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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掌管家中庶务。如此一来,老三也能在外经营赚些银子,自己的小家过日子不用只能盼着公中供养,老三媳妇怕以后三房吃亏,在我跟前钻计经营,我也明白她的苦心。谁曾想,反倒是我纵得她越发糊涂了。”

太夫人平时待人和善,从不多计较,今日说出这些话,是彻底对三太太失望。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失望都是一日一日,一桩一件小事积累起来的,不过是在今儿爆发了。

郝妈妈哪里不知她的心,在边上宽慰道:“或许三太太这次能想明白呢,终归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来两个宋字,她会明白的。”

“你也别安慰我了。她近来行事太过乖张,先是对着老大媳妇阳奉阴违,总认为老大媳妇故意坑害她女儿,不愿意请长公主出面主持及笄礼,后又跑去跟一个外人打探长公主的消息。她就没想过,即便有人能牵线让她见长公主一面,人家长公主也不会如她的愿?!芊娘难道不是我们宋家的姑娘吗,我们会不盼着她好?说来说去,我们做再多,在她眼里都是不安好心的外人,既然吃力不讨好,那就都散了吧。”太夫人说罢扶着桌沿站起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操这个心了,以后每日我就只管吃喝睡。”

郝妈妈搀扶着她走到罗汉床边,太夫人坐下,望着明媚的园景,脸上又慢慢浮起笑:“对了,你可切记告诉音娘那小丫头,别再天不亮就守我门口了。我这好不容易才打发一个走,她再补上缺,我老婆子可经不起她们轮流折腾。”

她还有兴致说笑,这事也就过去了,郝妈妈放下心来,连声应是。

在小楼绣房里的江含音忽然打了个喷嚏。

她忙拿帕子捂住鼻子,抱歉地朝薛娘子笑笑:“好像吹着风了。娘子说的我都记住了,这便下楼,把线都分出来。”

薛娘子将颜色都混成一把的线递过去,“绣线分了许多种,这里头有棉、麻、丝三种材质。你不但要把颜色分出来,还得把他们的种类分出来,不但要把种类分出来,还要按每种线的粗细再分出来。”

江含音一一记下,抱着乱糟糟的线噔噔噔跑下楼,来到薛娘子指定的地方,就那么顶着太阳开始分线分颜色。

一开始,她就发现绣线的材质不同,染的颜色也会有所出入,再之后发现粗细不同,颜色也会细微的深浅变化。

她耐心的一根一根挑拣,不知不觉就从清晨坐到了太阳正当头,额头的汗水沿着她细白脸颊滴落,不时还会渗到眼中,腌得她眼泪花花。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是用帕子擦擦眼睛,一声不吭又继续和那一堆线较劲。

素云和孔妈妈看着大太阳下的小姑娘,心疼得找来一把伞。

阴影遮住了江含音眼前的光线,她眼前花了花,回头看见是素云,低头又继续。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发现刚才熟记的颜色全都变了样,灰扑扑的都暗了一个调,她试着捡了几根,又觉得有些不对,跟素云说:“不用打伞,我好像看不清了。”

素云无奈,只能退后,江含音再去看分拣出来的绣线,发现自己刚才把不同材质的线相互混了好几根。

她盯着线若有所思,很快再次埋头,把错的重新挑出来。

临近用饭时刻,她终于把线分好,高兴地扎好捧着上楼交差。

薛娘子检查一番,并没有出错,却也没有夸赞,只是淡淡地点头:“姑娘回去歇着吧,傍晚再来绣房。”

傍晚再来,听着便有些奇怪,可江含音没有提出一个字的质疑,郑重的应下,顶着一张暴晒后红彤彤的小脸回韶景轩,累得一觉就睡到快傍晚。

出门前她胡乱扒了几口饭,赶到绣房,被薛娘子告知在灯火下继续分拣绣线。

这一分,便到了快二更天,小姑娘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屋,沐浴后倒头就睡。

接下来的几日,薛娘子给她布置的功课都是分拣绣线。

阴凉处,日头下,灯烛间,月光中……每日上课的时辰不固定,环境亦有所不同,今日是让江含音在树林中,开始出没的蚊虫把她鼻子都咬了一个大包。

孔妈妈看着一个小姑娘整日就跟一堆破线缠斗,每日腰酸背痛,脖子都难受得抬不起来,忍不住抱怨:“那位薛娘子到底在干嘛,不是来教姑娘绣工的吗,这难道不是在故意折腾姑娘?!这几日就没动过针!”

江含音趴在床上,困得哼哼唧唧:“薛娘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我觉得还好,就是今天的虫子有点可恶,怎么专叮我的脸呢。被我抓住,饶不了它……”

她说着声音渐渐就弱了下去,孔妈妈低头一看,小姑娘累得睡着了,只能放轻手脚帮她盖好被子,随后灭了烛火关上门,往吴氏的院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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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江含音开始跟着薛娘子上课,吴氏便吩咐孔妈妈每日都来说说她的情况,生怕小姑娘受了委屈不吭声。

孔妈妈这回来到吴氏屋里,发现宋铭越也在,请安后把江含音受苦,脸上被咬两个包的事说了。

吴氏啊了一声:“这可真不巧,柔娘下午送来帖子,说明儿请她们姐妹过府做客。被咬着脸了,音娘还愿意出门么?”

宋铭越闻言倒是淡定,抿了一口茶道:“她最是心软,不忍叫长姐失望,自然是愿意的。”

吴氏抬头,疑惑地看儿子一眼:“你又知道了?”

第25章

当然知道。

可知道归知道,那都是拿自个的厚脸皮换来的一次试探结果,宋铭越不会轻易说出口,只是笑着含糊道:“心善的人都心软,替人考虑多于替自己考虑。”

吴氏闻言觉得在理,嘱咐孔妈妈:“你跟你家姑娘说,若是身子不适就在家歇着,别勉强。你再往薛娘子那里去一趟,跟她说明日请个假,这几天我只是听着就替音娘累得慌,难为她咬着牙,累狠了仍旧一声不吭。”

孔妈妈应是。

宋铭越等人走出院门,才搁下茶杯抚着膝盖道:“四妹妹应当是心里觉得不安稳,总怕多麻烦我们,才一味的刻苦。母亲得空了还是劝劝她。”

“这是自然,你祖母和我都怕她熬坏身子。”吴氏叹气一声,想起三房的事,“柔娘还给三房下了帖子,我已让人送过去了。芊娘身子刚好,她那位要强的娘却又病倒,不知她们姐妹明儿赴约不赴约,你祖母这次是真恼了,你空了也去哄哄她老人家开心。” W?a?n?g?阯?发?布?y?e?ì????ü?????n?????②??????????м

宋铭越说不能,“我去了只会给她添堵,又该气我迟迟不成亲。”

“你倒有自知之明。”吴氏丢了他一个眼刀子,“若我说,你和晚娘也相配,自小就一块长大……”

可吴氏话还没说完,就见儿子连连摇头:“您是想让她连夜提刀砍了儿子?她瞧不上儿子,您可别真点这个鸳鸯谱,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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