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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真正戳穿她,给她留着体面。

今日,她自私的一面,彻彻底底被她引以为傲的儿子给揭开,让她再无处躲藏。

“说到底,您不过都是为了自己。”赵戎疲惫的转身,“您不想去大理寺,那么就只有去求宋家,您犯的错,您该自己去承担。”

他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想着怎么能化解宋柔对赵家的恨,想着尽人子的责任,所以将一切错处都往身上揽,但这些都如同宋柔说的……他只是在自我感动。

他母亲并不会因此反思,只会认为这就是他身为儿子该做的,甚至可能在想,这都是因为他忤逆才得的报应。

他可能是母亲的骄傲,却也是母亲的傀儡,他母亲从头到尾只是希望自己成为她心中所想要的儿子,而不是一个真正能叫她自豪的、顶天立地的男儿!

是他错了。

最终彻底伤了宋柔的心。

赵戎离开前厅,回到和宋柔居住了两年的小院。

这个院子多数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在打理,屋檐下花池种着的迎春花,墙边的几盆盆栽,都是她用来打发时间所植。如今失去女主人,它们可能会化作荒芜。

他来到花池边,席地而坐,也不知是坐了多久,再回过神时,天色已经昏暗。

赵家管事的匆匆来到他身边,跟他禀道:“老爷要休妻,并让人准备礼物要去宋家赔礼,老夫人激动得昏厥过去,刚醒来就哭着说要去给夫人认错,要去把夫人请回来。”

“由她去吧。”赵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灰,紧接着也出了府。

赵家两夫妻都挤在宋柔的屋子里,赵大夫人哭得衣襟都湿了,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再不敢嘴硬,把自己做的荒唐事都一一说来。

太夫人和吴氏在边上听得只想给她一个窝心脚,天底下居然真有这般叫人生恨的毒妇存在。

而赵大老爷惭愧地和宋柔道:“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太过荒唐,戎儿走到今日不容易,不能因为我们糊涂葬送了前程。我明日便和圣上禀明,辞官认罚,柔娘你且消消气,往后赵家都由你做主……我绝无二话!”

所以先前是何苦为难,觉得女子无出就是罪,肆意欺辱。

宋柔靠着软枕,并没有说话。

她公婆这一出,肯定是赵戎做了什么,才让两人彻底知错服软。

看着两人如今伏低做小,她确实也出了一口恶气,可她忽然感到没劲极了。

先前她说要回赵家,替自己讨回公道,可事实证明,她无需把自己困在赵家。

或许……离开这让她恶心的地方,才是最好的。

“老夫人,大理寺派人来说,要抓那个害人的神婆归案。是赵将军到大理寺击鼓,说要替妻子伸冤……”管事在屋里正是吵闹的时候来禀,屋内霎时变得针落可闻。

吴氏愣了愣神,惊讶道:“他为柔娘伸冤,什么冤?!”

赵大夫人在此刻两眼一翻,在惊恐中再次昏厥。

在场的人都跟着明白过来,赵戎这是要将家丑外扬,让众人好得知道真相,彻底还宋柔一个清白,堵住编排、诋毁宋柔的人的嘴!

第39章

“嗳……你们都听说了吗,赵将军居然把自己的老子娘都告到大理寺了!”

“赵将军,哪个赵将军,怎么还有告自己的老子娘的?”

京城的清晨,街上热闹的早点铺内,百姓们就着热粥包子,聊着最新的见闻。

昨天夜里拿到消息的那个浓眉中年男人鄙夷地扫同伴一眼:“京城有几个姓赵的将军,家在局儿胡同附近那位,府门挂着信武将军的牌匾那家!和前不久擢升的锦麟卫指挥使宋家是亲家那个。”

他的卖弄换来一个白眼,同伴不耐烦地说:“这又是你那个什么在大户人家干活的妹妹说的呗,少扯那么多官名儿,究竟怎么回事。”

“我妹妹可不是干粗活的,她可是小姐跟前的体面人,手上的金镯子就有足足二两!”中年男人不高兴的瞪他一眼,在对方连催再催中才终于再接着说,“他替他夫人报案,找一个差点药死他夫人的神婆,但是那药居然是他娘放夫人补汤里的,这不就是把亲娘告了么!大理寺卿当时就说按律例,告父告母得先挨三十大板,他一声不吭就挨了!”

“然后呢?”

同伴被他吊足了胃口,他贱兮兮的一笑:“然后就是赶紧吃!吃完了我们好去抢个最好的位置,差不多时间该升堂了!”

“你不早说,边走边吃啊!”同伴抓起两个肉包就往跑。

赵宋两家的事早前就闹得沸沸扬扬,今日居然还闹到母子对簿公堂,大理寺门口早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可惜让他们失望的是,大理寺寺卿按有女眷过堂的规矩,是闭门堂审。外头的人看不见内里的情况,但仍旧阻止不了众人看热闹的心,扒着门缝贴着墙皮,也得听上一听。

相对于外人的急切,宋家身为苦主当事人反倒十分淡然。

经过赵戎昨日的表现,上到太夫人,下到宋柔,都对他不抱期待,就连十分关切宋柔的江含音听过后,都是嗤之以鼻。

“他早做什么去了,若是昨日就这么做,至于让大姐姐再伤心一回?!”她说着,狠狠咬断手里的绣线,还用牙磨了好几下,“挨三十板子是他该的!就是挨个百八十,也活该!”

林沐晚见她恨不得一口把赵戎吞的凶恶表情,忍不住笑,捻起一根新的绣线递过去:“是这么说,谁知道他在升堂后是不是又要做孝子模样,再拿个好名声呢!”

江含音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左右是对赵戎的印象跌入谷底。

不过讨厌他归讨厌,还是明白这事对宋柔来说是件好事。

“希望今日之后,那些认为是大姐姐过错的人都闭上臭嘴!”她眯着眼穿针,目光落在绣绷子上。

赵戎去了大理寺,宋柔的名声能得以澄清,但看这个还是值得让人欢喜的。

林沐晚嗯了一声,探头好奇看她的绣样,越看越眼熟:“这……不是你昨儿绣过的吗,怎么又重新绣一个。”

江含音正要落针的手一顿,想到什么,把昨儿绣的那幅兰草与竹翻了出来,和刚绣一半的帕子放一块,问道:“晚姐姐觉得一样吗?”

林沐晚对于刺绣可谓是一窍不通,两幅放在一起,哪怕其中有一个是半成品,在她仔细对比之后还是没发现什么对。

“不一样吗?哪里不一样?”

江含音指着走针不同的地方:“这和这,看着颜色相差不了多少,但走出来的线纹理都是不一样的。昨儿绣的那幅是薛娘子新教我的阵法,准备用来绣参赛的绣样。”

经她这么一说,林沐晚又靠近了看,眯着眼看了半天总算看明白她说的纹理不一样。

“还真是,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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