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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帕子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哭的小姑娘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落入狼掌,还在努力控制情绪。

宋铭越便安静地等着她,直到看见连接衙门中庭的长廊有身影闪过,他才抱着她站起身,将她放入椅子内坐好,用自己高大的身形挡住她。

沈府尹匆忙前来,见宋铭越冷冷的脸色,便明白他已经知道闹出人命一事。

不过沈府尹为官这些年,敏锐度是有的,不过片刻就已经叫人又查出关联的事。

“坠井的那位姑娘有个表姐在丁家当差。”沈府尹说着,偷偷窥向宋铭越身后的小娘子。

此话不用点明,便说明丁家有疑。

江含音好不容易收了泪,双眼通红,她不好直面沈府尹,垂着眸说道:“丁家不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如若丁家有参与,那他们更不可能闹出人命。”

她和丁夫人来往过,明白丁夫人是个懂隐忍的,只要事关丁家声誉,丁夫人都会退后不去触碰。所以她和丁家之间的事,早就彻底了断,丁夫人不会多此一举。

沈府尹被她的笃定说得一愣,宋铭越道:“府尹家的婢女可都问好了?既然出了命案,此事恐怕也不能放顺天府了。”

“您的意思,转到锦麟卫?只要指挥使觉得妥当,某无有不从,亦会让家眷配合。”沈府尹拱拱手。

他也不想沾不讨好的差事,能脱手自然是好。

宋铭越看破他那点小心思,哂笑一声:“此事亦牵扯了宋家人,放锦麟卫并不合适。”

那……这是要挪哪里去?

沈府尹想来想去,最终明白了宋铭越的意思,硬着头皮让人去请了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到了后堂就瞧见宋铭越那煞神,表情差点就垮了。

宋家这是要赖上他了吗?上回他姐夫便闹得他好几天不得安生啊!

可这些话,谁敢当着宋铭越的面说,只能默默忍了,还得挤出笑主动接过活儿。

和沈府尹过了一遍案情后,大理寺少卿更是愁眉不展,这怎么还牵扯上了沈府尹家外带一个丁家?!

“如此,一切都拜托少卿大人了。”宋铭越朝大理寺少卿拱手一礼。

大理寺少卿忙还礼说不敢:“本就是大理寺的职责所在,指挥使客气。”

牵连的人越多,案件便会越复杂,一时半会不能有结果,留在衙门已经没有必要。

宋铭越话落,便转身去搀扶起情绪低落的小姑娘,将她送上马车一同回了府,而京城此时已经开始传开李记以次充好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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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叫我知道了哪个烂心肝的东西作祟,我一定扒了他的皮!”林沐晚知道事情经过后,气得把桌子拍得都在晃动。

江含音叹气一声:“我如今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母亲。”

“此事不是你的错,表哥会妥当处理的,这个时候你出面反倒容易引起对方激动。”林沐晚握住她劝慰着,“音娘,或许此事背后推手,身份会出乎你我意料。”

这事越细想,越不像是单纯针对李记,那些藏头露尾的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用旁人来牵扯宋家或者是林家,只是江含音不曾深思个中关系罢了。

江含音闻言只是勉强笑笑。

林沐晚不放心她,当夜留在韶景轩陪着她一块,哪知半夜就听到她惊呼一声,林沐晚坐起身怎么都喊不醒她,才发现她梦魇不醒,而且还在发热。

为了不惊动长辈,林沐晚让孔妈妈直接去找宋铭越,由锦麟卫安排了一个郎中进府,又是扎针又是灌药,才将发热梦魇的小姑娘唤醒。

这病来得匆匆,郎中诊断说是惊邪和思虑所致,宋铭越站在屏风外沉着脸叫人抓药熬药,待江含音沉沉睡去才冷着脸在夜色中出了府。

今夜当值的史啸见到他居然出现镇抚司,诧异地忙跟上询问:“是出什么棘手的事了吗?”

“沈夫人身边的婢女这些日子行踪查清楚了没有。”

早在他回府前,就已经吩咐下去暗查,事情交给大理寺,不过是必要的避嫌,但不代表他真的就完全信任大理寺少卿。

史啸见他如此着急,心想肯定是江含音那边又有什么变故,当即转身就跑去召集调查事情的番子们。

第97章

锦麟卫能成为皇帝的一把利刃,自然是有独特的能耐,迅速查探任何消息便是其中一个。

而且在宋铭越接手后又经历过一次大整顿,留下的皆是有才能之士,办事效率更是比以往翻了一倍不止。

史啸出去不过两刻钟,锦麟卫的番子们便已经将下午吩咐查探的事情全部整合完毕,由史啸一路疾走递交到宋铭越手上。

番子都喜用条子记录情报,宋铭越接过,在灯烛下一一看过清后,骤然发笑。

外头夜风呼啸,史啸被他冷不丁一声笑惊得汗毛倒竖,扭头去看,便见半片光影中的年轻公子凤眸凌厉,俊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温润的痕迹。

他们指挥使动怒了。

史啸心房一颤,拱手道:“您有何吩咐。”

宋铭越从中抽出几张条子,放在桌上:“将这几人暗中押回诏狱。”

史啸接过,看到上面的名字和人家,更是震惊。

“他们怎么敢?!”

“这不就敢了吗。”宋铭越笑笑,眼底蒙了一层冰霜,目光无比冰冷。

史啸再不敢耽搁一刻,亲自带人,在深宅中抓获名单上的人,全都送进了诏狱。

原以为,宋铭越会让他们提审,却不想他们来到诏狱的时候,他人已经坐在型架前,朝他们颔首示意。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先被绑上了型架,对方见到他时的震惊,显然是认得他,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火红的烙铁便先印在了皮肉之上。

刺啦地一声,中年男人顿时皮开肉绽,黑烟从他皮肤上升起,惨叫声在封闭的大牢内不断回响。

其他被蒙着头的几人吓得双腿都哆嗦。

“宋铭越!你怎敢对我用刑!我乃堂堂二品大员,妹妹是二皇子的生母,贵为贵妃,女儿亦刚受圣上荣宠,封为嫔,啊——”

然而对方抬出一层一层的身份,根本没让宋铭越怕怯不说,身上再次被新的烙铁狠狠烫个焦黑。

“不过是妹债兄还罢了。”端坐的年轻公子饶有趣味欣赏他狼狈姿态,“陈大人可能忘记了,经我手的,漫说二品大员,便是皇亲国戚化为白骨的也不知多少了。”

是汪灿死了后,他近来过于温和,叫他们忘记锦麟卫的手段,这才三番四次敢犯他宋家。

陈大人本就是疼极了才放狠话,眼下被他轻飘飘一句妹债兄还吓得回过神来,疼得再哆嗦也闭上了嘴,因为疼跟找死比起来,自然是后者让更为叫人畏惧。

“威远侯,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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