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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如今她阿爹掌权整个慕家,即便她破至元婴乃至大乘境,届时能杀了她阿爹又如何,这期间数百年?的光阴,她阿爹权利、地位已?经通通享受了个遍,便是死,怕也觉得不?虚此?行。
亦或是,这数百年?间修行之苦将她的心?性全然改变,让她能轻而易举放下之弑母之仇,届时阿娘又该怎么办?
所以,弑父一事,必得当下来办。
阿娘的公道她必须讨来。
一切都很顺利。
她的剑刃已?经没入她阿爹的心?口。
就差一点,她的剑刃就要断掉她阿爹的心?脉。
然后,慕拭风推开了她。
说到此?处,慕拭雪顿了一顿。
叶南徽察觉她情绪不?对,尽力用鬼气安抚,以免她丧失理智,又开口问起其他的事情,分散慕拭雪的注意:“我?也可以为你杀了慕拭风。”
叶南徽这话是学?着从前和楼砚辞在人间游荡时,遇见过的街头小?混混的语气。
颇有种为姐妹两肋插刀的豪气。
不?过是杀个人渣而已?,没有什么难处。
慕拭雪却听不?懂叶南徽话里?的宽慰,她摇了摇头,极认真地拒绝了叶南徽:“我?未杀他,只?是不?忍阿娘血脉就此?断绝。”
不?过经过这一遭,慕拭雪情绪缓和不?少,再?说起后话时,也能平和些?。
“慕拭风将我?推开后,我?虽惊异,但并未马上放弃,我?又刺了一剑,这次拦住我?的是白清枝。”慕拭雪攥紧手心?,“她拦下我?后,又为袁文?志止血,平息动乱。”
“然后...她带我?去见了我?阿娘。”
慕拭雪的眼圈一点点红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开始发颤。
“我?阿娘...死无全尸,四肢、头颅,躯干...通通肢解。”
“白清枝说,可惜,她'找错'了人。”
“一开始死的该是我?。”
一滴血泪滴在慕拭雪的手背。
“我?怎能不?恨她?”
一时无话,叶南徽眸中闪过一丝怜意,沉默片刻,靠近,蹲在她面前,开口时带着犹疑:“那你?”
慕拭雪笑了笑:“千刀万剐而亡。不?过...她又‘找错’了人。”
室内一时沉寂。
这一次叶南徽没再?开口追问找错了人是什么意思,她抿了抿唇,想起姜隐坟前她的木牌,先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血泪,随即再?次岔开话题——
“那你是如何和姜隐相识的?”
慕拭雪还未来得及回答。
门外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刺眼的光随之而来,叶南徽下意识将慕拭雪揽入怀中,替她遮挡阳气。
却听一个声音带着冷意响起。
“南徽,你在做...什么?”
叶南徽闻言微微侧身回首,只?见楼砚辞逆光而站,眸光似冰刃,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怀中。
叶南徽一僵,后知后觉意识到她怀里?抱着的是慕和的身体。
第80章 疯批就得这么治
叶南徽是个坦荡的鬼。
行得端坐得直,鲜少有?做了亏心事心虚的时候。
只怪楼砚辞泛着冷光的眸光太过刺眼,落到自己怀中之后?,也不知是怎么的,她下意识便侧着身子避了一避,这一避,原本就显得颇为亲密的姿势就更平添了几分?...深意。
楼砚辞这次冷笑了一声。
这笑声炸响在叶南徽耳边,让她仿佛已经提前听到了楼砚辞拔剑的声音。
“我我我....她她她....”
叶南徽手心微微出汗,忍不住拔高声音。
回想起不久之前,楼砚辞赤红着一双眼睛,提剑要杀慕和?的模样?,心里七上八下,好不容易才将话挤了出来——
“我只是有?些?关于白清枝的事情想问问她。”
"没别?的事,你看这边还有?一个人呢,是不是?"
叶南徽指了指一旁晕过去的慕和?。
随即灵光一现,指着怀里的慕拭雪道——
“她她她其实是女子。”
"真的。"
叶南徽说得掷地有?声。
四目相对,楼砚辞看向她。
他眉眼之间带着未褪的冷倦,微微顿步后?,便朝着她走来,半跪着看向她,轻声唤她:“南徽,是我不好,没有?与你解释清楚。”
他轻轻勾了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喜恶。”
“你喜欢谁,厌恶谁,我毫无办法。”
他嗤笑一声,随即声音越来越轻,“但你知道,‘楼砚辞’已经死了,我如今...就是条恶犬,你身边的人,我每一个都不喜欢,与男女无关,你懂吗?”
“你每一次看向别?人的眼神,每一次对别?人流露出的青睐,与我而言,都是我杀了他们的理由。”
楼砚辞的眉眼之间卷起些?自嘲和?绝望,却又藏不住眼底的贪婪——
“我说过,我要你一直看着我。”
"南徽,不要在把从?前对那位‘楼小?仙君’的印象投照在我的身上了。"
“这双手,染过你的血以后?...世上诸人便无有?不能杀者了。”
“自然,你铁了心要护住他们,我拿你没有?办法,但是南徽...你看不了他们一辈子。”
“除非你杀了我。”
“我们之间,只能不死不休。”
他伸手垂眼,将叶南徽揽着慕拭雪的手轻轻掰开,又从?怀中拿出一张干净的鲛绡,替她轻轻擦了擦手,随即露出干净又温柔的笑意:“南徽,有?我还不够吗?”
他的眸中溢满偏执。
叶南徽喉咙滚了滚,指尖微微发凉,看着如今的楼砚辞,她头一次有?些?无措。
识海中蓦地一疼,陌生的记忆涌入其中——
“你为什么不喜欢笑?”记忆里的女子是她,一身青绿色外衣,坐在山间小?涧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对面席地而坐的男子,“你笑起来很好看的。”
对面的男子一身素衣,耳旁浮出些?许绯色,随即正色道:"君子端方?,动不动便面上带笑,过于轻浮。"
记忆里正襟危坐的男子与如今眼含笑意之人重合。
叶南徽忍不住垂下眼,只觉得还不如从?前不苟言笑得好。
她抿了抿唇,虽知无用,但还是反手拉过楼砚辞,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楼砚辞,我再说一次,十?二?次轮回,你并未杀了我。”
“那不是我。”
“你没有?认错。”
“是—白清枝混淆了我的记忆,这其中一定有?别?的谋算。”
“你...不要中计。”
叶南徽的声音渐低,她发现楼砚辞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