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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很牵强。

不过年轻人要面子,她理解。

黎行舟维持着表面镇定,拿着那条烫手的毛毯,走到沙发边,瞥了眼电视里放到后半段的电影,拿起遥控器,原本想直接关掉,想了下,选择把声音调小。

他记得,有的人就是喜欢看电视的时候睡着,而且睡得特别熟。

一关了就会醒来。

坐下时,特地放轻了动作,留意着熟睡中的江煦,发现没有吵到他,松了口气。

看了看手里的毛毯,绒黄色,是颜慈新买的,他只用过一次。

轻轻把毛毯往江煦身上披,看了眼外面乌云密布的天,黎行舟往后靠着,努力忽视掉耳边轻浅、温热的呼吸,把注意力放在电影上。

肩上忽然感觉到有什么靠过来,黎行舟身体瞬间绷紧。

喉结咽动,偏过头,发现是江煦的脑袋靠了过来,毛茸茸的脑袋,头顶有一个发旋,导致有几根头发不听话地翘起。

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肩上,黎行舟压下惊讶,稍微动了一下肩膀,掀起眼就看到江煦迷茫地睁开眼。

“我——”

“是你自己靠过来的。”

黎行舟语气都不自觉放柔,解释了句。

江煦茫然地看着黎行舟,像是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下才点头,“哦”了声靠回他肩上。

好热。

从身体到脖子,连脸上都热得不行,江煦伸手想要拿掉身上的东西,嘟囔了一句。

黎行舟被江煦刚才的一系列举动惊到,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江煦呼出的气息有点热,不是正常的温度。反应过来,皱着眉伸手去碰他的额头。

好烫。

江煦在发烧。

“江煦?”

“好舒服。”

微凉的手掌靠近额头,让江煦舒服了不少,无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

“别走。”

黎行舟不敢再动,另一只手拉着毛毯,把江煦裹得严严实实的,扭头看向客厅里的李姨和张叔。

“江煦发烧了,我先帮他测温,再看要不要叫医生。”

“什么!那赶紧回房间先躺着,我去拿药箱。”

“还是打电话给医生吧。”

顾不上和两人解释,黎行舟把江煦抱起来,径直上楼回了房间。

推开房间的门,里面和刚住进来的时候没什么差别,干净、整洁,完全不像是有人在住,除了桌上那些书本和电脑。

心里莫名地窜上一股恼意,小心把人放在床上,扯掉毛毯,抻开被子给他盖上。

连发烧了都可以忍着不说,到底在搞什么?

房间也是,随时可以搬走离开的状态,就压根没有把这里当成家。

黎行舟盯着江煦发红的脸,有点气急,收起毛毯的动作却出其的轻。

敲门声响起,李姨拿着医药箱站在那,小声问:“少爷,要不要弄点清淡的,小少爷一会可能会饿。”

“文婶今天不是休假?”

黎行舟走到门口,接过药箱,“家里排骨有吗?”

“有。”李姨点头,突然反应过来诧异问:“少爷,还是我去弄吧,这个我会。”

“不用,你们去忙吧。”黎行舟说完,又想到什么,回头说:“那麻烦你帮我把排骨和海带洗一下,放着就好。”

李姨知道黎行舟的性格,不再多说,“好,那有什么事,少爷再叫我。”

点了下头,黎行舟拿着药箱回到床边,翻出耳温枪,测了一下江煦的体温,三十八点二。

是高烧。

药箱里常备退烧贴,黎行舟熟练地拆开,给江煦贴上后,帮他把被子往下拉了一些。

真是脆弱,一碰就碎。

昨晚明明后半夜他把人抱到床上来,就是怕他有个感冒发烧的。

江煦倒好,一大早的就不见人影,穿得那么少在池塘边站着,回来路上还要开窗吹风。

“妈妈,别走……”

声细如蚊的一句呓语,几乎在响起的瞬间就消失在空气中。

江煦的脸透着不正常绯红,嘴唇泛白、干燥。

黎行舟动作顿住,早上被电话铃声打断的心思,拼拼凑凑,又浮了上来。

“少爷,赵医生很快过来,大概半个小时。”

张叔敲了下门,站在门口说:“江煦少爷身体比较弱,夫人有交代过,可能是因为家里的事情影响,由情绪引起的免疫力变弱。”

黎行舟倏然回过神,站起来的时候腿有点麻,把手里的东西装进药箱,“嗯”了声后抱着药箱交给张叔。

“我去厨房。”

“厨房?”

张叔惊讶看着黎行舟,又看了眼床上的江煦,欲言又止。

厨房里的灯是暖白色,黎行舟看着下午带回来的保温盒,眼神沉了沉,把保温盒放到了冰箱里。

挽起袖子站在台前,把洗干净的排骨焯了一遍开水,血水去干净后,才重新放进紫砂锅。

海带切成大小差不多的三角形块状,稍微沥干,也一起丢了进去,最后是几颗花椒和一块拍碎的老姜。

手里拿着汤勺,站在旁边,不时撇去浮起的碎沫。

江家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多,只大概了解了一些事发后的资产动向。

江煦父母,一个跳江一个还在等开庭,但从他父母的态度来看,结果应该不理想。

他只是不太明白,江煦父母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

利益驱使还是受人蛊惑?

但事情已经发生,再去追溯原因,即使有内情也不过是给旁人更多谈资而已。

时间缓慢流逝,排骨海带汤咕噜咕噜冒着香气。

期间黎行舟不放心上楼去看了几次,每半个小时会测一次体温,但温度一直降不下来。

不过比起一开始的难受,到后面江煦状态好了不少,睡得比较安稳。

厨房外传来一声枝丫折断的清脆声响,滂沱的雨声拉回黎行舟飘远的心思,看着砂锅里的汤,抿了下唇。

关掉火,撇去表面的那层油,盛了满满一碗,往上撒了几颗葱花。

小心把碗放到木质餐盘上,确定不会洒出来后,又拿了一个更小的碗和勺子放在旁边,才端着离开厨房。

门没有关严,留有一条缝,是担心江煦有什么动静,房间外可以听到。

用脚轻轻踢开门,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壁灯,暖色的光落在江煦的脸上,镀了一层柔和的光。

把餐盘轻轻放在桌上,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多。

不放心地给江煦再测了一温,退下来了一点,三十八度。

江煦睡得很沉,身上也酸软无力,昏沉时感觉到有人进出房间,沉沉的眼皮终于缓缓睁开。

大脑运转有些迟钝,过了会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下意识开口,“我……”

张了张嘴,喉咙又哑又干,难受得像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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