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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两人正拿着把玩呢,我抢过来,把孩子挨个揍了一顿,正好他们爹回家,让他接着揍,我紧着出来谢您!”

“唔,也不必对孩子太过苛责,还是把东西收好吧,”沈乘月建议,“我相信孩子是无心的,如果某一日有人从天而降恰巧砸碎了传家宝,她也一定是无心的,是不该拖着一瘸一拐的腿被您和您夫君二人追打出两条街的!”

一旁的男子听着不对:“沈大师,我怎么觉着您语气里含着些怨气?”

沈乘月勉强平静下来:“没什么,你听错了。”

女子茫然地放下几枚铜板,转身离开了。

男人看了沈乘月一眼,继续热情地帮她招揽顾客。

沈乘月铁口直断,毫不含糊。

“你丈夫在偷腥,似锦客栈地字三号房。”

“你胡说!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

“咳,”壮年男子轻声提醒,“沈大师,咱们是不是该对客人客套一些,才能招揽回头客。”

“我就算这一日,要什么回头客?”

“……”

“下一个!”沈乘月逐渐加速,不再看字,改成看面相,“有人图财给你主家下毒,半个时辰后你回去捉住他扭送官府,管事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真的?”

“真的,下一个!”沈乘月打眼瞥见一女子路过,“不对,下一个先等等。”

她大步冲上前去,拦住了那妇人打扮的女子,后者讶然抬头看她,耳朵上的金坠子就跟着动作一颤一颤,煞是好看。

“夫人,免费赠您一卦,”沈乘月笑道,“如果您今日打算离京的话,要么趁天色未黑趁早出发,要么等到明日晨间再行离去。”

那妇人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要离京的计划。”

沈乘月一指长街尽头,妇人跟着她回头,看到自家下人跑来,口中正喊着“夫人”。

“何事匆忙?”

“夫人,”下人

跑到近前,“老爷刚收到信,说是老夫人得了重病,需要回老家探望。他知道您在这边买东西,让我过来报信。”

妇人蹙眉:“这是要事,我等理当回去探望,何时出发?”

“老爷那边要把铺子里的生意交待一下,可能晚间才能与您会合,一同出发。”

“……”妇人看了沈乘月一眼,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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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一句劝,”沈乘月正色道,“家中女儿无辜。”

“你怎知……”

“两个女孩儿,其中一个尚在襁褓之中,何苦教她做了孤儿?”

这话实在不中听,妇人正待发怒,对上沈乘月坚定的眼神,半晌迟疑着点了头:“好。”

沈乘月点点头,回身坐在摊子前:“下一位!”

“大师,我想算算欠我银子的人什么时候能还钱?”来者坐在摊前,等着沈乘月和妇人说完话,没有半分不耐,只是满面愁容,“说好年前便还,硬生生拖到了七月,我内人眼看快生了,也急等着用钱呢。”

一旁的壮年男子已经回铺子请好了假,又急急跑回来看热闹,嘴里叼着根毛毛草插话问道:“那你怎么没报官?”

来者摇头:“也算是从小认识的朋友,报官就闹翻了。”

“你那朋友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沈乘月问。

来者以为她要算八字,就细细说了。

“不用担心,”沈乘月铁口直断,“钱今日就还。”

来者喜上眉梢:“当真?”

“真的,”沈乘月打发了他,“下一位!”

壮年男子在一旁钦佩不已:“真能今日就还?沈大师您这都是怎么算出来的?”

沈乘月抛给他一锭银子:“你现在去城西雇人打他朋友一顿,包管吓得今日就还钱。”

“认真的?”

“当然,他朋友的姓名地址你刚刚也听见了。”

壮年男子大为吃惊:“您算命是这么算的?”

沈乘月做高深莫测状:“先知果,后推因,何尝不是一种因果?”

男子没听懂,挠了挠头:“这、这他朋友肯定怀疑是他雇的人,他们不就闹翻了吗?”

“闹翻就闹翻,”沈乘月心如铁石,“知道他家要迎来新生儿还不肯还钱,算什么朋友?”

“那要是那人真的穷到拿不出来银子呢?”

“那你就去调查一下,”沈乘月指挥,“如果那人有苦处,真的还不上,你就把这锭银子送给即将迎来新生儿那家。假使那人没有苦处,而是刻意不还钱,你就用这锭银子雇人,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男子竖了个大拇指,“您跟其他算命大师果然不同!”

“那当然,”沈乘月得意地从桌下抽出手,正好磕到桌角,“我……嗷!我算无遗策。”

“那您有没有算到您的手……”

“住口!”

第37章 阴暗

壮年男子依言而去,待办完事回转时,看到沈乘月的桌椅、纸笔已经不翼而飞,只剩她一个光杆,搬了块石头坚定地坐在原地,倔强地扛着两只“铁口直断”、“谋定无忧”的招幌。

有树叶悠悠落在她脑袋上,看起来竟有两分凄凉。

他咂舌:“这是怎么了?”

“刚刚有人来算命,我告诉她,她丈夫在偷腥,”沈乘月缩在石头上,看起来弱小又无助,“然后她丈夫带人过来,把我的摊子掀了。”

“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负人吗?”男子撸袖子,“他人呢?我去给大师您讨回场子!”

“医馆呢,”沈乘月幽幽叹了口气,“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啊?”

“我出了看大夫的钱,他们若报官,我可能还要赔一大笔银子。”

“那您下手可能是忒重了些,敢情是您把人打进医馆了,然后劝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呢,”男子算是听明白了,又把袖子放了下来,“现在怎么办?我再给您搬张桌子来?还是就此收摊?”

“不必,”沈乘月情绪有些低落,“眼中无桌,心中有桌,则处处都是桌椅。”

“……”

说话间,一名年轻女子经过,打量了她的招幌两眼,踟躇着要不要走过来。

壮年男子连忙从街边又拎了两块石头过来,用袖子拂了拂灰尘,请客人坐下。

沈乘月抬眼看人,见是陌生面孔,便礼貌问道:“姑娘要算什么?”

女子脸上浮起一抹微微的红:“算姻缘。”

“算不了。”沈乘月回绝。

“怎么会算不了?”女子奇道,“这不是每家算命摊子都能算的吗?我只是见你是女子,说话方便些,才来找你。”

“人心瞬息万变,非卦象之力所能为。”

女子看起来很苦恼:“那我怎么知道我心悦之人喜不喜欢我?”

沈乘月想了想:“多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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