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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再商量。”说着,吩咐佣人去再备一副碗筷和座椅来。

红衣少年点点头,将两只箱子摆到脚旁。

这厢刚坐下,便听门外——

“宋悬!我正要去找你呢!”女声拔尖,相当恼火。

“叫大哥,怎么了你。宋愈又哪里惹着你了,怎么把火往我身上撒?你跟我说道说道,我去找他。”男声倒像是习以为常,懒懒散散地应着。

“你又在外头答应人家什么了!”

“我答应什么了?家里有什么人找上来了?”男声仍是有些莫名奇妙的。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你答应你的去!扯我干什么!”

“啊?你先别打——我得先问问啊,究竟什么事啊?”

话愈来愈近,最后这句就是在厅堂外头响起来的。

堂中人一齐望出去,但见少女垫着脚拧着一高个男子的耳朵,男子手里还端着两盘菜,竟然还四平八稳没撒了。男子看上去二十五六上下年纪,高大挺拔,一表人才,五官端正得可以去衙门充当青天大老爷,偏偏生着一双含风带笑的多情眼。

一边说着话,那双眼望向厅堂,红色撞进眼眶时他显然愣了一愣,立在原地不走了。

宋恋松开扯耳朵的手,发觉她大哥有些不对劲。

红衣少年站起身来,两手费力将脚边那一只很重的箱子搬到一侧空桌上平摊,两手打开暗扣,掀开箱盖,而后站到一边去,把半箱翡翠扳指玉镯和半箱黄金展露给大家看。

“我来求亲。”低沉的声音平静道。

红衣少年第一个字出口,宋恋就觉身旁的大哥打了个哆嗦,接着,方才她那般闹都端得四平八稳的菜,突地落地,汁水四溅,瓷盘叮叮咣咣碎了一地。

一只红烧狮子头滚啊滚,滚到红衣少年身边。红衣少年低头看着脚下那只圆滚滚的狮子头,伸手摘下幕离。

瑞雪肤,鹤白发,琉璃眼。

众人具都倒吸一口气。

不像一路态度的矜持友好,他低垂着眼,白色的长睫宛如信鸽的翅羽,薄唇平抿,面上毫无神情,一身的冰寒气。

他缓缓拎起眼皮,露出灰蓝色的瞳仁,抬起白如枯骨的手,指向宋悬:“向他求亲。”

接二连三的冲击袭来,满堂静得能听到檐外新又袭来的细雨声。

“白梦。”少年转过身,朝老夫人微微点头。

老夫人没有答应,一双眼只是盯着宋悬。

宋悬低着头仍站在那里,没有对上白肤白发的红衣少年和祖母哪怕一眼。

宋恋云里雾里的,只知道自己的婚事是没必要担心的了。

她扯扯宋悬袖口,小声问:“哥,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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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悬握紧拳,依旧一语不发。一年前的那个纯白噩梦,他以为已经醒了,没想到竟然找上门来。

“你说——你的玉佩只会给你的妻子。”红衣少年缓缓说着,朝宋悬一步一步走去,灰蓝色的眼珠逼视着他:“去年,你把它给了我。”

见他逼近,宋悬身体一抖,可双腿像是连在地上,甚至没有力气拔足后退。

他比一年前高了许多,如今额头都长到宋悬唇边了,下巴也没有原先那般尖削,线条依旧纤细,可有力许多,不再弱不禁风。

神情中再无伤逝的漂亮,只剩霜雪一般的冷寒,却依旧像一件易碎的纯白瓷器,瓶身零落地画了两枚灰蓝的莓果。

白梦停在和他只隔一拳的距离处,微仰头去捕捉他颤抖的面部,接着,从长长的红袖中伸出手来,捏着那只玉佩,举到二人之间,轻声道:“你认吗?”

“你应该已经死了。”宋悬涩涩开口。

白梦依旧努力追寻着他躲闪的目光,将那一拳的距离也缩短为零,仰起脸用下巴蹭他的侧脸,吐息呼到他脸上说:“你希望我死?”

简直是明知故问。

他胸膛薄,全靠在宋悬身上也仍没什么分量,但这么贴近在一起,总让宋悬想起一年前。

宋悬猛地伸手推开他。

他吓了一跳,不妨,甚至用了内功。

白梦像一只红色的风筝,直在空中腾空起来,最终撞在一旁的梁柱上,如断了线一般狠狠摔在地上。

一身红衣沾了半身尘垢,白梦艰难从地上爬起,可刚站起,身体一震,向前呕出一口血来。

“悬儿!”见状,老夫人怒斥宋悬下手不知轻重,去与白梦连声道歉。

宋悬却撇过脸,坚决不去看她。

白梦手背抹掉嘴角的血,又咳了两声,吐出两口血沫,顺着下巴流到明红的衣裳上。

他又抬起眼珠:“所以,你不认?”

忽然响起一阵丝帛撕裂声,红衣裂口处露出一截玉白大腿,白梦扯开衣服,将大腿处的两个字露出来,对宋悬道:“你的名字,认得吗?”

见宋悬不出声,白梦转向宋恋,道:“你哥的字迹,认得吗?”

他眼眶生红,嘴边血迹没擦干净,白如晧雪的一张脸,嘴角胡乱抹擦到下巴的残红,好像疯子一样。

那字刺的位置暧昧,大喇喇在大腿正面,宋恋一是被白梦那副模样吓到,二是不敢细想自己大哥究竟做了什么,只好也撇过脸去,不看红衣白发的少年。

白梦又转身,将雪白大腿上用刀刻下的深褐色疤痕展示给老夫人,道:“老夫人,认得吗?”

眼瞧祖母气得要昏过去,宋悬大声喝道:“你闹够没有!”

白梦扭过脸来看他,神色冷淡:“没有。”

“你还想怎么样?”宋悬第一次同白梦对视。

那双灰蓝色的眼突然软了下来,轻轻眨了两下,白梦的语气忽得柔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宋悬的声音响起:“给他收拾出一间屋子。”

佣人们搬箱子的搬箱子,下去收拾屋子的也去了,另有人去叫大夫过来给白梦看伤。宋悬做了一早上的一桌子菜,经这么一闹腾,已经凉透了。不过如今的情况,也没谁有胃口吃。

宋悬坐在白梦对面,醒过神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弯腰抱头坐在椅上,谁也不看,谁也不管。

僵了大半天,那厢来人说屋子收拾干净了,这边说大夫也请去屋子那边了,老夫人和宋恋交换了几下眼色,宋恋便说大家都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先安置下来再说。

需要安置的人只白梦一个,她这么说,相当于只同他讲话。

白梦没有说话,只看着对面坐着的宋悬,道:“我要和你一起。”

宋悬闻声震了一震,抬眼观察了一下白梦神色,又低下眼,站起身来,跟着白梦一同出去。

“这怎么回事啊——哥,你这拿手好菜怎么摔了啊?”

宋愈昨夜喝个烂醉,今早不省人事的被大哥拽回来,困得不行,在这边等饭时候倒头就睡,这一整场闹剧半点都没惊醒他,这厢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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