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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的?”

白行樾说:“问了林立静。”

“那她跟没跟你说我的事?”

“没说。”

林立静确实没提,白行樾从别的途经得知了。傍晚,白帆正好见过他,话完工作和家常,顺嘴一提。

白行樾说:“你希望我知道,还是不知道?”

周旋没想隐瞒,三言两语跟他说了今天发生过什么,总结一句:“挺突然的,没来得及跟你说,而且也不是天塌了的大事,没必要非说不可。”

白行樾不置可否,问她意见:“要帮忙么?”

“不用。”周旋摇摇头,“我一个人还应付得过来。 ”

被盘问了一下午,周旋不至于被这点事击垮,但心情极差,此刻和白行樾面对面说着话,没那么难受了。

忽然很庆幸,她二十分钟前做了个正确选择——不必再等,毅然决然下楼。

杯里的茶叶慢慢舒展开,浮在水面,飘飘荡荡。周旋滤过一遍水,仔细刮掉茶沫。

白行樾在这方面比较讲究,习惯按步骤来。在营地朝夕相处那么多天,她见多了,有样学样,举手投足都是他的影子。

白行樾说:“饿不饿?”

周旋说:“还好。”

“我今晚要是不来,你就不打算吃饭了?”

“嗯……没胃口,也懒得动。”周旋把杯子递给他,“尝尝味道怎么样。”

白行樾呡一口,评价:“太淡了。沸水会把茶叶烫太熟。”

“有吗?我没用沸水泡。”

周旋把杯子拿回来,有意无意,嘴唇贴在他喝过的位置,也呡了一口。

白行樾看在眼里,不声张不挑明,比她更能沉住气。

这季节气候时好时坏,雨天发闷发潮,室温渐渐上来了。

白行樾倚在桌沿喝茶,不管味道淡不淡,还算捧场。周旋撕开打包袋,到厨房热菜,又挑了几个好看的盘子,摆好盘,端到桌上。

吃饭时,白行樾捡起刚才的话题:“学校那边不用太在意。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明白。”周旋说,“我没什么所谓,最坏的结果也就那样,只是担心连累宁院长和陈教授。”

宁夷然爸妈待她不薄,当年确实在学业方面点拨过她。可点拨归点拨,二老都是有风骨的人,怎么可能协助她徇私舞弊。

至于抢占别人的名额,更是不存在。她能走到今天,人情世故不过是稳中求胜的一环,主要靠能力,起码她问心无愧,桩桩件件都是应得的、该得的。

周旋想了想,又说:“但我还是怕有些事经不住推敲。”

毕竟,正不正当的界限太模糊了,很难下定义。就和当年一样。

白行樾帮着捋顺思路:“真要较起真,这世上每件事都能找到不合规的点。事在人为,主要看你想要个什么结果。”

周旋是聪明人,一下懂了。

白行樾说:“想通了?”

周旋说:“差不多,还得仔细琢磨琢磨。”

“那先好好吃饭,别为难自个儿。”

周旋笑了一下,有点恍惚:“其实我以前经历过类似的事,在读本科的时候。”

她原本可以保研,后来因为谣言和一些人,没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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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是个小社会,弱肉强食,她那时不够强大,只能愿赌服输。

白行樾说:“都过去了。现在你有靠山,不用担心结果坏不坏,想做什么就做。”

周旋拿筷子搅了下碗里的菜,托腮看他:“你说的靠山是谁?”

白行樾挑来一眼:“不是你之前说,你能靠自己?”

周旋意指:“那我现在要是反悔了呢。”

白行樾不动声色:“你指哪方面?”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白行樾见招拆招,完全不接她的试探和暗示。

她是聪明人,但他更狡诈,简直是老狐狸。

白行樾给她倒了杯茶:“又在心里骂我呢?”

周旋笑了笑:“我以什么理由骂你?”

“只要你想,理由就多了。”

他还是不接招。周旋适可而止,专心吃饭。

饭后,白行樾没提出要走,周旋把餐具塞进洗碗机,去翻冰箱。里面东西不多,还剩几个莲雾,她一股脑拿出来,洗净了,放玻璃碗里。

白行樾没什么表示,也没有睹物思人的迹象。

突然安静下来,谁都没出声。

周旋打开电视,背景乐嘈杂,她掀开笔记本,核查项目的科研数据;白行樾看手机,像在回复什么人的消息。

两人各做各的,互不打扰。

忙完手头的事,周旋主动打破寂静:“对了,我生日那天喝得有点多,有说什么话吗?”

白行樾坦然地说:“没。”

“那做没做什么出格的?”

“比如?”

“比如,占你便宜。”她断片断得彻底,可有些片段像梦境似的,捕风捉影。

“也没。”

周旋以为白行樾不知道她酒后忘事,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过一会,白行樾问:“心情好点儿没?”

周旋顿了顿,说:“好多了。”

知道她自我调节能力不弱,白行樾没说什么。

又过一会,周旋定睛看着他,忽说:“要去我房间参观一下吗?”

她那双眼睛生得漂亮,灯光一晃,眼瞳是琥珀色,眉梢往上挑,沾了点冷淡的媚,眼底情绪很微妙。

白行樾目光落在她脸上,唇角挑起微弱的弧度,意外答应了。

他随她走进北向那间卧室,有种进了盘丝洞的错觉。

周旋没开主灯,只点开床头那盏落地台灯,把光线调成姜黄的暖调。

房间不大,堪堪放下一张一米八的床,墙角放檀木衣柜,立式书架旁有个推拉门,直通露台。

她说参观,白行樾果真在参观,说:“房子不错。”

周旋说:“哪看出来的?”

白行樾看她一眼:“风水养人。”

周旋对住处没太大要求,但当年和中介看了好几套房子,确实觉得这套最舒服。她说:“我大学毕业那会,第一次出来租房,差点踩雷。”

白行樾说:“宁夷然没陪你看房?”

“他那时候挺忙的。”周旋有一说一,“但他本来打算给我年租一套公寓,我过意不去,自己租了别的。”

白行樾笑问:“记这么清楚?”

周旋也笑,表情有点无辜:“我只是记忆力很好。”

“是么。”

卧室没太多下脚的地方,周旋坐在床沿,给他腾位置。

床尾扔着一件内搭吊带,布料少得可怜,她和白行樾同时瞧见,谁都没理。过往有过太多次亲密接触,这点视觉冲击微不足道,但足够勾起那些回忆。

周旋轻轻呵出一口气,仰了仰头:“今天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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