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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躺在地上装了三小时死尸，躺到后面睡着了，到十一点的时候，才被宋越池叫醒。
“领工钱了。”
领到工钱，郁桉数了三遍，确认只有一百五十块，有些担忧的和宋越池说：“我觉得演戏不行，工钱太少了。”
“我觉得还行啊。”宋越池第一次打工赚到钱，十分兴奋的拿着一沓钱一直数。
郁桉：……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厚厚一沓钱：“为什么你能拿这么多钱？”
宋越池掰着手指数：“我演完男配，又去客串了商场保安、偷情渣男、狗腿小弟……”
“好了。”郁桉按住他的手：“我觉得演戏很行。”
“那两小孩，过来一起吃夜宵。”远处，剧组的人朝这边挥手。
宋越池犹豫的看向郁桉，郁桉看出他的意思：“你想去？”
“嗯。”宋越池点头：“想看看能不能再约点戏……”
这几天他也试过别的行业，但都不如演戏得心应手。
“好。”郁桉说完就背起包朝那边走。
宋越池连忙追上去：“你不要回家睡觉吗？”
郁桉：“没事，偶尔熬夜死不了人。”
死不了就不是大事，睡觉虽然重要，但宋越池的事业也很重要。
他劝宋越池离开了宋家，就要对宋越池负责。
“郁桉你真好~”宋越池狗腿的跟在身后帮他捶肩。
郁桉目不斜视的走路，不搭理他。
剧组拍的小成本短剧，导演自己就是制片，吃夜宵的地方也是在路边随便选的火锅店，为了调和大家的口味，他们点了鸳鸯锅。
郁桉没吃过火锅，周围的人都吃得热火朝天，他拿起筷子又放下，端起水杯慢吞吞喝水。
有人问他：“怎么不吃？”
郁桉：“我不吃夜宵。”
“你生活习惯真好。”
郁桉：“嗯。”
对方陷入沉默，他意识到自己把天聊死了。
能聊死就说明双方并不同频，不同频的人本来也没什么好聊的。
除了之前参加宋家公司的年会以外，这是他第二次和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吃饭，但这次的氛围和上次的又不一样，他有些好奇的观察着桌上的人。
宋越池很能聊天，前后左右的人都被他聊得心花怒放，他发现郁桉出奇的安静，小声说：“挺无聊的吧，咱一会儿就走。”
“不无聊。”郁桉觉得这样很好，不需要说话，但又很热闹。
宋越池知道他一般不说违心的话，就转头继续扩展自己的人脉。
郁桉将桌上的人挨个观察了个遍。
导演看起来经常熬夜，肤色暗沉，肝脏不好，男主演已经喝了两轮酒了，很是精明老道，场务时不时的叫服务员过来换骨碟加水开酒，很有耐心……
他的视线划过敞开的玻璃窗时，顿住了。
窗户看出去就是马路，对面是露天停车位，剧组的车就停在那里，斜对着窗户的位置停了一辆很眼熟的黑色汽车。
车窗紧闭，看不见里面的人。
但郁桉有种直觉，里面的人正用那双俊雅漆黑的眼往这边看。
上午和他通话的时候还说明天才能回来，结果晚上就出现在了这里。
好心急的小贺总。
“在看什么？”宋越池发现了郁桉一直盯着窗色外。
郁桉收回视线：“看鱼。”
宋越池：“啊？”
一条上钩的鱼。
郁桉心情好，拿水壶给自己倒水，一边喝一边观察那辆车的动静。
汽车的主人很沉得住气，一点反应都没有。
郁桉决定主动一点，他打开手机给贺黎安发消息。
【郁桉】：学长，我看到一辆车，和你的很像
第69章
车里没开灯，手机屏幕亮起来的时候有些晃眼，贺黎安解开屏幕锁查看消息，顺手将屏幕亮度调到最低。
他盯着郁桉发来的消息看了好几遍，手指仍停在输入栏一动不动。
上午跟他通电话的时候还那么冷淡的小孩，现在又特意为这种小事主动发消息给他。
贺黎安嗅到了坏主意的气息。
他可以装作没来过，悄无声息的驱车离开，让郁桉的坏主意落空。
但他做不到。
好像每次只要郁桉主动一点，他的原则就会自发退让，任由郁桉摆布。
贺黎安退出微信，拨了郁桉的号码，将手机放到耳边的时候，视线瞥向火锅店二楼靠窗的位置。
那是一张坐满了人的大圆桌，只有郁桉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吃东西也不说话，看起来格格不入，但神情却很自在。
手机里传来电话接通的提示音，贺黎安看见他慢吞吞的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号码，才将手机放到耳边。
“学长。”
手机那头的背景音十分嘈杂，但贺黎安还是听出了他明显上扬的尾音，以及不加掩饰的得逞。
贺黎安往后一靠，卸力砸进靠背里，认命般的问：“什么时候结束？”
根本不用解释他就在楼下，从郁桉那声“学长”中，他就明白，郁桉早就认出来是他的车了。
“应该快了。”郁桉转头看了一眼正在跟导演称兄道弟的宋越池。
这世上，但凡是活着的人，就不可能真的一无是处。
每个人都自有出路。
“我等你们。”
“好。”
郁桉挂了电话，就见导演正隔空看他：“你会笑啊？”
郁桉敛了神情：“嗯。”
他又不是面瘫，他当然会笑。
导演像是突然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才继续说：“我们有个剧本很适合你，演主角来不来？”
郁桉眼神亮了起来：“不是死尸？”
“当然不是。”导演摆手：“一个高冷校草的角色，不需要演技，靠脸就行。”
郁桉亮起来的眼神瞬间暗淡，面无表情道：“谢谢，我不演。”
反正就是说他没演技。
书上说，人各有长短，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事，但他还是感到挫败。
……
宋越池在饭桌上喝了点酒，出火锅店的时候摇摇晃晃的，郁桉扶着他和剧组的人道别，就径直朝贺黎安的车走去。
贺黎安打开后排的车门，过来帮忙宋越池，一走近便皱眉：“又喝酒了？”
他一直待在车里看郁桉，没看见郁桉吃东西，只喝了水，但他现在有点不确定郁桉是喝的水还是酒了。
郁桉放心的把宋越池交给他：“我没喝。”
一周没有见过面了，郁桉忍不住一直看贺黎安。
贺黎安把一身火锅味和酒味的宋越池塞到后排，回身就把正往上车爬的郁桉拉下来塞进了副驾驶。
时间已经很晚了，郁桉老老实实系好安全带，困倦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