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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抄出纸笔进行记录,同时一副发现了世界真理一般兴奋道:“竟然是最普通而常见的水!那岂不是说,如果快要渴死没水喝的时候,可以选择喝这个?!”

虽然我很想解释:或许是还在发烧的缘故,所以喝起来感觉淡了些。

但就星目前这个脑回路,果然还是任由她高兴便好。

——时至今日,我们仍不知道“有调饮但没水还即将被渴死”的条件是怎么达成的。

趁着星这难得安静的笔记时间,瓦//尔//特开口解释道:“相同的饮品在不同的情况下会喝出不一样的感觉,有人觉得它清新如玻璃,有人觉得它香甜如美梦,亦有人觉得它苦涩如树皮。”

他沉稳的目光盯着我,意有所指道,“将军当真觉得它只如一杯白水吗?”

我不知道他想问的到底是什么,但......“白水有何不好?相较于其他,它褪去了所有繁杂的颜色与不可调停的口味之难,毫无疑问是渴求之人的最佳选择。”

“但它被重新染上颜色甚至只需要一个微小的助力。”瓦//尔//特随手取过一杯咖啡,将其倾倒进水中。

浓郁的褐色在水中散开,逐渐变淡,却仍将整杯水都染上了颜色。他们合二为一,再也无法分离。

我盯着玻璃杯外折射出的彩色光芒,没来由感到一阵厌倦与无力,像是逃避性的,我感到有些困顿,但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更何况自己此次前来要做的事还没完成。

再多等等,等他们打消对我的戒备,等我有一个足够的独处时间......

模糊的视野中充斥着吊灯散出的光芒,我看到星记录完毕后满意地将纸笔收起,我看到瓦//尔//特先生仍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看到,血迹突然从身前之人身上绽放,无声滴落。

我瞬间从模糊的意识中惊醒。

”瓦//尔//特先生。”我惊疑不定地看着完好无损的瓦//尔//特,复而压下心头的悸动笑道,“也许你说的对,水的确是易变的存在。”

我被骗了。

正如我方才看到了并不存在的场景一样,我那时看到的景元同时只是一道虚影。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真正的景元,只是和我映射在脑海中的状态不相同。

是啊......如果景元的问题真有那么严重,彦卿怎么可能对此无动于衷?而「彦卿」又怎么会不知道我情绪异常的原因?

所以,这一切都是它为了能够得到那份资料的下落而特意制造出的幻觉。

“不是制造,只是一点点的影响与干扰。”它如实回答着,仿佛刚刚的利用并不存在。

“哈。”我没忍住自嘲地笑了一声。

记忆为虚假,视觉不可信,就连声音都在蒙蔽着我。这根本不是眼前一片迷雾,而是自己完全地置身于迷雾,摸不清方向,分不明位置。

明明这里处处明朗,却成功地让我找到了在鹤观的感觉。

理智上,我不该再相信这道声音的一切。可同时,我又忍不住去想,明明它第一次的行为已经足够完全,毫无破绽,那又为什么在我面前展露出第二次?

这无疑是得不偿失的行为。

它的目的是什么?还是说只是“善心大发”,在得知了资料内容已全部消失后,便随便找了个人给我展露一手,从而“好心”地告诉我:别纠结啦,景元他根本就没事?

......何等的荒谬与可笑。

“将军,你是喝醉了吗?”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的星挥手在我面前招呼着,“喂喂喂?将军,还能看到这是几吗?”

我略过星那快速到划出残影的手指,歉意道,“很抱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能要先晕一下。”

“啊?”饶是星纵横抽象界这么久,她也还没听说过能有人在晕之前先来道个歉的。

——尤其是这人还是景元将军!

星不可置信地追问道:“将军,你是说真的吗?”

结果她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咚的一声:「景元」的脑袋已经完全砸在了吧台上。

完蛋,这么宝贵的脑袋如果撞傻了可怎么办。这是星的第一想法。

而第二想法则是:坏了,丹恒是列车的不动产,那景元将军大概也是罗浮的不动产。

这一定会引起严重的赔偿问题吧!

第30章

93.

作为列车组的成员, 即便可以应下朋友的访客申请,但该有的通知还是不能免的。

星第一时间就跟两位大家长进行了报备。她本以为这会同往常一样,顶多会被嘱托几句照顾朋友的话, 但无论是姬子还是杨叔全都一脸凝重。

“呃, 这有什么问题吗?”星挠了挠头,不是很能理解大人之间的复杂顾虑。

明明景元将军也来列车参观过,那时无论是姬子还是瓦//尔//特先生可什么都没说。

“他与那位景元将军是不同的, 他是未来的罗浮将军。”瓦//尔//特简单地解释着。

星不解地歪了歪头:“所以?”

“所以, 他的所作所为才更有目的性。”姬子叹息一声, 又笑道:“不过你也别担心, 我们只是想在他登上列车后简单地谈两句。”

他们没有骗星,最开始也的确只想简单的聊两句的。景元将军是个聪明人, 想来能听出他们的意思并给予保证。

可是......当他们看到「景元」后, 心中便陡然升起一种抑制不住的威胁感。

他缓步登上列车,简单的一段路程却像是走在荆棘丛生的密林, 每一步都显得举步维艰。

这段道路的尽头是什么?是不可知域的源头还是血流成河的战场?

他踏着满地的荒芜走来, 视野中却没能映出任何景象。这样的人一旦失控是极为可怕的,尤其是此时他存在明显的异常。

于是先前想好的谈话内容于无声的默契中通通作废。简单的对话过后, 姬子第一时间离场, 准备去联络罗浮询问情况,而在此期间的安全则由瓦//尔//特来进行把控。

然而, 「景元」并未展露出什么不好的意图。甚至可以说,除去他周身萦绕的那令人不安的气息以外,无论是反应还是情绪都控制的很好。

可在提到染色之后, 他瞬间低落下来。失去焦距的眼眸变得暗淡, 如深渊般再也映不进半分光芒。

随后,他抬头看了过来, 吧台上的吊灯清晰地点亮了眸中的微光,又转瞬即逝。

在那么一瞬间,瓦//尔//特甚至疑心于自己从那双如落日余晖般的眼眸中看到了宛如求救的信号。

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自我嘲讽道:“也许你说的对,水的确是易变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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