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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疼。”

薛玉棠低头,迅速将半截白布绕了最后半圈。

“切忌伤口不能沾水。”

薛玉棠叮嘱道,他自小孤僻寡言,伤痛在他眼里不值一提,便也不会爱惜身体。

她起身,但是因为蹲身太久,起来的那一瞬双脚发麻,身子毫无征兆地往后栽坐,此时灼烫有力的大掌忽而握住她的手臂,扶她一下。

紧接着一股大力扯着,将她往里拉,薛玉棠下意识伸手,一只手按住男人的肩膀,一只手按着他紧实的大|腿,整个人扑向他怀中。

薛玉棠霎时脸红,偏偏这时发麻的腿动弹不得,正想解释一番,耳畔响起顾如璋低沉的声音:

“处理伤口费时,想必是腿麻了,先别动,缓片刻便好。”

她想解释的已经被说出口,缓解了尴尬,薛玉棠心道这个弟弟心思细腻,在京城定然颇受姑娘们青睐。

这是好事。

薛玉棠怕压到他腹部的伤,借力撑着他的肩膀,或许是怕她站不稳,那只烫热的大掌用力紧紧握着她的手臂。

他是好心的,但她总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

薛玉棠不知是否是她多虑,那双幽深的丹凤眼,似乎在隐藏情绪。

忽然,她的手里被塞了个瓷瓶,只听顾如璋说道:“脖颈的伤回去可让丫鬟上药。”

原是如此。

疑虑在薛玉棠的脑中稍纵即逝,男人将瓷瓶给了她,长指顺势而上,拨开她颈后乌发,灼热的指腹落下,“这里。”

“至于你那丫鬟……”

顾如璋话至一半,又闭口不言,在她看不见的身后,长指勾起一缕乌发,缠绕指腹。

“她如何了?”薛玉棠紧张问道,因离太近,不便抬头,双颊被腰腹的热气晕出绯红。

“她,不太好。”

指腹缠绕的乌发一圈圈松开,顾如璋的目光一寸一寸逼近纤腰,掌心在空中微微收拢,影子几乎贴着腰身,十分契合,还能再契合,缠绕不分。

他轻飘飘一句,“死了。”

薛玉棠愣怔,没有难过,内心甚至升起窃喜,眼眶逐渐湿润。

不知过了多久,双腿的麻意逐渐消失,她在顾如璋的搀扶下起身。

火光摇曳,女子的倩影消失在视线,顾如璋垂在膝上的手指微微蜷起,犹似柔软的纤臂还在掌中抓握。

直到怀里的幽香消失,他才起身,从柜中拿出干净的衣裳换上,手指摸到腹部缠绕的白布,眼梢微扬。

眸光看向柜中湿濡的海棠丝帕,他拿起轻闻。

良久,才放下。

夜色如墨,顾如璋前往马厩,策马去了地牢。

*

藕香园。

素琴焦急万分,左等右等总算是将薛玉棠盼回来了,可一看见她脖颈的伤,大惊失色,“姑娘您……”

薛玉棠拍了拍她的手,“无事,皮外伤,幸好遇到了阿璋。”

薛玉棠将事情简单同她说了说,素琴气得咬牙切齿,自从老爷去世后,大公子好像变了个人,待姑娘不是说不好,但就是不似从前,那冷冷的眸一扫,压迫感十足,让人不寒而栗,不敢违命。

紫陌是大公子身边的人,不就是大公子派来看住姑娘的?

如今紫陌遇害身亡,素琴脸上藏不住的欢喜,“真是老天开眼!姑娘再不用看她脸色了,也不怕她跟大公子通风报信!咱在京城自由多了!”

素琴双手合十,闭眼拜了拜,嘴里感谢着老天

爷。

“这事不可声张,我担心还有其他耳目,能瞒一阵是一阵。”

薛玉棠叮嘱道,将药瓶给素琴,去了梳妆台边坐下,拿起面小镜子照向侧颈,所幸伤得不算严重。

素琴取了些药膏,仔细着给薛玉棠上药,“自从姑娘傍晚离开,奴婢的右眼皮一直跳,真怕姑娘出什么事。”

擦完药,素琴去将案上的熏香点燃,“姑娘今儿受了惊吓,夜里怕是睡不安生,奴婢将安神的香点上。”

青铜瑞兽香炉吐出袅袅烟雾,薛玉棠抬眸看向香炉,似对香炉里燃的熏香有些迟疑。

素琴说道:“姑娘吩咐后,奴婢下午就着手去置办熏香了,路过时与孔管家闲聊几句,他便给奴婢推荐了这款安神静心的调香,姑娘若是不喜,奴婢现在就换回来。”

薛玉棠摇头,“不必了,这香味淡雅,用惯了以前的,换一款也未尝不可。”

这一夜惊心动魄,薛玉棠情绪波动大,精疲力竭,洗漱后便歇下了。

*

夜静更阑,丑时将过,一缕微弱的烛光熄灭,罗帐里的女子呼吸绵长,博古架后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机关转动,暗室门开。

月光皎洁,黑色的锦靴踏出暗室,男人轻车熟路地朝里间走来,脚步轻得没有任何声音。

颀长的影子步步靠近,映在罗帐上,高大的身影宛如座大山,遮光蔽月。

顾如璋瞧了眼床头的熏香,长指轻轻撩开罗帐,坐在床沿,垂眸看着女子的睡颜。

她今夜好似睡得不安稳,纤指紧紧抓着锦被,两眉弯蹙,细长浓密的睫毛湿润,粘黏在一起。

晶莹的泪从脸颊流淌,沿着下颌轮廓线滴落。

顾如璋伸手,敛走脸颊发丝。

突破梦魇,便不怕了。

指腹轻拭泪珠,他尝了尝湿濡的指腹。

眼泪有些咸。

指尖游走在她小巧的翘鼻,轻抚柔软细腻的雪腮,顾如璋目光流转,垂眸看向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长指挪移,略带薄茧的指腹落于温软的红唇,摩挲着,像是要染上他的气息才肯罢休。

指腹忽然触到贝齿,顾如璋微怔,柔软的唇贴着他的指。

不单是手指,往后她亦可包纳他

顾如璋眸色渐深,在某个念头闪过之际,及时收回手指,敛走雪颈乌发。

他从袖中拿出瓷瓶,捻了祛疤的药膏在指腹融化,涂抹在她颈间伤口。

指腹缓缓打圈,将药膏揉按吸收,娇柔细微的嗯哼声从她口中吟出。

顾如璋喉结滑动,眸底墨色翻涌。

指尖游走在颈间,他渐渐不满足掌中的柔软细腻,长指勾住薛玉棠的下巴,抬起。

女子鸦睫轻颤,眼皮翕动,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

暗室门合上的刹那,床上女子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

薛玉棠从睡梦中醒来,伸手摸了摸酥酥痒痒的脖颈,伤口的触感让她蓦然回了神。

担心抠挠伤口留疤,薛玉棠及时收手,醒来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睛,那夜的情景骤然浮现。

飘落的雪花化作滴滴血珠。

那是她挣脱不了的噩梦,压得人喘不过气。

薛玉棠眼睛发酸,不敢再睡。

她拭去眼角的泪,从床上坐起来,扯了被子裹在身上,双臂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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