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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术可能不知道,所以才对他的心意不管不顾。
但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他的爱意捆绑的是他的心,拿出来反复被磋磨的同时,心脏也痛得要死。
不过那三个字永远在他舌尖上,在他身体的本能里。
两人在沉默中进食,季康元做饭味道偏淡,好在许术那碗是蒸蛋,盐虽然少,但蛋香味很浓。
桌上还有其他菜,许术也都吃了一些,季康元捏紧筷子,紧张的背脊才渐渐放松。
“我以后会很忙,每天把中饭晚饭做了给你装在保温食盒里,你吃了放桌上就行,我回来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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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条也会给你调长一些,到厕所和阳台,阳台门口我放了个榻榻米,你没事可以去坐着晒晒太阳,书架上的书随便看,有什么想吃的想买的可以提前告诉我。”
许术听他说完,又舀了勺蛋放进嘴里,点点头。
季康元似乎从这么个小小的回应中得到些鼓励,忍不住又说:“今天帮我系领带吧,我第一次穿正装去公司。”
许术不知道他要去什么公司,但他今天特别好说话,又点点头。
季康元去换了身行头,很贵气熨贴的西装,剪裁得体,让他直接变了身气质。
可他不是学艺术的吗,为什么要穿得这么正式?
许术拿着领带站在季康元身前,对方微低着头,抬手扶在他腰上。许术动作一顿。
“留在我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你,你尽管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今天的许术太乖了,季康元懒得再去猜背后的原因,却也无法自制地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我会挣钱,挣很多钱,留在我身边吧,哥哥。”
许术被他按着后颈,下巴垫在他肩上,眼神直直的凝在半空,表情茫然。
季康元明明用着请求的语气,可许术脚上还锁着冰冷的镣铐,他哪里给人留了选择的余地?就像现在这个让人窒息的拥抱,许术根本无路可退。
才到公司,天空突然下起雨。
南方的冬天是有雨的,可季康元心中的警戒却突然被这点再寻常不过的雨丝拉响。
强迫自己走进大厦,坐在父亲的办公室,新请的老师正低头给他授课,季康元心里却焦躁不安。
窗外冰冷的雨像淋在了他的神经上。
他等不及了,他现在就要见到许术。
“抱歉老师,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有点事要先走。”
老师刚讲了个开头,闻言诧异地抬头用眼神请示季永泰。
昨天季康元回家里跟父母重新商量了未来的发展,他决定走跟父母一样的路,只是这个转变太突然,季永泰和方慧安都不是很理解。
季康元从小坚持画画到现在,方慧安很怕他只是一时冲动。不过他们家有给孩子试错的资本,看着儿子坚定认真的表情,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们夫妻俩对儿子的要求并不高,在快乐平安的基础上尽量以他自己的意愿为主,所以无论什么决定他们都支持。
季康元便从今天开始,在自己完全陌生的领域重新学习。
奇怪的是他昨天还表现得很急切,现在却刚来就坐不住地要走。
好在季永泰是个完全体谅孩子的父亲,没拿这事做文章教训儿子,只对老师说:“按他的时间来就好,你今天早点下班吧,工资照付,辛苦了。”
老师应承了几声,收拾完东西率先快步离开了。
季康元也跟父亲道别,匆匆坐车回家。
一路上雨渐渐大起来,季康元开了点窗,试图用冷风缓解心中不安的情绪。
思绪浑杂,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司机在跟自己说话。
“抱歉刘叔叔,您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我看你书包还背在肩上,想着脱下来会不会舒服点。”
书包。
季康元一怔,翻身将它抱在胸前找了个遍。
钥匙不见了。
第21章 21.像玻璃窗上的雾
季康元出门后,许术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大概过了三四十分钟,他确定对方一定已经到达市区,便从椅子上起身,翻出枕套里藏着的钥匙,转开自己脚踝的锁。
天上阴云密布,雾有些重,道路两旁种了高大阔叶乔木,绿色叶片静止在铅灰色空气中。
这两天越来越凉了,许术只换了件单薄的白衬衫,走了一路,身上却出了层细汗,把衣服都浸润了些。他心跳声有点急促。
市区离这儿太远了,许术靠腿走不知道要多久,而且很难保证季康元不会突然发现钥匙丢了这件事,又折返回来。
最好的办法还是报警,可他没有手机。
许术陷入思索,被突然出声的保安吓得一哆嗦。
“先生早安啊。——抱歉抱歉,我突然出声吓到您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许术心脏几乎快跳到嗓子眼,勉强朝身前北方面孔的男人摆了摆手。
突然想到什么,他松了松紧绷的声音道:“没事。我,我家里进了小偷,丢了不少东西,手机也不见了,他人不知道还在没在里面,能麻烦你帮忙报个警吗?”
男人面色一变:“有小偷?可以可以,我现在帮您报警,”他一面说一面拨号,等接通,“喂,警察同志您好,这里是香山壹号,我们户主……喂?喂?”
他两条粗黑的眉毛拢到一起,看了眼屏幕,“坏了,我这手机……”挠了挠头,“没信号啊。”
许术看了他一眼,警惕地后退半步。
男人没注意到,还把手机往许术方向递了递:“先生您先拿着继续打着试试,我叫我同事一起去帮您看看。”
他说着就去保安室拿出来个腰叉,又冲对讲机讲了几句方言,很快来了个举着防护盾牌的男人,两人同样的高大,眉宇间有些相似。
大概是注意到许术防备打量的神情,男人憨笑着解释了下:“这是我弟弟,我们从小一起出来南方讨生活的,今天从这儿刚上岗,您可能没见过我们。”
他转头又问弟弟:“手机能打电话吗?”
弟弟拿出来看了眼,摇摇头,“下雨,没信号。”
他话刚说完,男人就恍然大悟般“哦”了声,转头折回保安亭,拿了样东西给许术。
“这天儿天天下雨,您穿得薄,打着点伞,别感冒了,这年头稍微有个头疼脑热,竟然能让人丢命!”
许术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身上的不是汗,是雨。
男人看起来三十五岁上下,话里有改不掉的乡音,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时脸上褶皱很重,看起来更年长了些。许术想到了外公。
弟弟脸上比哥哥严肃许多,点点头,“先生您别怕,我们跟您一起去看看,尽量让您不再继续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