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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庞,视线缓缓下移,往下瞥去,「好吃。」
郁远一口面险些吞不下去,他咳了两声,才好好地将面条咽了下去。
杜行远表情依旧冷淡。
杜自迩为了不让师兄害臊,竭力不骂出白虎你这禽兽,能不能不要随地发情调戏我们师兄?!
杜自迩以眼神对肖扬发出谴责,肖扬却置若罔闻,反而看着郁远,笑得轻柔,「主人,再喂我吃一口吧?」
「我很饿,我剩下的要自己留着。」真的不能再被吃了,郁远表面是护食,实际上是抢救肾脏大作战。
「只是一口,怎么这么小气?」肖扬又过去抢了郁远筷子上的面条,耐人寻味地含了一口,「确实好吃。」
郁远:这种下半身有点凉的感觉到底怎么回事?!
第四十九章
明明苍山就要来访,他们还是吵吵闹闹地吃完早餐,吃到一半重望明还来凑热闹,边说着他跟卜烈植两个人在床上战斗的事情,边嚷着铁板烧也太香,吵着也要吃,一人扫光一整盘。
吃完郁远很自然地跟重望明两个人要去操兵,他以为双胞胎和肖扬还有事要忙,毕竟苍山快要到了,他们应该会先去议事,没想到肖扬却笑笑对重望明说道:「让让。」
重望明满脸困惑,杜自迩却对重望明招招手,「蛊王弟弟,你跟我们兄弟一起吧。」
结果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全操兵去了。
魔道众修士顿时感到压力异常大,毕竟郁远对一般修士很温和,然而对肖扬和双胞胎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懒洋洋地站那里注视着你时,暴增的压力着实很难言语形容。当然,双胞胎兄弟也都不是好惹的,对了,还有蛊王,虽然蛊王不见得打得过他们,但人家能用蛊啊,蛊王先前的行事作风他们又不是没听过,自然也是怕的。等等他们没有表现好,究竟会如何?
加上本来就会在的白桐,这天的练兵场热闹非凡。
郁远看肖扬和双胞胎都一起过来,搞得阵仗那么大,便察觉不太对劲。他慢慢在心里顺过一遍,待双胞胎先去帮忙操兵,重望明兴高采烈地去看好戏,只差没摇旗吶喊,才问着身边的肖扬。
「这到底怎么了?昨天晚上不是还说要让我跟喻劭打一场?今天怎么这样?」在众人前,他本来没特别跟肖扬亲近,此时悄悄伸出宽袖口中的手,去牵肖扬的手。
一牵才发觉肖扬的手跟平时不一样,沁着点薄汗,还凉凉的。肖扬的手平时总是温热干燥的,尤其是那厚实的掌心,碰着就极为舒服。
「怎么啦?紧张什么?」郁远笑道:「我没有疑你啊,我知道你不喜欢喻劭。别担心这个,我不会乱生气呀,你等等就安心先去见他和曲映歌,没事的。」
「不是这个。」肖扬反手牵上郁远,将郁远的手握得很紧。
两人眼前,双胞胎正在操兵,杜自迩从头到尾笑吟吟的,但给修士的压力一点没少,杜行远光是那张淡漠少言的脸就够让修士发抖了。
郁远心念一动,反过来想,「那你紧张我不生气?我们不是都谈好了?你也知道我本来就不会怀疑你。」肖扬对他多好,他能不知道吗?
肖扬淡淡回道,「自然不是。」
郁远沉默了一下,慢慢理通思路,他看着眼前正在比划姿势练兵的双胞胎,内心突然一片清明,肖扬在也就算了,双胞胎也在,在今日恐怕只有一个原因,「你们都担心我?」
肖扬微微颔首,「怕苍山对你留后手。」
当年他因为早疑苍山除了双胞胎以外的所有人,事事都极为小心,栖霞峰送来的食材食物,肯定都分别再用银针试过毒,程定山早就料到这点,那阵子在食材上全让人上了一种药,那药不是毒,银针不会有反应,对人甚至毫无影响,然而对身为妖兽的他,长期累积却会导致中毒。
程定山早就已经铺好要断郁远左右臂,先派双胞胎出远门办事,算准他毒发的时间,引郁远出门,拿出以郁远父母骨血所炼的法器,要置郁远于死地。
直到如今,他还是会想,如果他当年更谨慎,郁远是不是就不用遭此一难。不怕那法器的他,当时是不是就能直接了断程定山。
今日他自然知道郁远同以往不一样了,但他还是难以忘记那时的自厌及愤恨,当然,最不能忘怀的还是倒在血泊里的郁远。
那一幕时常在他的脑海里重放,早成了他的心魔。即使他已救回郁远,又甚至他们关系已变,在苍山之事尚未了结之前,他是不可能安下心的。
郁远一怔,内心涌上难以言说的情绪。他前尘尽忘,又从现代世界来,动不动就杀人被杀这事他至今还是不习惯,也很少想过,就在方才,他也只能猜中肖扬和双胞胎都在担心他,但是猜不中,原来他们在担忧的是这个。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他感受到肖扬对他的心意。
肖扬的个性他很清楚,原来就身为猛虎的他,从来就具备着一种睥睨天下的特质,何曾把谁看在眼里,如今,却为了自己这么忧心,手冰凉成这样,他心里突地一软,忽然就觉得,其实并不需要等到苍山一事办完,今日他们都已穿红袍,就择日不如撞日也不错。
他把这念头悄悄地放在心里,打算给他家大猫一个惊喜。
视线凝双胞胎上,他没岔开这话题,「苍山会对我留什么后手?」
「谁知道?我跟双胞胎同样怀疑,当初杀你的法器不只做了一个。」肖扬回道。他们三个人反复地思量,均不相信程定山当年只做了一件法器。
郁远父王后来在夺嫡中得到胜利,是位长寿的明君,在位的日子天下太平、长治久安,帝后均长寿,晚年却死因不明,连尸首都未见,皇城里的人们以为不过是宫变,挨不住的皇子皇孙终于将帝后一并杀了省事,兄弟间也互疑到底是谁做的。
只有后来才知杀人法器是如何制作的肖扬,以及如今的双胞胎们,想清楚了当年真正杀了郁远父母之人究竟是谁。
既然能杀两位血亲,又怎么会只炼制一件法器?他不觉得这像程定山的个性。
郁远不理解,「可是我现在的身体,不是连血都换过了吗?」血甚至还不是红色的,「还会受血亲做的法器影响吗?」
「照理说并不会。」肖扬回道。
郁远自然发觉他的用语了,「照理说?那实际上呢?」
「实际上,谁也不清楚,会有什么影响,毕竟毫无前例。」肖扬答道。
「没关系,不会有事的。」郁远软言宽慰。他本想说我福大命大,但是一想到肖扬是怎么救回他的,不忍心说这些话,「我这不是有你吗?」
肖扬轻轻点头,「我会护着你。」
牵着的手还是这么凉,郁远心里泛起一种极度不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