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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利用与杀戮说得坦然而释然,可那种挥之不去的阴霾却一直笼罩在心头。

无尽的苦涩随着心脏的跳动、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可随之而来的麻木感却让他连稍微动一下的想法都没有。

而被如此反问的景元甚至不曾有过半分犹疑,只坚定道:“我不信你当真已寻遍破局之法。”

这世上不存在无解的局面,因胜利而选择残害同僚甚至算不上下下策。

可【景元】明显没有要听这番答案的意思,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如同执念般咬牙道:“你会的。”

他持续地笑着,音量却骤然加大,仿佛将肺中的空气全部融入其中,以至于这笑声变得像是压抑的抽噎。

片刻后,他又摇了摇头,声音轻到似乎融入了这阴暗的牢房之中:“你不会的。”

“看,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他终于与景元对视,同样鎏金的眼眸却布满苍凉,“我永远也无法成为你。”

就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殷红的血色从嘴角溢出。他忍不住呛咳起来,却依旧止不住地在笑。

颤抖的身躯牵引着沉重的铁链哐哐作响。

“将军?!”牢房外传来有些慌张的响动,随即是什么人的吩咐声:“去丹鼎司请龙女大人过来!”

我听到有武弁诧异道:“怎么会这样?明明他......”

后面的话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但我知道,他们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景元】没有内伤外伤,却在自愈能力如此出众的情况下骤然吐血。

同时,我也清楚地知道,这是因为【景元】的最后一句话触发了限制。

“我永远也无法成为你。”

102.

我从梦中醒来,睁眼便是会议室内熟悉的天花板。

来不及感受胸口仍未褪去的情绪,我翻身坐起,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桌案因自己失去意识的跌倒而从中间断作了两段。

纸笔......我就近选择一处位置提笔记录着。

玉阙帝流浆5滴,长乐白芨2钱,鳞渊天冬3片,固态净水6方......

我顿了顿,循着残存的记忆继续补充着写了下去:蓝枫鹿茸1钱,虚粒子2粒,美梦糖浆(可用其他镇定剂代替)3钱。

再就是制作方式......天冬捣碎后与玉阙帝流浆进行搅拌,在蓝枫鹿茸中加入冰之芯磨制成粉。

大火将固态净水化作液态,随后依次放入白芨、搅拌物、粉末、糖浆。沸腾半分钟后,小火慢熬至只剩一碗左右,趁热服用。

完整的解药配方。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再度确认无误后才有时间惊讶于自己竟然能记得这么清楚。

可这份解药,我真的能担保其效果吗?我盯着纸张上那明显不属于我自己的字迹叹息一声,复而将其叠起收好。

不管怎样,至少这是一个完整的思路,至于到底能不能用,那就看灵砂的判断了。

至于现在......我有些头疼地看着那张断裂的桌案。回去后还得拜托青镞给换张新的过来,希望到时候不会出现类似于“六御会议不和,神策将军怒砸桌案”的这种传言来。

第34章

103.

雨线从空中划过, 坠入地面,又在转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罗浮的天气被地衡司的风雨台所掌控,一般情况下都会维持在晴朗的状态, 但每逢固定时节的某些时间段, 也会有雨水降下。

直到在檐下听着不停歇的细雨淅淅沥沥,我才回想起前不久似乎的确有收到过一则关于降雨的通知信息,说今天会有三个降雨时段。

淋雨倒算不上什么事,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纸上的墨渍会不会因此受到污染。

我实在没有把握能再准确无误地复现出第二遍, 因此便趁着这雨天将内容发送了一份到景元的聊天框里作为留档。

带着一丝侥幸, 我在此界面等待着。

可几秒后, 只收到了一看就是青镞发来的回复:收到,需要转发给灵砂司鼎吗?

虽然灵砂足以信任, 但以景元的身份转发到底还是难免授人口柄, 能避免的麻烦事还是避免一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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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景元:麻烦将灵砂司鼎的账号转给我,由我来发就好。

或许是因为丹鼎司一贯忙碌, 故而好友申请发出后迟迟未能通过。

我出神地盯着雨水打在湿润地面泛起的涟漪, 思绪无声地飞回到方才的梦中。

原本被忽略的情绪一股脑地涌现出来,如黄粱一梦的惆怅, 如看遍世事的麻木, 如绝路无解的孤注......

最后,所有的情绪化作无尽的沉闷积郁在心头。我抬手想攥住胸前的衣襟, 待指尖触碰到身上的铠甲时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此时仍是“景元”。

克制、必须要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下。

大概是想要转移情绪而导致的下意识行为,我点开了群聊, 却又迟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景元将军!”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我收起玉兆, 看着飞霄将军大跨步地走来,与我并肩停于檐下。

“早知道就在丹鼎司好生待着了, 没想到这出来一趟还正赶上罗浮的降雨日。”飞霄拍着身上的雨水,又扒拉着耳朵,试图将沾染毛发的水滴完全清理干净。

滴落的水渍几乎无法渗进蓬松的毛发中,因此几下的功夫,那双毛茸茸的耳朵就恢复了往日的柔顺。

想rua。我压下手中的痒意,学着景元的样子笑道:“看来是天意使然,想要留飞霄将军再多修养一番。”

飞霄格外爽朗地笑了起来,“那样未免有些过于无趣了。”

她停下手头的动作,目光灼灼道:“罗浮上发生的事,我与怀炎将军皆有所耳闻,但个中详情或许还需要景元将军解答一二。”

这一天、到来了啊......我在心中叹息一声,却只能如常道:“飞霄将军但问无妨,只是兹事体大,有些问题恐怕景元也只能在有了明确答案之后才可回复。”

飞霄点了点头,赞同道:“事发突然,更何况药物这东西本就难以查询踪迹,如此短时间内确实没办法轻易拿到证据。”

她话锋一转,语焉不详地试探道:“但......景元将军,据我所知,另一位「景元」似乎在药王秘传暴动后便再未出现过。”

是了,飞霄不知道景元有陷入昏迷,因此从她的视角来看,在这起药物事件中,一直不见踪迹的只有「景元」。

或许她在怀疑我,也或许她只是来询问这是否为我们计划的一部分,但既然没有明说,那我完全可以直接将其忽略过去。

故而,我只是含笑看着她问道:“飞霄将军的意思是?”

飞霄定定地看着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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