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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带你私奔!虫群伟大的日理万机的帝权陛下!事情错误的根源根本就是你们自己和联盟!你凭什么说得像全是我的错一样!”

“我现在会陷进这种处境本来就全是你的错!我们早就在这件事上争吵过,我无比明确地告诉过你,我是没可能答应跟你私奔的!你却还是一意孤行背着我和联盟串通一气,结果还遭了联盟背叛,差点把我们两个都害死在以太界风暴中!”

“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活该在一千八百多年后跟你一起殉情去死对吗!也活该看着孩子一个个的死我眼前对吗!枢零,我们两个之间到底是我自私还是你自私!

“你知道你现在看我的表情像什么吗?像在看一个不关心家国大事、只在乎自己小家庭的、没格局的、不讲理泼夫!你觉得在公理大义面前,我的一切想法、一切感情都只是一坨冲走就好的屎!

“就仿佛我活该跟你一起受文明集体的压迫,我活该像个没感情的木偶无条件服从组织安排,活该为一些狗屎的规则牺牲掉你、牺牲掉我们的孩子、牺牲掉我们本可以有的幸福生活!

“你真当我这么命苦活该,那你就这样永远高高在上、永远能不容情地为公牺牲掉自己和身边的所有人好了!当我们如你所愿的回到主宇宙中后,我们的孩子真在你眼前被杀死的时候,你也依旧面无表情、稳坐不动好了!当我被你跟你的族群逼疯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也什么话都不说好了!

“那个时候我要是被你直接咬死了就好了!现在就不用被你气到发抖、真的开始后悔跟你结婚了!”

轰——!

曦雾铺天盖地的痛苦情绪犹如一场海啸,扑面而来将枢零席卷淹没!

恍惚间枢零好像又回到了曦雾的梦里,见沧桑早衰的海曦坐在湿冷的鬼火旁,讲述他与他战友们的生命,被“大时代”、被“集体利益”这些轻飘飘的单词给敲骨吸髓到生不如死的悲苦故事。

枢零看着一颗又一颗的从曦雾腮边滚落的泪珠,他头顶的两条红须越垂越低。

他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茫然不知该用什么单词向曦雾拼凑出些什么字句,冰冷的理智与脆弱的感性正在他的身体内不断撕打。

曦雾恨恨抹掉泪。

“你就这么想要我帮你去找前文明遗产、帮你回去是吧,好!我带你找就是了。”他猛地伸手向外一指,“船往那边开,我觉得就在那边,枢零,你现在敢信任我吗。”

枢零看向曦雾手指向的方向,那分明是远离这处碎片宇宙的中心的方向。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低下头低声说:“我愿意相信。”

“呵,你除了相信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曦雾招来家用清洁机,打扫起断裂的餐桌、满地的狼藉。

枢零望着他欲言又止数次后,最终用爪尖轻轻地捏住了曦雾的尾巴梢。

“曦雾,我……”

曦雾抬头向他看去。

“我爱你……”他向着曦雾展开另外一对胳膊,“抱抱……”

曦雾又开始掉眼泪了。

他走过来用力抱住枢零,脸颊深埋进枢零胸膛前浓密的毛发中,深呼吸着爱人淡淡的蜡烛般的体味,哽咽说:

“我也爱你……”

“曦雾,我很抱歉……我,我不觉得你活该,这都是我的错……”

“不,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曦雾又一次苦苦央求,“我们就这样留在这里好好生活好吗,小绒毛,那顶镶满苦厄的血腥王冠你不值当再戴上了……”

枢零低头看着爱人的发顶。

他的金发总是如此明丽动人。啜泣时的样子,像一朵柔弱的小花在寒风中瑟瑟。

却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探进枢零的心底,将他那些不该有的心软与动摇“咯吱”一声统统捏得粉碎。

“曦雾……我明白,你做出你的决定也并不轻易,是选择我们小家庭的幸福,还是选择主宇宙中亿万人的未来命运去阻止联盟将犯下的罪行,你怎么可能在这个悲哀的电车难题上丝毫没纠结犹豫过……但我诚挚地希望,你最终能够想通理解——”

“够了!”曦雾无比愤怒地一把推开他,“所以你现在突然对我说‘我爱你’,就只是为了利用我的感情,好让我心软说服我吗!?”

枢零慌乱摇头,拽住曦雾的胳膊:“不,我——”

“我选择带你私奔离开真的是错了。”曦雾彻底心死,“我就不该选择想办法解决我们的婚姻中、小家中的问题,因为我眼中的问题你根本就不在乎,根本没想过要去解决,你只想着让我殉情去死一了百了。

“好似是我一直在自我感动,我在我们的婚姻中就是个小丑,所有的付出努力最终都变成笑料。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的爱对你来说就是一场火灾,太疯了。

“我累了。”曦雾将左手伸到枢零面前,“摘掉我的婚戒,我就认真帮你找你想要的前文明遗产。”

枢零却恐慌地下意识松开了拽着曦雾胳膊的爪子。

他用祈求、并不情愿的目光望着曦雾的眼睛,曦雾异常平静地跟他对视,那双淡蓝色的眸子太像一阵风吹就散的雾。

许久之后,枢零无比缓慢地低下头。

曦雾的右手仍旧一动不动地举在半空中,无名指上银白的婚戒泛出一种冷清的金属光。

枢零的四只爪子都在无法遏制地颤抖。

最终却也还是浑浑噩噩地向着他们的婚戒伸出了其中一只爪。

明明那只是用一点金属和钻石制成的小铁圈而已,却使枢零的胳膊虚脱乏力到几乎无力再继续将它从曦雾的手指上拔下。

但好在,枢零陛下足够有理智做最正确的决断。

“呵。”曦雾不断地冷笑,“呵呵呵。”

枢零的长须低伏着,他再不敢去看曦雾的脸。

可他的天赋能力正迫使他不断接收着从曦雾身上飘来的那些情绪。他连一句“抱歉”也说不出口了。

忽然,曦雾白皙到皮肤微微透明的手掌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被他捏在爪间的小巧白婚戒,被曦雾冷不丁地抽走了。

枢零下意识抬头去看,就看见曦雾一口将婚戒吞咽进了肚里。

曦雾一直在盯着枢零看。眼神像两个冰窟窿。

他眼中的雾散后,名为身体的容器中并没有变得空无一物,而是暴露出一只浑身染血的枉死多年的怨魂。

曦雾一字一顿:“你、做、梦。枢零,远在我们的婚姻开始前,远在我们还根本没见过面、说过话前,远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前,我就早已决定好,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在此刻,枢零忽然没由来地回忆起了他们多年前的那一天——

当年,在他们的婚礼上,大祭司弥西图为他们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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