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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子喜欢么?”

宁离“嗯嗯嗯”,他是个没研究的,只要不苦,便是好茶。

雅苏大雍话说得流利得很,和旁余的那些铁勒人大不相同,想来也是下过苦工的。他望瞭望四周,有些为难:“世子,可以换个地方说话么?”

“自然可以。”

宁离猜测他大概是不想被旁人听到,当下答应了,带雅苏去了街上。

建邺城热闹的很,满城人流,熙熙攘攘,杂耍声、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雅苏东张西望,眼里满是好奇,被宁离被问到时,有些腼腆:“我从前没有来过大雍呢,还是第一次来建邺。阿娘以前与我讲了许多大雍的故事、风俗、景致,但是我都没有见过。”

宁离想起他娘亲是大雍人,不免心生怜惜,心道定要教他好好游玩一番,拍着胸脯道:“那你可问对了人。”

他进京时在这建邺厮玩过好长些时候,当下直接将雅苏带去了湖畔的醉仙楼。

湖光浩渺,烟光水色,楼下游客来往,络绎不绝,从三楼包厢居高临下,好一副江南山水景致。

宁离道:“你不是要去奉辰卫么?我替你打听过了,七日后会有选拔,只要报上名牒便可以参加,具体入选不拘定数……唔,入了奉辰卫后,通常还有一遭,大统领来摸骨。你要是能说得通萧九龄,资质教他见猎心喜,指不定也行。”

他思索了一阵,觉得可以曲线救国:“不如我想个法子,请他来给你摸上一摸。”

雅苏道:“一定要萧统领么?若真是探资质,我心中也有个人选。”

宁离:“谁?”总不能是薛定襄罢。

雅苏小心翼翼道:“世子,你能帮我先看看么?”

宁离:“……”

差、差点忘了,眼前这位是知道他身份的。

宁离想想,似乎是这个理儿,不过话要说在前头:“我从前都没有替人摸过,那可做不得准。”

雅苏弯唇:“我相信世子。”

他将手伸了出来,摊在了桌上,一双眼睛里满是信赖。

宁离:“咳。”说不得,得好好摸摸了。



他手指搭上,仔细探了一阵,回忆些口诀,问道:“你学过武么?”

雅苏点点头:“学过一些。”但是又吞吞吐吐:“学得不大好,还在明心境。”

宁离“咦”了一声,有些奇怪:“怎么会才在明心?”与他所触及的骨象并不太相符,难道是在家中耽搁了么?

雅苏道:“我拳脚功夫粗疏的很,平日里大多时候都是随阿娘弹曲子自遣,世子要听一听么?”

便取出一根芦管,轻轻吹起,曲调呜咽,缠|绵不绝。

那本应该是极萧瑟的音色,然而被他吹得,只有绵绵的思乡之意。曲调婉转着,是蕉叶,朱栏,藕花,玉簟。便是宁离这不甚听得懂的,心中都生出一股怅然来。他心想,雅苏的母亲只怕是江南人,清柔如水的。

一曲既毕,余音不歇,似要将人乡情都勾起。

宁离若有所思:“以音律入道么?”他知道有这样的法门,不过他自己学的不是这一遭。忽然间心中一动,问道:“那你是不是很懂音律?”

雅苏点头道:“我勉强懂一些。”

宁离:“懂了!”这个表情,那就是很懂的罢。那他说不得可以问上一问?

“我正好想打听一首曲子……”

但他没有来得及说完。

正这时,忽然有堂倌掀帘,笑容可掬着:“客人,有人送了你们一道菜。”

第80章 蕉叶炙 能称“殿下”的唯一一位

80.

突如其来的插曲打断两人,雅苏有些好奇:“这也是建邺的风俗么?会给客人赠送菜肴?”

宁离也有些纳闷儿:“从前没听说过。”

倒是不曾拒绝。

堂倌将菜肴端上,只见得盘中一片翠绿,那蕉叶似方糕样裹住,唯有边缘微焦,呈现琥珀色泽。

堂倌笑道:“这道菜名为‘蕉叶炙’,是取未曾展开的蕉叶嫩心,用山泉浸泡变软待用。再取了鹿肉,用红曲米、蜂蜜、虾酱细细腌制后,蕉叶裹住,又用松针垫在陶瓮底,慢火炙烤而成。客人请慢用。”

将蕉叶拨开,露出其内的鹿肉,两人各挑了一筷品尝,那鹿肉色泽酱红,入口只觉得甘|嫩|肥|软,还有一股别样的清香。宁离在醉仙楼里也吃过几次,倒不记得有这么一道菜。

宁离问道:“谁送来的?”

堂倌说:“他只说客人尝了便知。”

宁离:“……”

谁在这里故弄玄虚,他尝了以后怎么知道!教雅苏猜,也是猜不透,两人蒙头猜了一堆,俱是没有头脑。

管他呢,要是有心,自然之后会出现。

便在这时朝楼下望去,湖边柳树旁,宁离正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轻轻“咦”了一声。

恰好那人亦是看来,微微颔首。

既然撞见了,也算是有缘。而且若果想如奉辰卫,带人提前去见见未来的主官也不是不可。

“走!”

宁离立刻带着雅苏下楼,只怕萧九龄跑了,而萧九龄仍负手立在原处,并不曾离开。

彷佛正是在等他们的。

宁离腹诽着,这位大统领不在宫中拱卫陛下,怎么还有闲心在外面乱逛,还正巧把他们给撞上?

却见萧九龄目光越过了他:“萧九容是你什么人?”



那竟然是问的他身后的雅苏!

雅苏茶色的眼眸中浮现几分茫然:“萧九容?我不认识什么萧九容。”

是么?

萧九龄端详着眼前这位异族的王子,他的发色浅褐,也不如其余铁勒侍卫那般蜷曲,五官也略略柔和些,或许是传承自母族的血脉。使团进京前那数据早已是熟谙于心的,铁勒王幼子的母亲,是大雍流放过去的罪奴。

那茫然不像是假的。

可他在楼下听到的曲子也不是假的。

稚弟擎盘,蕉叶裹鹿,嬉撒崖霜屑。旧时音调,他本以为此生再不会听见。

萧九龄缓缓道:“谁教你的这首《永遇乐》?”



宁离入宫后,闲来无事,先去了校场。果然那些年轻的公子哥们都齐聚在一处,闹哄哄的,似乎在争吵着什么事务,大统领不在,没了管束,一个个都都放松得很。

远远有人将他瞧见,招手喊他:“阿离!”

也不管其他人了,亲亲热热的跑过来:“你居然还过来了?我以为今天你又溜了呢。”

宁离“咳”了一声:“我在天子近前侍奉,怎么能算逃班呢。”

杨青鲤点头:“是,是,我都知晓的,你在侍奉陛下。”

宁离:“……”这语气怎么听着怪怪的呢。

他先前在想以音律入道的法门,说不得可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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