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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跟前,你去吧。”

素云最终还是被支走了,江含音立马从被子里爬了出来,脸红得都不敢去看宋铭越。

“你、你这会快走!”

刚才她情急之下没想太多,只想着他在自己屋里可不能被其他人见到,不然就要解释不清了!而她一时也没想到哪里能让他藏身,这才把他拽上了自己的床。

好在有两层帷幔,义母又关切她身子怕她着凉,这才算有惊无险的躲过去。

但凡有人撩起帐幔,他们今日都躲不过去!

江含音有懊恼,有羞臊,捂着脸,脑袋磕在床头,只拿后背对着宋铭越。

宋铭越望着她削瘦的双肩,有许多话想说,可现在确实不是时机,也不再拖延。

“等天亮了,我再来看你!”他利落地下了床。

窗子微微一响,屋内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江含音许久都没能转身,捂着脸眼前一片湿润,是被自己方才藏人的举动臊哭了。

他还来!

来了可怎么面对啊!

虽说情有可原,可他们还是躺了一个被窝!

江含音用脑袋在床头咚咚撞了好几下,恨不得失忆了才好。

而宋铭越翻窗后便轻松的再翻过墙头,站定的时候还细心整理一下在被窝里躺出褶子的衣袍,就在抬头那刻,余光映入一道身影。

他心里咯噔一下,凤眸错愕地望向前方路口。

他的母亲,就站在那,掖着双手用复杂的目光一动不动凝视着他。

第99章

亮光渐渐穿破云层,在人间的屋顶洒落一层金色,宋铭越被这片光影晃得微微目眩。

他母亲走在前头,一步一步极为沉稳,连裙摆的晃动都微不可见。而他一步一步猜在石砖地上,脚下带着飘忽,每走一步,皆是走多一份心虚。

一路上母亲都没有跟他交谈,安静而压抑,往日不过一刻钟的路程仿佛没有了尽头,好不容易煎熬到见到他母亲居住院子的屋顶,又是迎来新的一轮压力。

周妈妈一进院子,就将洒扫的丫鬟婆子都遣了出去,待母子俩落座后,奉上热茶,悄声退出屋,顺带将门轻轻关上。

屋内的光仿佛逃命般疯狂涌了出去,被两扇门隔离,宋铭越眼前跟着暗了下去。

他捻了捻手指,去端了茶,抿上一口又搁下,敛神正襟危坐。

两人不亏是母子,吴氏几乎是同一时间,动作和他一致,只是她脸上的神情更为复杂,严肃中夹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恍惚。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怎么会相信儿子会从江含音的院子翻墙而出。

“你何时回的府。”长长的沉默后,吴氏定定地看着儿子,终于开了口。

宋铭越原本还忐忑着不知该如何说起,在母亲开口后反倒放松下来,诚实回道:“天将亮未亮之时。”

吴氏垂眸,在心里算了算时辰。

如此说来,他在人小娘子屋子里起码呆了有两刻钟左右。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又有什么打算。”

吴氏又沉默了片刻,再三思索后,把话委婉的问了出来。

儿子和音娘暗中往来,其实不是无迹可寻,长女在家中的时候,又一次他们兄弟姐妹一块用饭,她就听说宋铭越莫名其妙朝三房的堂弟发了脾气。

女儿和她说,弟弟最近可能烦心事太多,让她帮着劝一劝,叫他莫要熬坏了身子。

可儿子做事素来都有条理和自己的计划,她劝也无用,便放在一边。再后来是丁家三郎想要求娶,他当时坚决的反对,那时她便起了疑心,可后来发现丁夫人居然龌龊的利用小姑娘来谋取利益,她那起疑的心又平复下去。

殊不知,自己其实早已经窥透了真相。

宋铭越呢,本已经做好被盘问的准备,可真听到母亲问出口,心里顿时又羞愧无比,更重要的是……江含音到现在也没有给到回应。

他苦涩地笑笑:“是儿子一厢情愿,她并未曾点头。”

吴氏震惊地睁大了眼,声音也提高了不少:“那你怎么翻了人家的墙,发才你还藏在人家的床榻之上!”

这话说了出来,吴氏眼角一抽,脸皮都替他发热,拿帕子抿抿嘴角,借故把激动的情绪压住。

宋铭越耳根都红了,讪讪道:“当时情急,儿子是想要翻窗离开,是音娘慌乱中出错,怕被您撞见不知如何面对您,将儿子拽进了……帐幔后藏着。”

吴氏倒吸一口凉气。

如若不是她离开的时候闻到熟悉的熏香味道,今日真被他们给蒙混过去了。

姑娘家的屋内都是淡淡甜香,儿子喜欢清冷的竹松香味,又是她自小就为他调制准备的,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换过,混在馨香中才会明显。

可能这就是老天爷都不愿意看到儿子瞒着自己,才在让他们露出端倪。

“都这样了!你还准备瞒着我和你祖母吗!”吴氏重重一拍椅子扶手,宋铭越心脏跟着剧烈跳动一下。

下一刻,他站起身,面朝母亲拱手深深作揖:“儿子冲动,失了君子之风,有损音娘的清白,可儿子待她之心日月可鉴。儿子比谁都想要光明正大迎娶,告诉天下人,这是我宋某的妻。只是她一日不点头,儿子就不能强娶,而且音娘在知道儿子对她感情后,以不许告诉长辈的条件交换,才愿意留在侯府,不然她恐怕早搬到绣坊去了。”

“她小心翼翼,就是怕长辈们伤心失望,认为是她勾引的儿子心动,闹得家宅不宁。为此儿子才无奈隐瞒。”

他毫无保留说出了前因后果,虽然是给了长辈交代,却已经违背了与她的诺言。这一刻,宋铭越无比后悔自己冲动的行为。

吴氏听闻后紧紧拧着眉:“所以你先前说的心上人便是音娘?”

“是。”

“你……你简直气煞我也!”吴氏怒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非得将她认做义妹,如今叫自己吃个哑巴亏!”

宋铭越:……

他母亲嫌弃的语气太过明显,他想忽略也不成。

“母亲教训得是。”

但这说的是事实,他当初真是昏了头,后悔也无补于事了。

“那你现在要如何收场?!人家小娘子的便宜,就那么被你占了吗!”吴氏真是气打一处来。

她从未觉得二子会叫自己操心,结果呢,直接挖个火坑自个跳,更是操碎了心!

“儿子定是要负责的……”可小姑娘未必想要他负责。

话一来一回,又兜了回来,就像是一个圆再打个死结,无解。

吴氏头疼地扶额,宋铭越沉默片刻后道:“如今母亲知道此事,儿子已经失信与她,会与她坦白今日之事。但这之后,她多半是在侯府不自在了,而且她有心想要去她外祖家认亲,儿子想……不若就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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