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
有点儿自知之明。”
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周旋却没说什么。
毛巾里的冰块慢慢融化掉,有破冰的意味。
周旋没打算在他这待太久,正想回宿舍,案台上的水烧开了,水汽沸腾,顶着陶瓷盖子。
白行樾给她沏了杯驱寒的姜茶。
周旋捧着圆口茶碗,小口啜着,身体渐渐回暖,纾解了不适。
白行樾看她,问道:“头发不吹干?”
周旋说:“你的吹风机我不会用。”
“哪儿不会?”
“调不出热风。”
白行樾说:“我帮你吹。”
周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白行樾扯过吹风机的电线,站到她身后,手指缠进她的发根,拨弄微潮的一头长发。
周旋正对玻璃窗,看着他的影子,心不在焉。
屋子里只剩下嗡嗡作响的白噪音。
周旋把飞到眼前的头发捋到肩后,等他关掉吹风机,轻声提醒:“白行樾,这样不对。”
明明都没越线,可看彼此的眼神并不十分清白。
白行樾问:“今天经历这么多事,不累吗?”
“累。”周旋想了想说,“身体累,心也累。”
“既然累,就先放弃权衡,给自己留出舒适区。”
周旋默了许久,“嗯”一声。
各自无话了一会,白行樾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衔在嘴里,迟迟没点燃。
他依旧站在她身后,周旋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闻到他身上类似松针的气息。
周旋稍稍向后仰,背部贴沙发靠背,忽说:“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来着。”
白行樾垂眼:“什么?”
“之前在酒店,你是不是看见我不小心开了摄像头?”
“你说哪次?”
“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
白行樾挑了下唇,说:“看见了。”
周旋不觉得有多意外,问:“你当时怎么想?”
白行樾反问:“你希望我怎么想?”
“要是真能左右,我倒希望你可以失忆。”
“觉得自己吃亏了?”白行樾说,“实在不行,你可以以彼之道还回来。”
话题有跑偏的趋势,周旋刚要掰正,搁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
宁夷然打来的视频通话。
周旋盯着屏幕看了几秒,侧过身,刻意避开白行樾,指腹滑向接听键。
宁夷然坐在车里,表情有点凝重:“听王叔说你在工地受伤了,严重吗?”
周旋抿了抿唇:“不严重,养几天就恢复了。”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w???n????0??????﹒?????m?则?为????寨?佔?点
宁夷然舒一口气:“本来想买机票去看你的。”
“你忙你的,我没事。”
简单聊了几句,一阵微妙的静默浮上来。
他们最近的联系少得可怜,周旋甚至不清楚他每天在做什么。
宁夷然另起了话题:“你在宿舍吗?看着不太像。”
周旋几乎没犹豫,说:“医务室。”
宁夷然似乎疲惫得很,揉捏两下眉心:“那你先好好看病,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通话结束,周旋没由来地头皮发麻,脑子乱成一锅粥。
白行樾没给她缓冲的时间,一语道破:“你又因为我跟他说谎了。”
周旋表情没什么变化:“我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行樾难得体恤,没深究。
-
北京,连刮几天的风,多云转阴。
和周旋视过频,宁夷然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闭上眼,眉头紧锁住。
半小时前,他还在梁杉家里。
自那天他把梁杉的联系方式拉黑后,他们有段时间没联系。
梁杉租他的房子当摄影工作室,当初装修队是他帮忙挑的,她不清楚细节,前几天亲自来公司,软硬兼施,叫他把她加回来。
于公于私,他们之间牵扯太多利益,剪不断理还乱,哪能轻易撇清。
今天下午,梁杉的助理发来微信,说梁杉在家晕倒了,病得严重。
宁夷然赶过去时,她人好好的,睡袍下穿黑色修身裙,头发卷成大波浪,妆容精致,眼神魅惑,姿态却高傲。
事到如今,那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宁夷然自然不会藏着掖着,倚着玄关柜,气极反笑:“我看你不是病了,是打算把我吃了。”
梁杉不是矫情的性格,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渴望。她笑了一下,说:“晚上想吃什么?我手艺肯定比你好,做给你尝尝——中餐还是西餐?”
宁夷然没搭腔,冷嘲热讽:“你一定要这样?”
“别装了,这只有我们两个。”梁杉朝他走来,夺过他手里的车钥匙,丢到一旁,“今晚我们好好聊聊,这么多年了,也该有个结果。等天亮之后,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
理智知道不该,但宁夷然还是鬼使神差地留下了。
备菜的空隙,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谁都没急着触碰那道防线。
梁杉洗净一根胡萝卜,递给他。
宁夷然低头瞥一眼,自然而然接过:“切丝还是切块?”
“你看
着切吧,随便。”
过了会,梁杉看似无意提及:“她和我比,究竟哪更好?”
宁夷然放下刀具,认真道:“你们俩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可比性。”
梁杉笑笑:“我不信你真没对比过。”
说这话时,梁杉过来端切好的胡萝卜丝,胯部有意无意从他身侧蹭过。
宁夷然偏头看她,说:“有一点她比不过你。”
梁杉问:“哪点?”
宁夷然讲话并不客气:“你更骚。”
梁杉没表现出生气,笑问:“男人不都喜欢这样的?你也是男人。”
宁夷然没作声。
梁杉挤进料理区和他中间的缝隙,踮起脚,环住他的肩膀。她在他耳边吹出一口热气,低声说:“怎么办,好像等不到天黑了。”
宁夷然掐着她的腰身,目光意味深长。
这顿饭没来得及做,梁杉被他冷淡地推进卧室。
两人一同陷进柔软的床面。梁杉凑近,想吻上去,宁夷然偏头躲开了,扯开她的睡袍,往下捏捻。梁杉整个人软成一摊泥,低低喃出一声,嗓音缥缈。
他技术太好,惹得她一度崩溃。等她攀顶后,宁夷然用纸巾擦手:“满意了?”
梁杉长长呼出一口气,笑着说:“不继续了?”
宁夷然拍拍她的脸颊:“我说过,我把你当作异性,但从不是能上床的那种。”
梁杉笑容一僵。
宁夷然完全不像动情,抻平衣服上的褶皱,戴上腕表,起身准备离开。
梁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就算我们没什么,你和她也已经回不去了。”
宁夷然脚步一顿。
梁杉说:“别给自己垒什么专情人设。我