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谑地眨了眨眼睛,“可是海戈,我是个有自觉的控制狂。我会反省,会退让。但我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控制狂。那你怎么办呢?你能接受这样的我吗?”

海戈专注地望进他的眼睛,良久,他轻声说:“昨天晚上,你是怎么对我说的?”

阿奎那一怔,海戈走到他身侧,贴着他单膝跪下,把头埋在他的腿膝上。

“我想试一试,”他闷闷地说,“就像你愿意原谅我一样,我也要想要去接住你……因为,比起失去过去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我更不能……更不能忍受——”

他埋着脸,就是不像让人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可是此刻心潮如沸,喉头壅塞,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可是阿奎那不肯放过他。他俯下身子,胸口紧挨着海戈的头,手掌温柔地摩挲着他脑后短茬的头发,轻声说:“更不能忍受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

阿奎那低头亲了亲他的耳廓,轻轻往他耳内吹气,看着那只耳朵越发通红发烫,又贴上唇去,轻声细语,又是撒娇、又是诱惑、又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温柔感:

“我想再听你说一次……再对我说一次吧,海戈?”

海戈收紧了两只胳膊,更用力地把头脸往阿奎那的怀中埋去。唉,这样纤细的腰肢,这样轻柔的话语,这样文雅脆弱的情人,却这样轻而易举地拿捏住了自己……

“……不要离开我。”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又低又闷,像是怯弱,却又有一种坚强与执着,沉得像是从心灵最深处挤出来的回响:

“不要丢下我。”

——哪怕看清了自己的缺憾,哪怕看清了彼此的差异,但是比一切分歧和阻碍更强烈地耸然横亘在眼前的,是你和我想要一起坚持下去的这颗心。

第71章

“是的,我想要换张大一点的双人床……用料要好,要足够结实……”

海戈在厨房烹饪晚餐,身旁的阿奎那正在给家具经销商打咨询电话。

电话那头的推销员一定恭维得很卖力,因为阿奎那的脸上浮起谜样的笑容,甚至不自觉摩挲起了自己的手指指根,“不,暂时还没有到那个阶段……哈哈哈是的……哦?购床还需要提供这些私人信息吗?”

电话那头传来热情洋溢的声音:“这是为了给您和伴侣提供私人订制的至尊体验!我们有针对水族客户精心研制的‘心潮荡漾床’,摇摆强度从‘亲吻鱼轻啄’到‘虎鲸冲撞’共12级震频可自由选择,保证为您带来激烈如海啸的性福体验!如果两位又恰巧都是双性的话,我们还有三米以上的加长版婚床,为双性结合体位预留更多空间,确保两位能在同一秒登顶鱼水之欢的极致高潮!……”

海戈把平底锅里的食物装盘,正看到阿奎那放下电话,神色严肃地对他说:

“我刚刚听到了有史以来最淫晦的发明。”

在上次深入交谈之后,两人之间有什么变了,又有什么仍然未变。比如阿奎那习惯性的敏感多思,某次午夜梦回之时,忽然心血来潮跑到沙发前用力摇醒海戈。

“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他蹲在他身边,幽幽贴近他的脸侧。

海戈睡眼惺忪,茫茫然盯着黑暗中凭空出现的脸,“啊?”

“当初你为什么肯让我上你?”

“……”

海戈欲言又止,回忆了半天,迷惑道:“不是你一直追着要上我的吗?”因为被追得太烦,索性答应算了。

阿奎那攒起眉毛,很不高兴地说:“我追你你就让我上?那别人追你你也让?”

“那怎么会一样?”海戈的表情好像在被问到“1加1等于几”。

阿奎那眉目舒展,眼看着就要雨过天晴,“那是因为我——”

“因为你长得好看。”海戈理所当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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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那瞪大眼睛,整个人“啪”的一声裂成两半。而此刻的海戈翻了个身,早已经重新睡着了。

“长得好看?就因为我长得好看?”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厨房,阿奎那顶着一头乱发,气势汹汹地堵在海戈面前,活像只炸毛的猫。他夺过海戈手里的鲜榨橙汁一饮而尽,玻璃杯重重砸在流理台上:

“我高贵的心灵呢?我卓越的才华呢?我独特的灵魂呢?你全都视而不见,就只看到了这张脸?”

一觉醒来,海戈早已经把这件事忘光了。他面不改色地收走空杯盘,给他收拾便当和药,后背立刻贴上来一个热源——阿奎那亦步亦趋地跟着,鼻尖几乎要戳到他后颈上。

“你问的是‘当初’,对吧?那时候我又不认识你的灵魂。”海戈耸耸肩。他可没有阿奎那那种宗教性的肉体灵魂二元冲突的矛盾,美丽的皮囊就是美丽的皮囊,并不比美丽的心灵更低一等,“况且……”

他想了想,手指轻轻点了点阿奎那的眉心,“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指尖顺着鼻梁滑到唇峰,“不都是你吗?”

空气凝固了两秒。阿奎那忍着笑意,围着岛台转圈,拖鞋啪嗒啪嗒拍打着地板,忽然又想到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说清楚!”他抱怨道,“我一晚上没睡好觉!”

“任谁半夜被摇醒也想不到那么多吧……”

阿奎那居高临下,授人以渔:“如果当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可以直接哄哄我嘛。”

海戈愣了,“哄?那是什么?”

“你就!你就,你就——”阿奎那的声音像是一路滚下台阶似的越来越小,最后几近轻不可闻:“抱抱我也行啊……”

海戈迟疑道:“怎么抱?”

阿奎那咬牙切齿:“哈哈哈,当然是用你的胳膊用力卡在我脖子好像要勒断颈骨的那种‘抱’啦——才怪!你觉得呢?你觉得是哪种抱?”

海戈犹豫了一下,双手扶着阿奎那的肩膀,尽量轻柔又坚定地转向自己。阿奎那屏住了呼吸,任由海戈动作有些生硬地把自己揽进了怀中,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头,让自己完全枕在了他的胸膛上。

当阿奎那的脸颊靠在那饱满结实的胸肌上的一刹那,他所剩无几的一点牢骚也瞬间灰飞烟灭——这触感,这温度,这恰到好处的弹性,简直让人想当场签署世界和平条约。

即使是纯恨之子,枕到这种胸脯,也会忍不住想要原谅全世界。

阿奎那陶醉极了,不但和这个世界和解,甚至在大清早就开始对这个世界动手动脚了。

胸口上离谱奇怪的触感,让海戈有种牲口在屠宰场被称斤论两的屈辱。他不自在地挣了一下,微弱地抗议道:“这样有点奇怪……”

阿奎那两只手紧抓不放,威胁地眯起眼睛瞪他一眼:“谁让你要选中一个错误答案呢?”

“……”海戈诚恳地说:“我以后一定少犯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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