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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式的微笑。

西海晴斗不为所动:“好啊,别的无所谓,如果要处理就处理远点,别影响我开店。”

“所以可以继续刚刚那个话题了么?”降谷零不置可否,声音放得很轻,听起来却很清晰,“加拿大其实还是组织的人,他的警察卧底的身份才是那一层障眼法,对吧?”

他依旧在执着地问这个问题。

西海晴斗这下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这下是真的感到了意外。

降谷零第一次看到惊讶的情绪从那双金色的眼眸里流淌了出来,还带着一丝困惑,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解的意外。

真有意思。

明明现在应该是在进行一场看似随意、实际却很重要的问话,是在需要绷紧心神的时刻,他却忽然有点分神,漫无边际地想,原来君度居然也有对什么感到惊讶的一天。

他还以为他真的一直对都是什么都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内的呢。

西海晴斗觉得自己大概是今晚喝多了看到了什么幻觉,又或者他难道是在做梦——不然他为什么会听到降谷零在这么直白的问他“加拿大到底是不是组织卧底”,甚至还似乎对他笑了一下?

但是就算是梦或者幻觉什么的,也不至于会有这么离谱的发展吧?

这么离谱的发展结果感觉还得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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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晴斗悄悄用手指掐了自己一把,感觉今天晚上的酒都清醒了两分。

他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猜测的?”

不是否认,但也不是承认——他只是把他的这句话定性成了“猜测”。

嗯,不管降谷零是打算玩什么“坦白局”还是有在搞什么其他花里胡哨的东西,但也要看他配不配合——他现在就不是很想配合。

“是从前段时间组织里的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流言里得到的么?朗姆今天上午刚和我提到过——怎么,你没有去问过他么?”

但降谷零也很不配合他。

“但这些猜测的结果其实都是真的,不是么?”他似乎很固执地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不允许有任何的回避,直视向那双金色的眼眸,一字一句道。

第137章

难得的, 吧台后的白发男人脸上的笑容终于完全消失了。

降谷零忽然有点想笑。

他第一次以一种完全客观的眼神注视,打量着对面的人。

白发的青年有一张相当优越的皮相,面容清隽、眉眼深邃, 肤色苍白——再加上常年挂在唇边的微笑,第一眼给人的印象相当温和且无害。

不过出于各种原因,降谷零在面对羽渊千秋时总会下意识将所有警惕都全然拉满,因此从很早之前他就觉得羽渊千秋挂在脸上的那些笑容都很假——当然,他现在也还是这么觉得。事实本就如此。

但同样不可否认的是,他脸上的微笑其实也是一个相当好用的掩饰道具, 很难让人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真实情绪。降谷零对这一套相当熟悉。

这是一个身上永远缠绕着某种迷雾的男人, 说不清道不明, 但降谷零下意识就觉得羽渊千秋这个人一直很“虚假”, 出于他的直觉——或许是某种同样擅长伪装的“同类”的直觉——从某一程度上来说, 这也是他会一直在看待他的时候带有某种“偏见”的原因之一,让人看不透的人总会让人忌惮、觉得危险。

在第一次见到“君度”的时候, 他的直觉就超过他的理性与大脑先一步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份与他有所相似的虚假,给予了他某种提示般的预警……表现出来的就是对于君度远超组织里其他人的防备与敌意。

危险、让人捉摸不透、锋芒毕露、肆无忌惮, 还有些轻浮——这是这几年里他对于羽渊千秋一直抱有的最为深刻的印象。

但此时他忽然又意识到,不只是从前——即使到了如今,他也依旧看不懂眼前的这个人。

褪去了那层浮于表面上的“微笑”的皮之后,白发青年的表情冷淡至极,甚至呈现出了某种可以称之为“严肃”的表情,一瞬间给人一种极强的距离感——与他一贯在外给人的印象截然相反,但很符合他对于斯拉夫人的“刻板印象”。如果羽渊千秋之前在五十岚悠希面前随口说的自己是“斯拉夫人混血”的话的确是真的的话。

或许这才是羽渊千秋真实性格的一部分?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我猜你应该有去问过朗姆,毕竟他有和我提到过, 朗姆的回答有让你觉得满意么?嗯……大概没有。”

白发青年把玩着手中的酒吧,困惑地看向他, 刚刚消散的微笑又浮在了脸上:“如果我的回答是是的话,会让你觉得开心么?还是说不是?”

笑盈盈的一张脸,语气复又变得轻快,似乎心情很好——但放在此时此刻,这样的回答未免显得太过恶劣。

羽渊千秋的回答有极大的可能是模棱两可的,这也很符合他过去一贯的性格与习惯。降谷零早有预料,也没指望他一开口就会给他肯定的答复。

虽然如果按照他之前的印象,此刻恐怕会怀疑会不会依旧还是他的另一层伪装,之前在伪装,现在还在伪装。

但他现在忽然不太想那么思考了——少见地违背了自己的直觉,降谷零决定压下那那些直觉,屏蔽掉那些下意识的各种分析与猜测,将羽渊千秋的一切话语全都按照字面上的意义来理解。

“都不会。”降谷零心平气和地开口:“不管答案是哪个,我都不会觉得有多开心。”

最近这些天里加拿大的手机里的内容他已经看了不知道有多少遍,几乎是每日每夜都在琢磨。无论这件事的结果是哪个,背地里隐藏着的危险和结果里潜藏着的深意都足以让他寒毛倒竖。

他执拗地又重复了一遍:“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我想从你这里得到答案。”

对面的男人用一种仿佛见鬼的眼神看着他,双眼不受控制地睁大了些,仿佛他说的那些话有多奇怪一样。

“真稀奇,”他匪夷所思,笑脸盈盈:“你会相信我说的话么?”

“很稀奇么?”降谷零也笑了起来——这是他踏进这间酒吧里露出的第一个笑。

“其实也还好?”他点了点头:“我为什么不信?”

在这种分明应该是很严肃正经的时刻,降谷零居然又有点分神了——“信任君度的话”对之前的他来说绝对称得上是天方夜谭,可他刚刚就是这么说了。

而且还是真心实意。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完全违反他的性格与直觉。遵从了他的另一种直觉。

像是破釜沉舟地放下了某件事……又像是浑身有刺在挠。总之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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