的兰花。

说起来还有些好笑,一盆普普通通的兰花,从A市到南镇又从南镇回A市,晒过两地海拔不同的太阳,仍然很有骨气,说不开花,就不开花。

不过也因为老人的到来,原本许术心中犹豫的事情,倒像是有了几分命运指引的意味。

许术将外公带去了他曾偶遇过外婆孙女的公园,跟他把听到的故事都娓娓道来了一遍。

那天老人沉默了很久很久,许术看见他流着泪对自己说:“我宁愿她是背叛了我,也不愿意她离开我之后吃那么多的苦。”

这以后,老人没事就会走公园里坐坐,在太阳下的长椅上等待,等自己能不能遇到被妻子抚养长大的,礼貌懂事的小女孩。

他寻觅着妻子的一点点音讯,就像妻子也曾经寻觅过他那样。

景父的出现是在景培手术的一个月后,他和景培两个人在病房里单独交谈,出来的时候与许术打了个照面。

“小许是吗?”景父的五官与景培的相似,骨相优越很抗老,哪怕头发已经半白了,也仍旧风度翩翩:“这些年景培承蒙你的照顾,以后有空随时欢迎来我们家做客。”

许术就知道了他们对话的结果。

他看着淡笑的景父,心里并不失望,反而有些为景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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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说:“景培过去过得很不好。你是他这世界上唯一的血亲了,希望……以后他到了你那里,就都是光明顺遂的日子吧。”

景父嘴角的笑僵了一瞬,可能是想到过往对景培那样打压完现在又来亲自接人回去觉得掉面子,也可能是被‘唯一的血亲’这五个字触动到了再也不会有孩子的父亲的一点点内心。

他又朝许术重新笑了笑,没回应,提步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w?a?n?g?址?F?a?布?y?e?????ù?????n???????Ⅱ?5?.???o??

再后来,景培回了景家,外公常去公园待到黄昏,许术一个人在家又开始雕木头,并思考自己要不要准备回南镇。

季康元小心翼翼试探的消息终于姗姗来迟:“景培的事情你忙完了吗?要不要过来看兰兰?”

他好像总是能嗅到许术最脆弱或最孤独的时刻,然后抓紧机会趁虚而入。

不管是碰巧还是刻意,总之,从这天开始,许术家里就开始隔三差五的没人。

某天晚上吃饭,外公捏着筷子有些食不下咽,犹豫了会儿,他告诉许术,自己真的碰到了小女孩和她的家人,交谈之后,她们带他去了妻子的墓地。

“你妈妈的骨灰不知道被那个人渣放在哪里,但她终归也是在这儿没的。我想……我想花多点时间在A市陪陪她们。”老人说,“你想回去或留下都可以,外公不会干涉。”

他知道许术在南镇时是连村口都不愿意出的。

许术并没花心思多想,就朝他笑笑:“您在哪儿家在哪儿,况且现在交通多方便,来去都很容易,这并不是个需要做取舍的选择题。”

老人看着他,浑浊的眼中慢慢变得湿润:“你是个好孩子,我却在你小时候迁怒你和你母亲,把你们孤儿寡母留在这里,才会发生后面那些……我……”

许术探身过去抱他:“您当时把大半辈子的积蓄留给我们,身无分文地离开,就已经是给了保障,只是谁也不知道许栋坤会那么丧心病狂。”

老人的身体已经衰老,但悔恨依旧强壮,他在得知女儿的遭遇后没有一刻不在怨恨自己,哪怕真正的罪魁祸首明明是许栋坤那个人渣。

虽然悔恨永远不会停止,但看着外孙那双与妻子、女儿都如此相像的眼睛,老人暂时放过了自己,也紧紧地回抱住了他。

第73章 大结局(下)

六月下旬的时候,许术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竟然是方慧安。

更让人意外的是,她打电话来是为了邀请许术去她家里吃饭,一些家常菜,因为她生日要到了。

这个邀请的答案不仅关乎许术去或者不去,更关乎他到底有没有和季康元进一步发展的决心。

他们的关系到现在仍不是能摆上台面的情侣,季康元自然是想重新在一起的,但又怕逼得太紧,反而让许术失去耐心。

季康元依旧猜不透许术的内心。他实在太过小心翼翼了,半点不敢轻举妄动,把自己规矩成了一根木头,连身为局外人的张贝丽都能一眼看穿的喜欢,他察觉不到就是察觉不到。

于是感情的主导权再次完全回到许术手里,他说见面就见面,他不说见面,哪怕季康元想得再抓心挠肝,也只敢在他楼下罚站似的等着,看许术会不会突然出现在阳台浇花。

他和他的爱意都在一条命为‘许术’的河里顺水漂流,由不得自己。

而眼下,许术这条河经过短暂的犹豫,最终选择答应了方慧安的邀请。

至此,水流迈过最后一个阻碍,他知道等待他和他的木头的,只会是宽阔明亮的海洋。

生日当天,方慧安牢牢记着季康元说过的‘翻倍报复在自己身上’这句话,她不停用公筷给许术夹菜,然后扭头去盯季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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