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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归来的倦鸟都被惊得四处盘旋着。

白衣女子这次待的时间不久,不一会便起身离开了。

宋悬遗憾地叹了口气。

这口气又被大伙笑了一路,当晚吃了凉拌木耳,次天再来也还在笑。

但也没笑太久,就听宋悬在不远处草丛间惊叫了一声,随即倒地。

众人忙赶过去,原来是草丛间不知是哪个猎户放的捕兽夹,宋悬不慎踩了上去。

血浸得那只靴子都是红的,宋悬疼得冷汗直流。

山下路太长,几人一合计,决定背着宋悬往那山顶宅邸去求助。

却没想到只走了半程,便迎面遇上一个老人,老人黑瘦,脸老树皮一般皱,见了他们几人,一言不发,将手里纱布、金疮药放下,指了指宋悬的伤脚,便要转身走。

宋悬叫住他:“老人家,你家住哪里?等我这脚长好了,一定要来谢谢您。”

老人走了好些步,才好像反应过来一般,嗯嗯啊啊张着嘴指向白衣女子所住的山顶。

老人张嘴间,几人都不禁一愣——黄黑的牙齿间,舌头已没了半截。

下山后休息了七八天,宋悬拄着拐被几个兄弟搀着又上了一次山,把这几人哄去半山腰后,他直接寻到亭子那里坐下。

白衣女子依旧是傍晚时分才到,风吹得白色衣裙烈烈作响,远远都能听见声响。

宋悬忙站起身来,对着停在远处不再靠近的女子道:“在下宋悬,年二十有四,锦城人士。几日前多谢姑娘施药,如今能走动,便想着过来谢一谢姑娘和那位老者。”

女子闻声愣了一愣,迟疑半晌,这才走近过来。却见她到亭前又顿住了步,停了很久,像是久久的注视着宋悬。

宋悬以为自己身上哪里不对劲,低头瞧了半天,心想是不是整得太隆重令她起疑了。他今天一身浆洗得英挺的衣裳,对镜确认了很久,弟兄几个都说帅极了酷毙了,这才出的门。

落日在西,却还未沉下,四野鸟雀啁啾,宋悬本就一副好皮相,不然也不会骑马路过,便被名门小姐相中。今日好好打扮一番,挺拔英俊,见了心动的人又时时含着笑,那双多情的眼一笑起来,又盛着金灿灿的落日余晖,深情得令人呼吸一紧。

宋悬心里正七上八下着,便见白衣女子缓步入了亭内。

说来情感这东西,真靠眼缘。宋悬是信眼缘的,当年宋弦秀因为眼缘给他抛绣球,前一阵他一看见这亭中窈窕的白衣身影,心脉就猛跳。

如今真的隔着一张石桌对坐着,白衣女子的盈盈一握的腰部、幕离白稠贴近面孔浮出的五官形貌,身上浮动的清香,哪个都令对面的宋悬心紧,好生我见犹怜。

回过身来,见女子微低下脸,他也自觉方才发痴,不规矩,忙将食盒中的糕点与茶一一拿出来,摆在桌案上:“有些凉了,还望姑娘莫怪。”

女子微呆,略一歪头,像不明白他此举何意。

“在下今早下厨做的谢礼。”宋悬忙解释,说着,为女子杯中倒上茶。

女子明了的微一点头,修长雪白的手指捻起碟中一块豌豆黄,微掀幕离。

她掀动时不慎露出了尖削的下巴,和修长的脖颈,都白得恍若白玉所雕。

但世上定没有能雕出此等模样玉像的工匠。宋悬心想。

刚咬了一下,她便吃惊似的抬起脸来,像是有些怀疑的面对着宋悬。

宋悬却似是读懂她的意思,笑着道:“的确是在下做的。不瞒姑娘说,在下虽为草莽,却自小就喜欢煎炒烹炸烧菜,今天这豌豆黄是在下拿手的一道甜点,就微苦的香茶正好。”

因为这些小糕点精巧好吃,与他的握刀护镖时的形貌总是不符,他很常遇见怀疑究竟是谁出手做的这种情况。

女子将那块豌豆黄吃完,伸指蘸了茶水,在茶桌上写道:“好吃。”

宋悬原还想这姑娘一语不发,原来这般冷傲,见她伸指写字,这才惊觉原来她不会讲话,心中愈发怜惜起她来,忙道:“多谢,姑娘若喜欢,宋某下次上山,再来送些。”

女子蘸茶水写道:“谢谢。”

她指尖泛粉,指甲剪到肉,修剪得整齐,甲缘整洁饱满,底部有着一道弯弯白白的月牙。

宋悬抿了抿唇,还是问道:“敢问姑娘名讳?”

女子手指纠结了一下,随即写道:“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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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两个都是见色起意(笑

第4章 小梦

一连几日,宋悬都要上山去。上山路难走,怕动作太大脚上结痂的伤口裂开,他要一早就启程。后来兄弟们找了把铁轮的轮椅,换着人推他上山去。

大家都是从小到大的朋友,道谢就显得客套了,宋悬一路上就问大家伙想吃什么,他晚上回来给他们做。

为礼貌,宋悬次次都早到,在亭中等到太阳到西头,便见她自山道上轻步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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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悬起初叫她梦姑娘,她偏头,很快在桌上写:“小梦。”

这种小名,须得是亲近的人才能叫的,宋悬心里惊喜参半,笑着唤道:“小梦。”

她望了他一会儿,随即偏开脸,轻轻点头。

宋悬没有问她为何只在近黄昏时才出门来,想着该是中午太阳正毒,这会儿凉快,又不黑,姑娘一人外出家里人安心。况且自见她,她即便吃他带来的点心、小菜,也只掀开一小片幕离,至多只露出嫣红的嘴唇,从没摘过幕离。想来既有男女授受不亲,又有防晒那一用途。太阳在锦城那样稀罕,宋恋在家,夏天出门都仍坚持打伞。

宋悬健谈,猜她常年在这山顶深闺里困着,便同他讲他去运镖时的见闻,也讲自己家里的一些事,讲远在京城的父母,又讲锦城家中的奶奶和弟弟妹妹。

只在宋弦秀的事上纠结了一下,讲是一定要讲的,毕竟很多人都在乎续娶这事,何况还有个孩子,尽管不在他身边。但究竟该如何讲,却也还没想好,有些头疼。

一日逢着阴天,一早起来天就是能拧出水的青灰色,同行们具劝他不要去了,恐怕就要落下雨来。

宋悬坐在轮椅上看着天色,膝上放着食盒,里头是昨日约好要送给她的糕点。

他若是腿脚还好,撑着伞即便被淋也是要上去赴约的,尽管不好看。可这些日子本来就麻烦弟兄几个了,再连累他们淋一趟雨,重色轻友的着实有些过了。

午时,宋悬切菜时便见窗外淅淅沥沥落起雨来,想着早些下雨也好,小梦见雨兴许也不会出门了,心想:“她好干净,还一身白,如何能忍得了雨天出门,落得一身雨滴泥点?”

切完葱,去拍蒜,宋悬又心忧:“可锦城的雨那样多,她去了一定不习惯。”

这雨下了半天,夜里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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