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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上境里有多少水分实在不好说,但是左边那个观照初境的,应该没有半点取巧,是实打实刻苦练出来的功夫。”

小内侍不懂,听了十分迷惑:“世子怎么这样断定?”

他问的正巧也是陆道思想问的,眼见著有人替他发问,忍不住也眼巴巴的望着,十分好奇。

宁离心道这小内侍一会儿说不得要讲给裴昭听,当下道:“他两人虽然同为观照,但是体内真气的充盈却有高低之分,并不以初境、上境为分界。一个是山间的小溪,时不时要断流,一个却已经汇聚成河,汩汩向前的……哪怕那小溪瞧着要长一些,可是带走的径流,也是远远比不上的。”

陆道思似懂非懂,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宁离就断定萧氏的是消息,燕氏的是河流?

那小内侍却是一拍巴掌:“我懂了,就像用来装水的竹筒和水缸,一个高高瘦瘦,但是细的很,只装得了一丁点儿,另一个虽然瞧着圆胖,能容纳下的水却要多得多哩!”

宁离点头:“孺子可教。”

他这样鲜艳活泼的面容,却说出这么老气横秋的言辞,那模样怪异的很。

可是……

陆道思说:“他二人真气有差,世子是如何看出来的?”

宁离奇怪的瞥他一眼:“这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吗?”

陆道思:“……”

忽然听人叹道:“宁世子好俊的眼力。”

宁离心道这又是谁?转头看过去,见一面目俊美的年轻郎君,身上所穿的衣袍与他几人纹饰相同,却是极深的绿色。不知道是何时来到了这处,将他方才的话尽收于耳中。

虽然没见过几面,他也已经认出来了,人家已经发话,他难道还要当做没听到么?那未免也太不给同僚面子了。

宁离懒散散的道:“时世子,我不信你没有看出来。”

他不知道时宴朝怎么心血来潮来了这里,但是一想自己在那名单上看到的,又恍然大悟过来。心道旁人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时家大郎,大概是可怜天下兄长心吧?竟然也跑到这长边来望着。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情,如果要说,交恶大概差不多。但是想一想,当时要点碧海燃犀灯时,薛定襄是将这人给招了来,大概立场上,应是没有什么问题?

虽然修为不怎么行。也罢,态度端正就行。

他不说话,拦不住时宴朝问。也不知是哪里请来了这尊大佛,一定要跟他们处在一块,似乎是有心想要交好,时宴朝又道:“宁世子觉得这两人谁更厉害?”

宁离看了眼:“左边那个罢。”

每每有人上场,时宴朝就问两句,宁离被问了两次终于烦了,冲着边上那小内侍一眨眼睛:“还有别的果子么?这黄皮有点咸了。”

那小内侍初时懵懂,忽然间反应过来,连忙道:“有有有,世子想要,那定然都是有的……容奴婢给世子取过来。”

宁离催促说:“取什么取,在哪里?快带我过去。”

一溜烟的催着那小内侍跑了。

他脚下抹油,溜得飞快。徒留下三人在原地错愕,场上忽然间寒光一闪,右侧那人长剑密不透风,已经是将左侧那人逼到了绝境。

……好像他说的也不是全对。

便在那个念头的下一秒,左侧那人身体忽然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险之又险避开了剑锋。右侧那人收势不止,顿时现出破绽,反倒被对手抓住。电光石火间掌心反覆,三尺青芒赫然横上了脖颈。

右侧那人面色发白,悻然道:“我认输。”



然而宁离已经连看都懒得。

鸿鹄台上,轻快脚步声响起,去时只有一小小内侍,来时却多了个青衣小郎君。

宁离甚少穿这般颜色,又是窄袖劲装,瞧着竟然有几分矫矫不群之态。

裴昭面上已不自觉带着笑:“宁宁看得可开心?”

宁离才不开心:“别提啦,来了一个话痨嗡嗡嗡的飞,哪来那么多话,他不走,我走。”

听着他话语间将人比作那甚是不雅的绿头苍蝇,裴昭不免失笑,温声问道:“谁惹了你?”

“没谁。”宁离摇头。

可是他先前已经说了有人在下面聒噪的将他吵闹,那怎么还能算没谁呢?更何况裴昭身在高处,将下面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他只见宁离先前与杨青鲤一处,十分快活,后来找去了陆道思,也还算得自在,但等得时宴朝一去,没得多久便不看了。

虽然宁离来鸿鹄台,他心中也甚是喜欢,但是谁那么不长眼搅了小郎君兴致……

“就没别的么?”骤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你嫌这个不够精彩刺激?”裴昭恍然,“那之后也有奉辰卫、武威卫间的比试,若是宁宁想,也是可以下场的。”

宁离:“……”

他若是下场,那成什么样了?使不得,使不得!

第89章 水晶凤脯 我对你仰慕已久

89.1.

这比试点到为止,出手的人倒算得是有分寸,也没有什么人受伤。然而那些不过都是开胃的小菜,真正的戏肉是在之后的。

拔得头筹的人物出乎意料:时宴暮。

那少年用的不过是寻常的木剑,然而身姿流畅舒展,端的是翩若惊鸿,宛如游龙,一招招皆是时家入门的剑法,却是每一招都用的恰到好处,不偏不倚挡住了对侧的进攻,不紧不慢逼得对侧后退,待得他收势之际,对方已经被逼得退无可退。

望着台中那个使剑的少年,杨青鲤一时也愕然:“他怎么突然变厉害了?”分明瞧着先前不过是观照,可眼下,彷佛是有进入通幽的态势。

他凝神细思上京时曾经撞到的那一幕,喃喃道:“不对,他怎么能通幽?”那时距今尚未有两月之期,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从观照初境至于一线通幽?那必然是天赋卓越,可时宴暮,哪里看得像是如此!

杨青鲤转头要寻宁离,陡地想起,宁离中途离开了并不在此。他心道这个消息,可要快些告诉宁离才成。

时宴暮跪在场中,道出效忠言语,谨慎克制,只道前番轻狂,还望陛下恕罪。天子目光如常,只教人赐下奖赏。

至此,他终于重新回到了建邺。

浑然不知,暗中正有复杂的目光将他盯住。

89.2.

四处使臣陆续在进京,京中面目迥异的胡人又多了些许。

是夜,设宴于东苑。

侍从捧着木盘上前,其上有玉色丝绒相覆,瞧着倒是平常。然而掀开之后,只觉得眼前似有寒光闪过,一柄约莫三尺三长的宝剑正在其间。那剑身通体透明,宛如碧玉雕成,又似深潭中取出的水精,望之一片令人心醉的浓翠。

那彷佛只是寻常的饰物,或是碧玉,或是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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