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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屏风内不单单是植物,悬停在荷花尖尖上的蜻蜓,荷叶上的青蛙,草地上的蚂蚱,都惟妙惟肖。
其中花的功夫可见不是一般。
宋柔亦爱不释手,站在屏风前看了良久,去把缩在人堆后的江含音拽了出来,捏着她手仔细打量,果然发现了上头还有被绣针硌出来的几道紫色痕印。
“我很喜欢,可这得花多少功夫,废多少眼神!你赶了多久!”
都说送礼是送情谊和真心,江含音这屏风真是送到宋柔心坎上,那种被真心珍重的感觉,叫她连鼻头都在发酸。
江含音不好意地收回手,藏到身后,笑得腼腆:“怕大姐姐笑话,我一直没说,其实早在见到大姐姐的时候我就画了好花样,后来断断续续的绣。我这手艺还不到家,磨磨蹭蹭的几个月,这刚好是大姐姐乔迁之喜,看着还能拿得出手,便送来了。”
“就这还手艺不到家,赵夫人,你这妹妹可真了不得啊!”旁边的夫人纷纷夸赞。
宋家长房认了个义女,但是宋家一直很低调,她们不得见。平时侯府不常能走动,吴氏也不爱赴宴,倒是宋柔嫁出去后,常代表赵家出席京城夫人们举办的宴席,她们这才和宋家人有了些联系。如今能夸上一个宋家人,那还不使劲儿地加把劲。
大家七嘴八舌附和。
江含音是个实诚的,被夸得红了脸,连忙摆手抱歉地看向宋柔:“各位夫人真的谬赞了,其实我是想要绣满春夏秋冬四季,做成六扇的屏风。但春夏秋冬都用这种绣法就显得太过枯燥单调,所以先把夏意绣出来做成屏风。”说着她还走到屏风前指了指木框框,“这几个框框都是可以活动的,等到时候另外三幅我想好怎么绣,可以换掉木块,直接扣上去。所以……我这其实也没做多好。”
一席话说得大家更是瞪目结舌。
好家伙,敢情在她们眼里已经能夸上天的,在她眼里是件能做得更好的事。
这……是自谦,但在她们这儿真不是自谦。
宋柔知道她耿直,顿时被逗得乐不可支,弯着她胳膊笑了好大会,在她面红耳赤中说:“我们音娘就是个厉害的,这么一算,我起码还得三份惊喜啊!我赚大发了!”
大家此时除了羡慕,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宋柔见此直接和众人说道:“我这妹妹的绣坊马上就要开业了,就挨着护城河不远,诸位若觉得好,到时候啊可以铺子里看看去。”
江含音被她忽然推荐自己的绣坊吓一跳,正要张嘴要说什么,被林沐晚狠狠拽了一把袖子。她投去疑惑的目光,林沐晚努努嘴表示她不许说话。
就没见过那么实诚的小娘子。
她们大姐姐特意兴师动众地举办乔迁宴,就是准备把京城有名望的夫人都聚到一块,帮她宣传一波呢。
结果这傻乎乎的姑娘,虽然无意中展示了自己的实力,却不懂宋柔的本意,还准备拆自己台子呢。
林沐晚当然要拦住她。
于是,江含音就那么晕乎乎地被夫人们围着问东问西,回答了一堆关于绣坊绣品的事情,还被当场接了好几单生意。
等众人准备入席的时候,她才傻乎乎地反应过来,和林沐晚震惊道:“大姐姐在帮我!!”
林沐晚:……
林沐晚觉得,这傻丫头可能还是玩不过宋铭越!
远在一边的宋铭越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拿出帕子捂着口鼻,凤眼微微一挑,看见自己对面的五皇子挪着身子往侧边避了避。
同时,五皇子还故意抬了一下腿,把矮几撞得咚一声,上头的棋盘不稳,摇晃中跟着摔了下去。
他好好的一盘必胜棋局,就那么化为乌有。
“哎,被指挥使吓一跳,也该到饭点了,今日就先到这里吧。”五皇子耍完赖,还像个没事的人,站起来拍拍袍子走为上策。
反正宋铭越这几天没少整他,每晚都会靠岸去住驿站,但是每回都是他住的屋子跑出来奇奇怪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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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蛇就是蝎子的,要么是失火,就没让他一晚上能睡上好觉。
这种反常五皇子当然不会信是宋铭越故意为了林沐晚教训他,而是有人想让他们快速前行,是在希望他们早日到达某个地点。但到了那个地方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五皇子现在还不得而知,也想不明白,可不妨碍他对宋铭越耍赖!
权当宋铭越补偿他每夜的提心吊胆,他也需要点乐子。
人就那么甩手走了,宋铭越嗤笑一声,自己弯腰一个一个把棋子拾起来,重新放到棋盘上。
复原的棋局,随着他指尖落下的一颗黑子,将白子围得密不透风,落入被绞杀的孤立圈。
就那么又船行了四天,五皇子早上还没睁眼,就先听见喧闹的人声,起床打开窗子一看,发现他们已经停在一个热闹的渡口。
这处跟他们路过的小渡口都不一样。
水道宽阔,长长的堤岸停靠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商船,官船,那些官船身上还刻了漕字字样。
他正看着,房门就被敲响,是宋铭越。
“曹百户,靠漕运口了,要在这里停留几日,下船吧。”
宋铭越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五皇子对那句曹百户翻了个白眼。
姓宋的真可以,随便给他改了个姓。
这边下船,很快就有穿着官服的人迎了上前,点头哈腰地对他们十分客气。
两人都是以百户身份前来,是朝廷惯例派遣锦麟卫巡查每个漕运口,那官员表现得热情,惹得五皇子暗暗看了宋铭越一眼。
锦麟卫果真积威深重,瞧把人官员吓得,对着比他品级低的锦麟卫都恨不得供起来。
“两位大人不知如何称呼。”官员笑吟吟地询问。
宋铭越淡淡笑着拱手:“我姓江,这位是曹大人。”
五皇子扯了扯嘴角笑,十分的敷衍,官员见此只觉得他不好相处,忙站到宋铭越身侧比出请的手势:“已经为两位大人准备好了下榻的宅子,往前的大人前来,都是在那边落脚的。”
待宋铭越一行人被带到宅子门口,五皇子已经忍不住冷笑,在官员不注意地时候低声和他说:“指挥使大人,这若不是来一趟,都不知这宅子居然只是供给锦麟卫歇息的地方,我还以为是要借住那位贵人的家里呢!”
这就拿捏倒是了锦麟卫在外奢靡享受的小辫子了。
“可能这宅子的银子,有一半来自于流民的身上。”宋铭越笑容可亲地回看五皇子一眼。
赈灾的事是太子经办,结果流民依旧在城池外成群,银子都去哪里了,自然是当地官员享用了。
事情有本末,有因才结果。
五皇子的表情瞬间僵硬,懊恼自己怎么没能忍住,一时想要刺他几句。
“流民的事,我已经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