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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也没好到哪儿去,但曾经那么幸福那么温暖的家庭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着实让人觉得惋惜。
中午,赵成信守承诺地帮季康元想了借口,把话带到方慧安面前。
方慧安端坐在客厅深棕色的真皮沙发上。岁月不败美人,五年过去,除了眼角多出的几道优雅细纹,她几乎没怎么改变,美丽和强大依旧流淌在她的骨血里,而在赵成的答复中,她眼里展露出的在意,是对自己儿子才独有的温柔。
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方慧安知道结果后说不上多么难过,只点了点头,又提醒他:“一会儿把燕窝给你妈妈提回去,她吃了好好补身体。”
“行,谢谢小姨。”
赵成不打算留下吃饭,话带到了就想走,但下一秒却被方慧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钉死在沙发上。
“对了,我听康元的主治医生说他最近情况不是特别稳定,是因为他跟许术相处得不是很融洽吗?”
许是赵成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太明显,方慧安安抚地笑了笑:“别担心,康元一直很喜欢那个男孩子,我不会干涉他们。你知道呀,我不反对了,只要康元开心就好。”
赵成也勉强地回了个笑。
‘只要康元开心就好’,以方慧安现在对季康元的在乎程度,要星星不给月亮的,竟然已经知道许术回来了。赵成还真怕再出什么事。
同一时间,季康元提上副驾的食盒,从车上迈步下来,再次到餐厅前台去找人。
“你好,请问今天许术上班吗?”
“啊……请问您是?”
季康元微微笑道:“季康元,他朋友。”
张贝丽原本在柜子里弯腰找东西,听到这声音正觉得莫名耳熟,突然被身边同事克制中带点兴奋地轻轻撞了撞。
她抬头,一张帅脸。
“啊,是你啊。”张贝丽还记得他,医院里许术阴森又漂亮的朋友,出场挺吓人的,但他们两个感情应该不错,对方上次就来给许术送饭。
“他今天在,你找他吗?”
季康元点头:“他现在可以休息吗?”
许术并不是一到饭点就能吃饭,要根据客人的时间来看。其实季康元这样有点麻烦,他也想过包下这家餐厅的一家棋牌室,点名让许术服务,这样他可以直接走进去找人,许术还能一直休息。
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了许术一定会不开心。
张贝丽在电脑上查了查:“OK,他那间包厢这会儿没客人,估计正要去食堂呢,我帮你叫。”她拿出对讲机让许术来前台。
张贝丽旁边的同事是第一次见季康元,本来平时上班就是看帅哥,现在又来了张更上一层楼的新面孔,微笑服务秒变压嘴角挑战。
季康元安静地等了会儿,偶然注意到她的目光,朝她友善地点点头。
许术就是在这时出来的,见到人也没有一点意外,他一猜就知道是季康元。
怕赵文峰又跳出来乱七八糟说一通,许术把季康元带到个角落里。
“来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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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康元捏紧保温袋的提手,他应该不紧张,因为许术昨天的态度很温和。季康元这么告诉自己,却仍不由自主地屏了口气,点点头。
许术叹了一声。
季康元暖光灯下睫毛的深色阴影颤了颤。
“今天做的什么菜?”许术问。
高高悬起的心脏一抖,季康元不可置信地猛抬头,与面色如常的许术对视。
心跳复苏,一瞬间重新落回地面的踏实感让季康元忍不住想大喘气。
这病生得真值。他想。
第55章 55.四轮三蹦子
之后的时间,季康元又来送过几次饭,许术一再拒绝,他才没继续坚持。
但许术可以不吃季康元的饭,却赶不走非要送自己回家的人。如季康元所说,路谁都可以走。
这天客人玩到打烊,下班已经是凌晨,季康元抱着笔电,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等许术。
大概是在处理公务,季康元脸上虽然没带什么表情,可周身就是若有若无的渗出些凉意。
人与人之间的阶级差异像是一高一低的气压差,表面只体现在吃穿用度,更深的,是中间难以跨越的气压梯度,以及高位者举手投足间就容易让人产生的一种信服和畏惧。
季康元的面孔瞧着年轻,可任谁都能看出他和这家餐厅常光顾的富二代有着本质不同。
荫蔽者与被荫蔽者的区别。
不过张贝丽非常人,对人对事都总有一些自己独到的见解,在许术走到旁边时,她很状若平常地蹦出一句:“你觉不觉得那帅哥好像你儿子啊?”
又是一句引人深思的发言,许术尽量跟上她的脑回路:“啊,是我对他太凶了吗?”
“啊?有区别吗?你不一直都这样,淡淡的,我很喜欢,继续保持。”
“谢谢。那……我和他长得很像?”
“嗯……要不你直接问我为什么吧。”张贝丽委婉地否认。
许术很听劝:“为什么呢?”
“你看,你每天上班挣钱,他来给你送饭;你下班晚,他就一边等你一边乖乖做作业,然后跟你一起回家。”
张贝丽说完,喝了一口季康元给买的奶茶:“有没有道理?”
再没道理的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得有道理。许术不敢轻易反驳她的论断,微笑着没有发表意见:“好的。那我先走了,你回家注意安全。”
张贝丽之前每天下班都是父母来接,后来她偶然发现自己跟领班住同一个小区,他俩就结伴了。不然现在这么晚,许术会先把她送回家。
季康元手头的事情正好忙完,看到许术出来就站起身。
“走吧。”
季康元开了车来,虽然已经春天,但凌晨的温度还是很低,他开了点暖气,车厢温度很快变得舒适。
季康元不是不上班,好几次一边走路一边接工作电话,许术猜他该比自己更忙,实在不必大费周章这么打卡一样的天天来。
但每次许术劝他不要过来了,季康元就沉默地垂着头,一声不吭,偶尔看过来时眼神灰败。而许术自从知道了他那病,见他这副模样就总觉得对方下一秒要掏药瓶。
许术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怎么想的,脑子里乱得很。
他又不是真的石头做的心肠,看到活生生的一个人带着一身伤病小心翼翼地讨好,还能冷冰冰地让他滚开。
而且他看现在的季康元时,总会想到梦里在售楼部那张局促窘迫的面孔,会想到他低头沉默地站在被纷扬的心血中,会想到一切改变来临前过去那些几乎被遗忘的美好。
这是一个伤害过许术的人,也是许术曾经有过的唯一的爱人。
心里纠杂的情绪堵在胸口,许术把头靠在车窗上,发出一声徒劳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