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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女户不少,多是自个做营生的,不然开立女户的审查会有些麻烦。有此项规定,朝廷也是怕女子失去亲人照顾,又或者真无所依遭人算计,反倒生活得更为艰难。”

这是在婉转的提醒江含音,招婿可行,却要有自己的手段。若不然,管制不了夫婿,给自己招来的可能就是个有异心的麻烦。

江含音听懂了他的暗指,顿时心里生了不服气,觉得他太小看自个。

可转念一想,如今的她确实连自力更生的能耐都没有,根本没有反驳的底气。

但一定会有让他改观的那天!

“谢谢义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她朝他蹲身福礼,虚心接纳意见,同时更是涌起干劲。

小姑娘就是块待磨练的玉石,有坚韧的内心和不怕苦的冲劲,宋铭越闻言凤眸微弯,温柔的眼眸中有着对她的期许和鼓励。

江含音在他的注视中微微一愣,发现自个先前的不服气多少带着小人之心,准备朝他再一礼以示歉意。

就在身子要矮下去那刻,她又硬生生停止腰杆站得笔直。

——道什么歉,她不就是想让宋铭越认为自己刁蛮么。

差点忘记演下去了。

下刻她把下巴一抬,换了个现学现卖的冷傲表情,正欲开口挑衅反驳他一句莫欺少年穷,却又被看穿她心思的宋铭越恰好时机的抢白:“四妹妹聪慧,往后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江含音:……

“义、义兄谬赞了。”

她下意识的自谦,话落后在他一声低笑中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小心思早暴露了,他这是故意堵她嘴呢。

江含音脸颊瞬间有火烧一般滚烫滚烫的,一片红霞肉眼可见的爬上她脸庞。

宋铭越凝望着她羞红了的脸,心想林沐晚也在,此刻正是开解她心结的时候。

他从容的迈步上前,江含音杏眼溜圆地瞪着他步步靠近的黑色皂靴,一颗心紧张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的慌乱都写在脸上,让人十分的好懂。

“四妹妹,其实你不必……”宋铭越刚站定开口说话,鞋面就被人狠狠踩了一脚。

小巧的绣鞋鞋尖在他余光中一闪而过,收入江含音的裙底,一条路走到黑的小姑娘大声冲他道:“别、别、别以为你夸我,我就会开心!你、你刚才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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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什么来着。

江含音在紧张中脑袋一片空白。

“就是想诬陷我看不起你?”宋铭越帮她描补。

她双眼瞬间亮了,一叉腰气势非凡:“对,就是要诬陷你看不起我!”可算是抓到重点了。

但吼出来后知后觉有哪里不对。

旁边的林沐晚无力捂眼,江含音不是二表哥的对手,即便她没有出卖军机,小姑娘也斗不过这只老狐狸。

宋铭越抵拳失笑。

小姑娘嘴瓢的模样简直是可爱,她就不适合当个坏人。

发现上当的江含音脸红得欲滴血,绝望地捂脸转身就跑。

宋铭越当即要追上去,林沐晚胳膊一伸,挡住他的去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恭喜指挥使大人,从今往后,四妹妹绝对避你如蛇蝎,看到你就调头跑。”

错失良机,还搬石头砸了自个脚的宋铭越:……

林沐晚为他又鼓掌两声作为庆贺,这才转身去追上江含音,留下宋铭越站在墙跟前自我反思。

**

“三公子,你不是说侯爷一定会来,怎么还没见着人呢?”

宋铭源跟前围着几位华服公子,都伸长脖子看设宴厅堂的大门半天了,还没能见着宋铭越的影子,纷纷追问。

宋铭源听父亲说说二哥今儿沐休在府,已经派人去请,怎么还没到,他也不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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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公务处理,被绊住脚了也不定。”他模棱两可,心里打鼓着,不敢下保证。

其中一位公子正是承恩伯二公子,闻言面上的笑瞬间就收了起来,呵地笑一声道:“是公务缠身,还是三公子其实请不来侯爷,怨不得有传言说三公子未能拜入良师门下,是因为侯爷作为兄长不曾为兄弟走动所致。不然,但凡侯爷出面,满天下有谁会不敢买账。”

拜师不成的事就是梗在宋铭源心头的刺,被人一顿冷言冷语揭了老底,正欲恼羞成怒要发作,却被隔壁父亲敬酒的动静惊醒,想起此时此刻是什么场景,容不得他闹事。

不然会连带妹妹都因此被人笑话!

更何况,他父亲的意思,若是伯爵府二公子真愿意娶妹妹为妻,那便要努力撮合。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表面风光也是风光,而且侯府有宋铭越在,二公子再混账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绝不会怠慢他们宋家出去的姑娘。

为此,宋铭源到底是咽下了这口窝囊气,让父亲派人再去请一趟,寻宋铭越的人在与内院相隔的那堵白墙边看到了他。

有着吴氏的尽心尽力,宋芊的及笄礼可以说是办得体面、热闹,唯独让三太太不满意的便是承恩伯府想要结亲一事。

太夫人和吴氏都看出对方的意思,再听闻宋铭越被三老爷请到前厅,和承恩伯喝了两杯,哪里会不知三老爷打的什么主意。散宴后,太夫人特意交代吴氏:“随他们夫妻商议去,我们别插手,否则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

两面不是人咯。

吴氏上回帮着三房相看,已经是热脸贴了冷屁股,这次自然不会再多嘴,扶着婆母笑道:“我近来总感觉精神不济,估计得静养几日,先给母亲告罪,容媳妇躲懒几日,不能到跟前伺候。”

婆媳相视一笑,准备先当个甩手掌柜,随三房自个闹去。等他们闹得精疲力尽了再出手,更容易控制局面,毕竟宋家的姑娘,不能真被两口子耽搁了。

江含音从林沐晚那边得知家里正乱,更是一头扎进绣线里,不去添乱。

当然,也有避开宋铭越的意思。

反正她是真的不想再面对宋铭越了,实在已经无脸可丢。

也是在这没几日,金绣赛传来最新消息,题目已经拟定。

江含音特意出门去,详细地听过要注意的各项事项,拿着报名后给的统一条子去领取了参赛用的用物,回到府里又一刻不停歇去找薛娘子告知情况。

“初夏。”薛娘子念着这次的大赛的题目,思索片刻后道,“这是很常见的拟题,近五年这是第三回 出此题目,但越是常见,越难能出彩。毕竟前人已经答过许多回,想要独一无二是不太可能了,只端看是看谁的心思更为巧妙。”

江含音也是这么想的:“能代表初夏的花草或者景致数来数去都是那几样,巧妙二字要难为死人了,我再回去好好想想。左右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时间,留半个月着手绣,能赶得及。”

薛娘子看了一眼眉头微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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