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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太多,毕竟新鲜蔬果都不耐放。

宋若尔洗完澡顶着个毛巾下楼的时候,盛知洲正在把她的囤货扔进超大号的纸箱。

“你干嘛呢?”她看过去,“为什么扔我东西啊?”

“都过期了你还不扔,以为自己末日囤物资?”盛知洲抬头,看了她一眼,手在此停下。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宋若尔以前就是这样?懒懒散散的,什么都不收拾?

是以前的她太爱伪装,还是他没有在乎过,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

总之,不管是什么理由。

盛知洲从她的一堆垃圾里站起来,在旁边洗了个手,冷着脸叫她:“上楼。”

宋若尔:“?”

她站在原地发愣。

盛知洲径直走过来,拉着她走。

宋若尔完全没反应过来,说:“等等!你就算要讨债!也要等我吃饱饭!我还没吃饭呢!”

盛知洲猜到她的想法,他的脚步微微停顿。

“你在想什么?”他抬手,手掌摁住她的额头。

盛知洲刚洗过手,一贯烫的温度被冷水冲得降到冰点,他的手上还有些冰凉的水珠。

那温度和她滚烫的体温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宋若尔依旧懵懵的。

看吧,她就觉得人和人的了解过程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比如现在,她就需要思考他的行为逻辑。

她额前的碎发上挂着水珠,像从含苞待放的荷花尖上落下来的水滴,嘀嗒嘀嗒落在盛知洲的手背上。

湿漉漉的。

她今天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盛知洲看到她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她看似什么事都没有,今天也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但她像是在闷热的喘不过气的季节里,淋了一场让人变得湿漉漉的雨。

有些委屈。

再怎么消化掉情绪,却还是掩藏不了受过委屈的眼睛。

不自觉的,盛知洲自己都毫无察觉的,他的语气竟然放得更加柔软了一些。

“没有说不让你吃饭,我这不是在给你做?”

宋若尔讷讷地说:“你做哪儿去了?”

“还在等食材。”他垂眸看着她,“宋若尔。”

“昂。”

“你的头发应该早点吹干。”

盛知洲说完,继续抓紧她的手腕,上楼去,宋若尔跟在后面,脑袋上顶着的毛巾不知道为什么变重了点。

头好重,感觉要长新脑子了…?

“我在家一直都是晾着…”她开口说,“你今天怎么…”

今天突然良心发现了!

宋若尔的脑子思维乱飘,没有等盛知洲的回答,她继续说——

“等等,你真的有点像黄鼠狼给鸡拜年!说吧,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难道你跟其他女生约会被拍了?”

他们的婚前协议里是有说的,其实没感情无所谓,但不许在外面乱搞。

宋若尔当时保证,她每天都忙着工作,没心思搞别的男人,但有时候工作需要,她会跟别的男演员捆绑营业,叫他别太在意。

盛知洲那会儿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他无所谓她的事情,他只会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

他身边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盛知洲被她的脑回路搞得有些沉默,“你骂我黄鼠狼就算了,怎么还骂自己是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宋若尔:“此鸡非彼鸡啊,哪儿有你这样说话的?”

她气鼓鼓的。

她一气鼓鼓就停下来脚步,干脆不往前走了。

盛知洲见状,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嫌麻烦,直接弯腰把她抱起来。

“那你呢?”他的声音依旧是没有太多温度的。

宋若尔听着他的语气总觉有些质问感:“我又怎么了?”

他怎么这么多事啊?

“哪儿有你这样做事的?”盛知洲说她。

“什么我这样做事——”

她的话没说完,被盛知洲抱进浴室,摁在椅子上。

充满雾气的镜面,照着他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水汽黏在镜子上,他整个人都被衬得更加柔和了,盛知洲的手指穿过她湿润的头发。

“哪儿有你这样。”

“根本不好好照顾自己的。”

第20章

温暖又柔软的风不断擦过耳侧。

盛知洲不是一个熟练的服侍者,他很明显不太会帮人吹头发。

宋若尔的头发很长,早就过了腰线,她这些年也一直养护得很认真。

除了偶尔自己洗的时候不愿意吹,其他时候都是在外面的工作室洗。

头发是基因的脉络。

她要把姐姐的那一份也延续下去。

宋若尔常年在外养护头发,工作室的小姐妹会很按摩,也很会打理头发。

相比之下——

盛知洲真的笨手笨脚的。

中途风停了,他打算拿梳子把她头发尾部的小结团整理开,但这个人很明显是一点经验没有。

盛知洲甚至不知道要抓住前面一小截再梳。

梳子的齿卡在宋若尔的头发里,他往下一拽,宋若尔直接仰头,疼得倒吸口气。

她在这一秒里撞上他皱眉的神情。

“盛知洲,你是想杀了我可以直接说,不需要用这么温柔刀的方式。”

盛知洲知道扯疼了她,但没个安慰话。

“我要是真想对你动手,你现在还安稳地坐在这里等我帮你吹干头发?”

宋若尔:“……”

宋若尔:“盛知洲。”

“怎么了?”

“你有点凶。”宋若尔依旧仰着头看他,“你把我扯疼了!都不跟我道歉!还凶我!你到底会不会哄人——”

他的手稍微一顿,那把梳子被他放在旁边。

宋若尔感觉到他的指尖穿过了她的头发,盛知洲的手撑在她的后脑勺。

下一秒。

一个很轻的、带着湿润气息的吻落在了她的额间,他在亲吻她被崩得有些微微发疼的位置。

宋若尔不知为何心脏一颤。

他这个吻没有任何情欲,也没有任何别的含义,虔诚又干净,像是把她捧在柔软的手心。

心跳因为这个亲吻漏掉半拍,很快恢复到正常的频率。

“这样?”盛知洲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

他的表情看起来实在不温柔,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僵硬的冰冷,但宋若尔忽然被他逗笑了。

她坐直身子,头发往前倾倒,挡住部分视线的时候,宋若尔伸手碰了碰刚才被他亲吻的地方。

酥酥麻麻的。

她小声地说:“好吧,看来你今晚是真的很想把我哄好。”

“难哄得很。”盛知洲嘴上这么说她,但还是继续帮她弄头发。

“没有很难哄啦。”宋若尔笑了声,“我特别好哄的,不然才不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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