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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肖扬抚着郁远的发,「主人信我,明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郁远翻了两下,还是想要大白虎陪睡,膨松的毛和温暖的身躯,乃是天下至乐,「你不变回虎身吗?」
肖扬轻笑,「睡不着?也许我们再双修一下,主人便能睡着了?」
郁远:「……我睡便是。」
肖扬嘴上这么说,随后还是立刻变回白虎,郁远看起来忍了两下,还是没有忍住,小小声地喜呼出声,抱着白虎的背,整个人往里埋,两三下便睡了。
白虎见他睡了,轻手轻脚地拿出玉球,他原身时对这种球类、圆形类的东西,还是会不自觉地想把玩,他放在虎掌里玩了两下,才打进讯息,发了出去——
明日你师兄要做长寿面,你想办法来阻止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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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厨没想到这早先进灶房的不是大杜小杜堂主,而是凤临尊者,问了一下才知道郁远想做长寿面,他今早是做点心和粥品,已经都做得差不多,便想帮郁远做,郁远却坚持自己做。
他便发现,郁远做这长寿面,有多可怕,郁远做的长寿面,若观其形,只能说是短命面,而且还是甫出生,活不过三天就死掉的短命程度。
郁远也不懂为什么他无论如何都搓不成这面,急得御厨都想帮他做了。
幸好,小杜堂主没多久就到了。
「师兄。」杜自迩笑嘻嘻地走进灶房,拉着郁远的手,「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到外面饭厅,我泡壶茶给师兄喝。」
「他没来?」郁远东张西望,找的自然是程定山。
「我说要来给师兄做早饭,他怎么可能有兴致。」杜自迩笑吟吟地,「我便给他个台阶下,要他半个小时后再过来,师兄以为,他记得今日是我们生辰吗?」
苍山那里对他们亲传弟子自然都留有生辰纪录,但留有纪录与程定山是否真能记得,却是两回事。
郁远点点头,反拉着他师弟,「那我们便先去饭厅说话吧,这面便留给御厨帮你下?」
他等着跟师弟单独两人谈话已久,这些日子都各忙各的,没办法单独凑在一块,师弟得牵制程定山,自然是到哪都得带着程定山。
有些事,没有单独在一起,他是无法说得出口的。
杜自迩到饭厅,笑笑地帮郁远泡了壶茶,郁远却持过壶,「今日我来倒。」他说完便帮师弟倒了杯茶,才倒上自己的,举起杯,说道:
「生辰快乐,这段日子苦了你了,行远。」
杜自迩……或者该说是杜行远,随之一愣,眼里立刻两行清泪滑了下来,微颤地说道:「果然瞒不过师兄。」
第七十四章
杜行远在程定山夺舍杜自迩当下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他想,说不定没事。也许就是自迩闹他呢,自迩本来也最爱闹他了。
虽然他心里清楚,自迩断不会在这种事上闹他。
他们两人早就在先前换了配剑。
二人早预想若程定山夺舍到他们其中一人身上,该如何是好?
他们都难以接受程定山拿到对方的剑。
杜行远的脑海在那瞬间闪过许多念头,最末,他决定直接假扮杜自迩。
若自迩没被夺舍,那自然第一时刻就会拆穿他,但若是程定山真夺舍在自迩身上,程定山必定很难猜到,从第一刻他便已经识破程定山了。
根本不需要更多的相处琢磨,毕竟,他才真正的是杜行远。
程定山自然不可能认得出他。
没人能比他更了解杜自迩,也没人能比他扮得更像杜自迩。那是他日日夜夜看着念着的人,是从在母亲腹中就携手至今的血脉至亲,已然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还是不够。
他恨不得与杜自迩同年同月同日死。
程定山的夺舍却近乎毁了他这种执念,杜自迩的魂魄在哪里?白虎能救回师兄,他能唤回与他并蒂莲花般的自迩吗?
自迩的魂魄若在此界飘荡,又怎有可能不来找他?这才是他看咒术书籍的原因,他自然不是像程定山想的那样,想咒谁。只是在找,他与自迩的牵绊如此深,连灵魂都早已绑定彼此,为何他找不到自迩?是自迩被法器所缚,还是有别的原因?他们血脉相系,有没有可能从他的血,施什么咒,将自迩召回?
他愈找不到自迩,对程定山的恨意便愈深。每日每夜都在想着各种凌迟程定山的方法,却又觉得那些都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他要程定山这回死个澈底,将程定山的魂魄禁锢住,锁进引雷法器中,放在当年师兄被程定山杀害之处,让程定山夜夜都受天雷劈打之苦,日间却以烈日唤醒他的灵魂,永世不得挣脱。
所有的事他都在暗地里细细安排妥当,在脑海里顺了又顺,本以为没人能知,却不想师兄果然能猜到别人看不出来之事。
自迩少时调皮,总爱与他互扮成对方瞒师兄,师兄被他们骗过几次后,认他们的功力愈来愈好,没想到好到连他此时刻意佯装,自认天衣无缝,也没能瞒得住师兄。
杜行远动手擦去颊边泪痕,「师兄何时认出来的?」
「那晚你为了让程定山吃那些味道奇特的餐点,连自己都没放过,跟着吃那些怪味道,却面不改色时,我便如此猜测了,行远,你对自己向来太狠绝。」郁远叹了口气,他身边如今亲近之人,一个个都是对自己下手极狠之人。
杜行远淡淡笑了笑,「若今日是自迩,未必不比我狠。」
「是如此不错。」郁远点点头,喝下一口茶,「但你仍与他不同。」郁远从前在苍山日日教导他们,就如同他们兄弟的大哥一般,怎会分不出来,「你们二人无论哪个,都是我不能没有的师弟。」
「师兄已猜到我今夜会行动。」杜行远这话是笃定语气。不但如此,师兄必也猜到他有何打算,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哪能不猜。」郁远叹了口一气,「你若是早晚会下手,那必定是今夜。」
「师兄。」杜行远突地跪了下来,朝着郁远便想磕头。他决定此举,对得起自迩、对得起自己,唯一对不起的便是师兄。
然而师兄还有白虎相伴,他却没了自迩。他只能对不起师兄了。
郁远生生扶住他,便是不让他磕,「你别想磕,你跟自迩,都还欠我欠得多,得一辈子做牛做马来还,想这样就同我恩义两清?太便宜你们了。」
杜行远闭嘴不言,仍是想磕头。他每日每夜地想方设法找杜自迩,都没能找到人,早就存着与程定山同归于尽之心,他不以为事情能够有什么转机。
郁远自然看出他的决心,硬是不许他磕头,「行远,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我不阻挠,但是,记得好好回来。」
好好回来?杜行远苍凉一笑,他也想,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