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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发完,恰好弹出新消息,是陈与年说家里没米了,准备去超市抗一袋回来,问许术比较吃得惯哪个牌子。

许术在手机上回复他:你买你喜欢的就行,买小包的,我之后有别的安排,不打算在A市了。

对方立刻回复:不在A市?那你打算去哪里?什么时候走?

许术还没来得打字,陈与年直接一个电话过来。

“上次咱们不是才聊到辞职吗,怎么进度突然这么快,你之后怎么打算的?”

许术没吃早餐,中午随便去茶水间拿了桶泡面,正侧头夹着电话接热水:“我想尽快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完,去做真正喜欢的事。而且……许栋坤找到我了,这人跟蟑螂一样,根本没法在他眼皮底下甩掉,只能尽量走远点,除非——”

热水接得有些满了,溅了几滴在许术手背上,烫断了没说完的话。

除非拿前程跟他同归于尽,杀完人去蹲大牢。

“这人怎么这么恶心。但你能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也挺好的,别给自己太多枷锁,别老觉得自己是英雄要背负这个背负那个,高中那会儿你就跟个小老师似的,话少又不爱笑,有时候看你都觉得看到我爸了,其实明明我比你还大一岁,结果处处被你照顾。”

许术本来想说自己没照顾别人什么,但想想陈与年那张嘴,又把这话咽了下去,只赞同地嗯了声。

“行吧,那我买精装米,巴掌大那种,你有想吃的菜没,晚上给你大露一手,庆祝你即将重获新生!”

“我尽量今天把工作处理完,晚上会到很晚,你不用等我。”

凌晨两点半,许术终于结束完这个项目自己手头上的所有工作,手机上又堆了许多新的电话和信息。

他先回了陈与年的,告诉对方自己已经忙完,马上准备回家,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到。

然后是季康元的八十二条消息。

季康元醒来看到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房间时,心上恐慌之余,竟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嘲弄。

他就是在被许术一次一次地抛弃啊,要栽几次跟头才学得会呢,难道不该趁人还睡着的时候锁起来吗?

他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他有点太离不开许术了,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看到手机上对方的留言,砰砰直跳的心脏才稍微安静下来一些。

可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那种恐慌又跟蚂蚁闻到糖霜一般,一只一只,一群一群,一片一片地密密麻麻覆盖住心脏。

季康元控制不住地给许术发消息,一边发一边克制。

他不断用手指敲出自己的不安和想念,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发直。有种诡异的冲突感,让人背后发寒。

在是否拥有许术的这个问题上,他是个想靠模棱两可的答案糊弄过改卷老师的差生。

他没有安全感,他裸露在空荡的感情世界里。

许术慢慢翻看着对方的消息,越翻到后面,文字越是密集,说话逻辑也越来越混乱。

他再次意识到,他们实在不适合在一起,他们都太容易受对方所影响,一人稍微的风吹草动,都足以引起另一方的海啸狂风。

更何况季康元还这么小,还难以做到情绪稳定,连心智都尚未完全成熟,需要有人在身边引导、照顾,而许术也已经很累了。

但有了上次的误会,许术还不至于在今天再说什么决绝的话,他计划等一切准备好后跟对方约个时间,好好谈谈,尽量不要给人留下心理阴影,于是带着些安抚意味地回复。

——不用担心,我忙完太累不小心睡着了,现在要继续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发完他关掉电脑,弯腰拔下U,放在口袋里。

起身的瞬间,突然眼前一黑,身体软倒下去。

第13章

再次睁眼是在医院挂水区。

耳边有什么咔嚓咔嚓的声音,许术怀疑自己是被吵醒的。

等思考能力终于回归混沌的大脑,他发现自己靠在某个人肩上。

转头看去,“与年?”

陈与年睨他一眼,又啃了一大口苹果,泄愤似的,咔嚓咔嚓的疯狂咀嚼。

“……”这声音听得许术莫名肉疼。

他看了眼头顶马上就要输完的药水袋,搭话道,“我什么时候来的医院?”

陈与年两口啃完苹果,起身丢在垃圾桶里,径直坐在对面椅子上,拿出手机就开始玩游戏,只拿愤怒的红色发旋儿朝着他。

“……”

这是生气了。

天色还很暗,许术猜测最多不过四点半,五点开始A市的天空就要透光了。

他还昏迷了几个小时,陈与年大概是一夜没合眼。

他不理人,许术就轻轻皱眉,自言自语道:“啊,好像药袋要空了,会不会回血啊。”

那头愤怒的红色又横他一眼,气冲冲地抬步去了值班护士站,连游戏都不打了。

两人在机器上缴完费,叫了辆网约车回家。

这一路上,陈与年像是进了女儿国的唐僧,随便他许术找什么话题,说什么对方感兴趣的事,他都两耳空空地打游戏,十足贯彻了说不理就不理。

许术哄得口干,到了楼下才稍微得了些回应。

陈与年手上仔仔细细搀着他,嘴里噼里叭啦放炮似的响。

“我这个人是管得有点多了,但我是没见过谁都要辞职了还拿命给公司干活的,怎么这家公司给你养老啊?那怎么低血糖昏在里面还是我这么个可以被疏远的朋友来救的?”

一股子怨念夹杂着阴阳怪气直呛得许术一句辩白也不敢说,一边心虚点头一边老实地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

“你说得对,我就是太心急了,这次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一定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并且随时接受监督。”

陈与年看一眼他还没恢复血色的脸,可怜兮兮的,心里早没那么生气了,但还在那儿装:“我怎么监督你,难不成我们俩一辈子住一起啊?”

许术认真道:“怎么不成,我就觉得很合适,到时候我雕木头养你。”

陈与年嘴角都压不住,还不情不愿的嫌弃:“我才不跟你一辈子住一起,睡的床这么硬,还老是跟我抢被子。”

许术笑着正想继续接话,余光瞥到楼梯口站着个人影。

他怔了一怔,目光寻过去。

楼梯的声控灯早都不知道坏了多少年,季康元站在黑暗里,沉默地盯着陈与年扶着许术胳膊的手。

陈与年记得这人,前不久他在KTV扶着许术要走的时候,对方突然疯了一样要蹿过来,被其他人摁住了。

当时灯光很暗,按道理说印象应该很模糊,但这人的身段和气质都太出众太特别了,就算看不清脸,大脑也主动留了个印记。

陈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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